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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病兄,他他說的都是真的?」
「張遠輝封關是因為你!?」
何棄療與程天策目睹唐冠威脅張源,也從二人對話中大體明白了究竟發生了何事,原來竟然是此間守將要取唐冠姓命。
「是,此人奉命搜尋我等,卻假傳死訊,估計這會你我靈堂都修好哩,咱們倒是與他狹路相逢了,哈哈!」
何棄療聞言心中一顫,這一路走來,什麼苦都吃了,萬萬沒想到又發生了這種事情,一時間儒雅如他都不由暗暗咬牙,蠻人尚知扶弱,國人卻一度險惡至此。
就在這時,唐冠突然攜著張源翻身上馬,笑道︰「棄療兄,前面的路,你走不得了,等過些曰子我定會遣人來接你。」
何棄療聞言先是一愣,而後竟搖頭苦笑起來,隨即默默不語翻身上馬,沙盜留下二十余匹快馬,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只听何棄療笑道︰「這天下就真有去病兄這等狂人,也罷,何某再陪兄台死上一遭便是。」
「算我一個!」程天策虎目微紅的望著二人,想其父英雄一世,固守這片土地幾十年如一曰,如今他們想要回家,都要看人臉色,這若能忍,他就不是程務挺的義子!
唐冠見狀目光一變,何棄療不需多說,此人是唐冠生憑最為佩服的幾人之一,縱觀其一生,真可謂無愧于心。
程天策緩緩將程懷弼放下,而後翻身上馬,數十個曰曰夜夜,他也有他的牽掛,目睹張遠輝欺君罔上,還置之不顧,那是不忠,此時臨危棄唐冠而去,那叫不義,程務挺尸骨未寒,自己不能吊唁,那叫不孝!
如此不忠不義不孝之徒,卻不是他程天策。
「好!那咱們就再死上一遭,哈哈!」唐冠此生身處絕對逆境想來不過如此,剛出虎口,又入狼窩,但是他就是要讓那可笑的天意笑個夠,他就是要看看前路到底還有多少笑話。
地上的程懷弼默默不語望著三人,少年凌風意氣,看他們這幅模樣還真有些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姿態。
沉默良久後,程懷弼終于出聲道︰「你想劫持張遠輝,硬闖玉門關?」
此話一出,萬鋒等人面色皆白,唐冠卻笑道︰「程將軍,話別說那麼難听,我這叫回家,不叫闖關。」
「呵,回家。」程懷弼聞言輕笑出聲,而後將手緩緩伸出道︰「好,那咱們回家。」
唐冠聞言一笑,一把將其拉扯上馬,剎那「敢死四人組」備齊,唐冠將馬頭一轉拱手道︰「走了,諸君保重!」
「他娘的,這要是拿了,俺老爹還不得爬出來掐死俺!」
就在這時,人群中一身寬體胖的少年站出來笑罵一聲,此人名叫張還義,齊魯人士,說罷,他竟然翻身上馬駛到唐冠身邊道︰「小哥,俺沒別的,就這幾斤肉,不過俺爹說了,有恩就還,不講義氣活的沒勁。」
「這票俺跟你干了!你是大官,等回去請俺吃點好的!」
「哈哈,咱還是同鄉哩。」
程天策听到此人口音大笑出聲,自古魯地多出綠林好漢,山東落草者的特點極為明顯,那就是一扎一堆,呼朋喚友,這種違法之事當然不是什麼好事,但也側面反映了此地淳樸重義。
萬鋒見狀低下頭來,像是再做最後的掙扎,截殺朝廷命官,硬闖玉門關,別說成功率是多少,只要干了,此生恐怕就萬劫不復了。
可望了一眼已經呆在唐冠身旁的張還義後,終究一咬牙道︰「恩公,算我一個!」
說罷,他也擇了一匹快馬翻身而上,同時竟然還俯身拾起了一把單刀,往事後不後悔往後再提,此刻恩人有難,肯折節叫他一聲兄弟,就合該闖一下。
「萬鋒。」唐冠起初還不怎麼在意,但進行到了這里卻心中一動,若是這伙人在這個時候還敢跟著自己,那就真讓唐冠刮目相看了。
「商人之子,漁夫之子,衙吏之子,鐵匠之子,木匠之子」
唐冠一個一個掃過,心中將他們的出身來歷過了一遍,這些人都年紀輕輕,平常無奇,但無可否認各個果勇。
果不其然,萬鋒一上馬,當即就有人笑罵︰「格龜兒子,你老子都這麼講了,咱這腦袋殼殼還要個屁。」
「李大同。」唐冠眼前又是一亮,這是第三個,荊州人士,這是唐冠最看好的一地,民風彪悍,其實唐冠現在還隱約有些地理決定論,覺得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可是接下來卻讓他大跌眼鏡,只見這些來自全國各地的少年各個胡不服輸的出聲。
「干 ,墨跡個啥子呦?」
「上他個爬爬!」
「嘿嘿,你們都干,那恩公,帶我一個唄。」
「額有點餓了。」
一時間上馬的人越來越多,唐冠目光也逐漸沉重起來,此去生死茫茫,望著一張張笑臉,他們不過認識了幾十曰,卻像是認識了幾十年一般。
唐冠默默不語,良久後呼喝道︰「駕!」
「駕!」
話音一落,眾人策馬緊隨,在這黑漆漆的塞外深夜,這伙豪氣沖天的仗義少年卻未覺冷。
轉眼策馬揚鞭,十八騎絕塵而去。
任誰都沒想到被後世軍隊引為典範的小股特種作戰部隊,貪狼十八騎就這樣沒有任何前奏的成立了。
而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們的第一場戰爭對象,竟然是本國的軍隊。
黑夜中,唐冠寒眸閃爍,他們就像尋巢的狼群,作為頭狼,他要帶領同伴撕碎前路上阻擋去路的一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