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結果很明顯,書友們果然喪心病狂,那就啟用推倒武曌大綱,說起來還有點小負罪感,母女教什麼的,染指不擅長啊,不過給點推薦什麼的,可能就擅長了——
大明宮,武曌寢宮。
「陛下,都在這里了。」
內侍手托一木盤躬身而立,盤中只有幾封文書,武曌端坐在龍榻之上,她面上雖然平淡,心中卻樂開了花,就連望向跪在簾外那人的眼神都變了又變,才平息過來。
就在她苦思冥想,曰夜防備這伙人的時候,這個叫李藹的家伙竟然送上了門來,將她最想要的東西拱手送了過來。
若是唐冠在場必然也要大笑三聲,這是他一直想親眼見證的歷史喜劇,一場幾乎透明的造反,一號選手是牢牢掌握朝廷內外,各地藩鎮兵權都被削的一干二淨的武曌,二號選手便是以李元嘉,李貞為首的造反**集團,他們本來有萬分之一的勝率,可是李藹此時出現在了武曌面前,最後的萬分之一也已經沒有了。
若說這場造反搞笑到什麼程度,此時還不能看出分曉,但只听武曌這樣說道︰「王兄,趕這麼遠的路,累了吧?」
此話一出,跪伏在珠簾外的人面色煞白,到底是他聰明,還是李元嘉傻,此時已經分不清了,武曌知道只要有人敢喊出一個反字,那麼整個宗室將要面臨滅頂之災!
「陛下,這群賊寇膽大包天,臣與他們虛以為蛇多曰,終于探清實情,臣叩請陛下鏟除宵小,還社稷安定!」
說罷,李藹叩首在地,他是一個散王,說白了王都不是,頂多算作宗室之中血緣還算靠前的小人物,起初參與到核心之中,也幻想過咸魚翻身,可從瘋狂中冷靜下來後,他立即意識到就算各地諸王真的能如約定一般同時揭竿而起,也不一定能斗得過朝廷。
他是親眼見證武曌一步步登上神壇之人,對于這個女人,他早就恐懼到了骨子里,是以當李元嘉一咬牙說反真反時,他深埋在心底的恐懼立即被無限放大,勝率渺茫不說,一旦失敗,真的不是剝皮抽筋那麼簡單。
武曌手下一干酷吏,諸如來俊臣之流都是讓他寒蟬若噤的,也只有唐冠對這些注定要死之人不怎麼感興趣,他們的利用價值很有限。
更別提武曌也不可能放這些狗來咬自己,說不得有哪條不長眼咬他一口,狗咬唐冠,唐冠當然不會咬狗,狗的主人自己便會把不听話的瘋犬打死。
李藹戰戰兢兢在地,他不分晝夜趕來長安,深夜入宮,為的便是在自己還有價值的時候將他體現出來。
「王兄,你這是干嘛,快快起來吧。」
他等待良久,武曌突然出聲,雖然聲音溫柔,可還是讓他一個冷顫,他也不敢違抗,立即站起身子。
就在這時,一只玉手從珠簾中探出,李藹見狀慌忙低下頭來,他是高祖之孫,說起來與武曌這個李家媳婦是平輩之人,只是他父親與李元嘉交好,這才混進了造反小分隊的核心之中。
「王兄,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朕會好生安置你的家人的。」
「謝陛下不殺之恩,微臣恨不得親手斬了那些賊寇!」李藹先是誠惶誠恐謝恩,而後咬牙切齒出聲。
武曌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竟然微笑道︰「朕為什麼要殺王兄,王兄是我大唐王公,妾身還應該叫你一聲叔叔呢。」
「嘶。」李藹听到這**入骨的聲音,背脊生涼,他知道自己話太多了,慌忙跪伏在武曌腳下。
武曌裙下的陣陣幽香就像是致命的毒藥,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起來。
「王兄,你怎麼又跪下了?朕讓你跪了嗎?恩?」
「臣臣」李藹一時間口不擇言,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武曌看到他這幅模樣嬌聲一笑,人說蛇蠍美人,武曌的心比蛇蠍還要毒,她就是要讓她婆家的人全部跪在她的裙下!就是要讓他們眼睜睜的看著江山移作她武氏!!
如果用後世常說的打怪升級來形容唐冠這條坎坷的大唐之路的話,那武曌便是橫亙在唐冠眼前的巨大怪物,大到一只手便可以捏死他這個游戲主角。
作為一個沒有外掛的穿越者,面對了一個開了掛的女帝,在這場游戲中似乎唐冠沒有一絲一毫勝利的可能姓,正如這場幾乎搞笑的造反,很明顯李藹這個核心人物,已經將所有事情告訴了武曌,甚至細節到時間,地點人物,何時反,怎麼反,誰帶頭。
「下去吧。」終于武曌暫時放過了這個讓她開懷之人,李藹聞言如蒙大赦,幾近屁滾尿流的退了出去。
武曌在他走後笑容一收。
「來人。」
話音一落,侍衛走進,武曌竟然不著急吩咐,而是抬起玉手撥弄了一下指甲灰塵後,出聲道︰「宣程懷弼。」
「是。」
侍衛領命走出,武曌卻背負雙手走向那個盛著幾封文書的托盤,她突然笑了,笑得極為奇怪,武曌每一次笑都那麼詭異。
唐冠在朝堂之上之所以寧願誰都不信的原因,已經被李藹的所作所為詮釋了,這就是豬一樣的隊友,縱觀整場造反,叛徒其實只有他一個,但卻是李元嘉萬萬沒想到之人。
李藹的父親與其同父異母,但自小便是關系最為要好的兄弟,而且沒有之一,可以說李元嘉確實有些手腕,與唐冠那場交際便能看出此人其實並不傻,行事也有些滴水不漏的意思。
可惜就可惜在當面對神一樣的對手,身旁卻是一群豬一樣的隊友時,偏偏還是趕鴨子上架,已經到了他不打敗對手,對手便會搞死他的程度。
或許,用一則寓言更能詮釋此時此刻這場造反的本質,一群狼想要擊敗一只老虎,這群狼中卻隱藏著一條狗,狗因為害怕老虎太厲害,便將狼群何時包圍告訴了老虎。
老虎得知以後,逐個擊破的結果可想而知,但至于那只狗最後是死是活,那就只能留作後話了。
武曌輕輕撫著那幾封文書默默不語,至此,在她心中李家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就在這時,那名傳信內侍業已折回,可身後卻空無一人,只見他上前道︰「陛下,程將軍不在軍衙。」
武曌聞言緩緩轉過身來,像是想到了什麼,淡淡道︰「那就等,等他回來,再傳。」
「是。」
內侍聞言一驚,慌忙轉身離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