飛越過沙漠,兩人平穩落地,原是謫仙般的畫面,硬是被他們一身的黃沙給破壞殆盡。落芙感覺自己連耳朵里,鼻孔里也滿是沙子,不停地抖動著身體,搖晃著腦袋,不過心情還是不錯,「璟,你知道腦子進水是怎樣的嗎?哈哈,我現在卻體會到了腦子進沙子了呢!」獨孤璟幫著落芙拍著身上的沙子,「傻芙兒,你不會用內力將沙子擋在體外?瞧你弄得一身髒的,我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傻里傻氣的芙兒呢!」落芙撅嘴賣萌,她才不是傻,見過沙漠里那些女人的極其狂野的舉動,被嚇壞也是正常的嘛,「還說我呢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害我現在每個毛孔里都有沙子!」獨孤璟無辜地澄清,「那不是不知道我們家芙兒連這個都忘了嘛!」
兩人一路打情罵俏,遠處姆勒早就等候多時了,見他們將兩百米的路程走了這麼久,忍不住向他們呼喊,「兩位客人,快些吧,再不回來彌撒族一來你們就走不成了!」獨孤璟應著,他可不想再正面迎上彌撒族,將落芙拎起就往回趕。天亮之後的沙漠果真同黑夜里的沙漠是有很大區別的。天亮之後,是一陣火熱,一片金黃,高調地呈現在這雖然人煙稀少之地。不像天亮之前那般寂靜神秘,迎面而來是無盡的黑。
再次進入地洞,小幽已經恢復,同白笙講著軟綿情語。小想也安定了許多,看見落芙回來火速苯至,但只聞了聞落芙身上令人作嘔的味道,就怏怏離去,依舊跑到了錦鶴身邊,錦鶴笑道,「夫人你是有多臭,連小想這東西都嫌棄你?」落芙狠瞪了他一眼,「死錦鶴,敢嘲笑我,是不想要追司竹咯?好,你等著,我這一回去就給錦豹同司竹說媒!」錦鶴這下緊張了,連忙上前拍著馬屁,「我獨尊盟第一夫人怎麼會臭呢,是我口臭,聞聞這味道,嗯,還是有它的清香的。」錦鶴估計是連自己都說不下去,聞不下去了,連打了三個噴嚏。落芙得意地看向他,「你口臭我承認,不過這恭維話說得太不真切,本姑女乃女乃心情好,就暫且不去計較了,你可以繼續說些夸贊本夫人美德的話,但別忘了說完之後,向我道歉,以彌補我剛才被你打擊得連渣滓都不剩的自信心。」錦鶴連連道歉,畢恭畢敬。獨孤璟看自己的最得力的手下被整成這樣,還是好心地相救,對落芙說道,「別逗他了,這孩子不經嚇,嚇傻了到哪找一個這樣出色的管理獨尊盟?」
獨孤璟自認為自己干了一件大好事,不想耿直的錦鶴一聞到獨孤璟身上也有那氣味,忍不住就當場干嘔起來。獨孤璟這下臉鐵青了,早知道就不幫錦鶴說話了,落芙清了清嗓子,「額,想必你們都聞到了,我和璟身上有一股濃重的一異味。其實我們也不想的,奈何洗完澡後遇到沙塵暴,落入了糞坑之中才這樣臭的,但是那洗澡的地方正所謂天下一絕,沙漠第一泉,你們不去可是會遺憾終身的。那天然浴室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奇特的之一,關鍵是還不收費,你們快去看看唄!」小幽被落芙說得心癢癢,拉著白笙的衣袖叫他帶著她去。而錦鶴,錦豹也被落芙說得心動,把小想扔給南宮言也跟隨著前去。
落芙帶他們走之後,還想去說服南宮言,顯然南宮言比那些被落芙糊弄了的人聰明很多,他對落芙說得仍充斥著懷疑,落芙也只好作罷,想起什麼事,就叫南宮言拿出那印答花一同去找姆勒族長。姆勒族長看了半天這花,也想不起來這究竟是什麼花,「是很眼熟,但好像多年未見了,估計彌撒族知道這花是打哪來的,我還真是不知。」落芙有些失望,但還是燃起了希望,「那彌撒族現處于何地,要怎樣才能找到他們?」姆勒白了一眼不知天高地厚的落芙,這麼個年紀輕輕地女娃居然也想要找彌撒,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呢。姆勒不理會落芙,繼續說道,「像我們這沙漠里的女子,就不會同你這女娃一般男人說話時拼命插嘴,一點禮貌都沒有,要是我們這兒的女人這樣不听話,男人是有權打死的。」
落芙心里很不服氣,但又不想同這迂腐的族長爭辯,只好保持緘默。獨孤璟,南宮言看不慣有人這樣說落芙,幾乎異口同聲地爆出兩字,「閉嘴!」獨孤璟看了南宮言一眼,難得的默契呢。隨後向姆勒解釋道,「我們生活的地方也許也有男尊女卑的觀念,但是女人絕對有資格爭取自己的權利,有資格替自己說話,只要有能力也可以撐起半邊天。請你尊重我的落芙。」南宮言也迫不及待開口,「落芙可不是你們沙漠里的女人,她可是巾幗不讓須眉,當得了賢惠的妻子,也能勝任女王那樣重的擔子,哪是一般女人可以比擬的?」
落芙听得心花怒放,只是那賢惠兩字戳中了她的死穴,南宮言是想說她閑家里什麼都不會的吧,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振振有詞。姆勒雖然不認同他們二人的觀點,但也選擇尊重這些外來客人的特有文化,相對恭敬地對落芙說,「想要找到彌撒並不難,但是想要找到他們的基地就是非常困難的了。這個種族經常游移在沙漠的每個角落,一見到其他種族就選擇**,有時也會搶其他種族的女人,供他們族里男人消遣幾日後,就會殘忍地把她煮了,一起將她的肉分了吃了。只要在晚上地勢較高的地方舉著火把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他們就會蜂擁趕來將你們五花大綁綁回去,那時你們就知道他們基地在哪了,只是至今為止還沒有其他種族能從里邊活著逃離出來的。」
落芙知道了這一茬後,反問姆勒,「你口中的彌撒一族壞事做絕,但據我所知一個種族能綿延數百年,甚至千年萬年,不可能淡淡靠他們的殘忍暴戾,一定還有什麼值得人學習的地方,是不是族長你故意忽略掉他們的優點呢?」姆勒不爽落芙這樣質問他,「女娃應該學會禮貌地跟人說話。彌撒族本身就是魔鬼的化身,要是硬說他們有什麼優點的話,你可以把他們對獵物搜尋鍥而不舍的精神歌功頌德,自然也可以把他們種族之間的沆瀣一氣,團結侵略外族的凝聚力當成是他們最大的優點,但是這些可以稱得上優點的特性,都是我們其他非彌撒族人最深的傷痛。」
落芙表示自己的歉意,說自己無意冒犯,心里還是覺得這姆勒族長並不是像便面上的這樣簡單,能同彌撒族打這麼久的游擊戰,想必也是有過人之處的。也許其他人听到食人族的名號會望而生怯,可是這三人對自己的武功自信滿滿,並不忌諱這些,只等著小幽他們洗澡歸來就一同準備著晚上的彌撒交鋒。
太陽漸漸西下,沙漠也迅速降溫,落芙同獨孤璟在沙漠之上看著落日,直到兩人眼楮酸澀,淚眼汪汪。這可嫉妒壞了遠處的南宮言,看他們二人你儂我儂,自己卻只能躲在沙漠一角悲催地劃著圈圈,一邊照顧著小想這只好吃懶做,是不是還要人抱的大肥狼。只是遠處好像有什麼特別巨大的聲響,落芙眺望遠方,發現他們東邊一片黑壓壓的沙子密集而來。南宮言立即上前叫他們快回地洞,「沙塵暴,是沙塵暴!快去躲躲吧!」落芙回頭,淡定地看著他,「不要,難得見一次沙丘漂移,我們還沒看夠,要回去你自己先回嘛!」南宮言覺得這兩人真是傻了,就決定先去躲避躲避,畢竟被澆得滿身是沙可不是一件好事,但是他悲催地發現沙丘移得太迅速,他已經找不到原來的路了。此時,又不能抓著落芙,獨孤璟這廝一定會踢開他的,他只好硬著頭皮跑到獨孤璟身側,一只手還艱難地抱著肥肥的小想。獨孤璟像是良心發現,也讓南宮言抓著他的衣袖,還接過了他手中的小想。
可是當他抱回小想時,就毫不猶豫地閃到了一邊,任由南宮言一人孤身對著沙塵暴奮戰,南宮言還是沒看清獨孤璟的月復黑本質,有這麼好的機會能整整南宮言,獨孤璟可不要輕易放過。待南宮言想要追上獨孤璟,沙塵暴已經席卷了過來,他像是在甩干桶里毫無方向的轉著,人都被轉得暈眩,沒法只好靜下心來,運功定氣,駐扎在原地地抵御這強勁的風力。而落芙,獨孤璟靈活地躲避著這風暴,笑看南宮言窘相,只在一旁幸災樂禍。還好這風暴來得快去得也快,不消多時就轉移了陣線,再看南宮言,已經儼然是一尊立在沙漠里的沙雕了。小想這才離開獨孤璟懷里,屁顛屁顛跑到南宮言身邊,幫南宮言清理著周身的沙子,南宮言真是被累得夠嗆,幽怨無比地看向獨孤璟,而落芙只是調皮地露著舌頭,反正她知道南宮言功力深厚,偶爾整整他也無妨嘛!
有句話真所謂人在做,天在看。正當獨孤璟,落芙心存僥幸,笑看南宮言時,一股強勁的回頭風沙襲來,將毫無戒備的獨孤璟,落芙吹翻,落芙直接被埋進了沙坑,而獨孤璟則要更悲催一些,直接頭朝地,腳朝天地倒插在厚厚的沙坑里,一時動彈不得。
南宮言一下子來了精神,趁機走上前,踹了獨孤璟幾腳,真是大快人心,獨孤璟也只好認栽,等他從沙坑掙月兌出來,已經是一臉黃沙一身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