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武周 第一百二十六章︰驅虎吞狼,胡說八道

作者 ︰ 染指水墨

「小郎君,你看此處如何?」

武承嗣聲音傳來,唐冠聞音抬頭望向眼前一片建築。

「這里是?」當看清眼前景象,唐冠不由眼皮一跳,隨即望了下四周,馬隊堪堪停在一內河邊上,遠處還有一高塔聳立,不由頓覺眼熟。

「此處乃是坊外渠道,不遠處便是大慈恩寺,可謂是清幽篤寧,與郎君相得益彰。」

唐冠聞言這才記起,不遠處可不就是自己曾想捷足先登,雁塔題名的慈恩寺,他對那老和尚釋永信還記憶猶新。

想到這,又轉首望了下眼前,只見對面是一棟看似荒廢許久的宅子,門前雜草叢生,通過破門可以看到里面有幾間房子。

唐冠不由眉頭一皺,這地方稱不上偏僻,若是沒記錯,在自己下神功夫,頂多過了坊間,離大市路程不遠。

那這就奇怪了,如此「黃金地段」,一棟好宅怎麼能說丟就丟,這又不是什麼兵荒馬亂的時代,終則天一朝至開元全盛,長安房價可是只高不低。

武承嗣望著眼前這棟宅子,眼神中也有一絲貪婪閃過,別人不知他可知道這棟宅子的原主人是誰,他可清清楚楚,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名將程知節的將軍府,後來程府遷到別處,這棟老宅就此荒廢。

如今程家人丁單薄,只剩下一個程懷弼在軍中任職,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本來他還有些許兄弟,皆以暴斃。

武承嗣雖然堪稱小人,可也是個文人,對于行伍起家的程氏一脈稱不上了解很深,只知道程知節是個奇人,混跡在隋末大世,異軍突起,有詩為證︰「程公當如虎賁勇,三斧一出萬夫敵」。

這首詩作的淺顯,料來是民間傳的下酒小詩,可從些許武將的崇拜來看,程知節其人一生佔盡天時地利人和,不通兵法,卻屢戰屢勝,靠的便是一鼓作氣的戾氣。

程氏如今已經勢弱,可畢竟還有一軍職不小的程懷弼,雖然他這軍職有些奇怪,既不是千牛衛的正職將軍,也不是什麼偏將,而是高宗特意加封,將其從勢弱的北衙禁軍調往南衙。

想到這,武承嗣偷偷望了眼唐冠,見他似乎對眼前這府邸也有些興趣一般,不由暗暗點頭,他這次可沒按什麼好心,有時一味討好只會適得其反,這地方可是武承嗣垂涎已久,卻突生妙計的絕佳之地。

唐冠風頭太勁,缺乏勁敵,自己等人一味迎逢討好,說不得便會適得其反,這棟宅子雖然已經荒廢,可畢竟是原將軍宅邸,天後此番特賜只要唐冠滿意,皆可起居。

那這樣一來,只要唐冠開口討要此處,必然與那陰陽怪氣的程知節水火不容,所謂君無戲言,唐冠討要的這棟宅子明面上已是無主之物,年代久遠,程家也早沒了地契在手。

「嘿嘿,這少年郎終究年輕。」想到這,武承嗣不由莞爾,像是看到了唐冠與他人為敵,來自己這里尋求幫助一般。

所謂朋友就需要共同的敵人,在武承嗣眼中凡是與自己沒有關系的都可視作敵人,要說為什麼選中了程懷弼,那武承嗣只能在心中說聲︰「抱歉,你倒霉。」

當即面上裝作全然不知對正在張望的唐冠說道︰「小郎君,此處乃是絕佳之地,說句實話,老哥哥也觀望良久,只是不知此地原主是誰,後來也不了了之。」

唐冠聞言並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輕輕點頭,繼續觀望,武承嗣見狀翻身下馬,笑道︰「不過賢弟此次得天後恩賜,這棟宅子荒廢了也不是一曰兩曰了,必然能幸而允之。」

唐冠聞言還不是不說話,可心中卻暗暗注意起來,他知道武承嗣帶自己來的地方絕對不會那麼簡單,可光看表面著實看不出個三六九等。

這棟宅子模樣確實已經上了年頭,不過武承嗣倒是給了他一個靈感,擇地建新宅必然要耗費時間,自己如今正覺緊迫,沒心思在這上面,與其這樣,不如自己尋棟知根知底的老宅修葺一番住下。

「小郎君,你意下如何,若是滿意,老夫這就著人修葺一新,不多時郎君便可以喬遷新居,到時候我等必然來賀喜,共浮一白。」

「而且這樣一來,也省下諸般工料,天後得知郎君節儉至此,必然龍顏大悅啊!」

唐冠見他喋喋不休,心中一凜,面上卻微笑道︰「容學生在仔細瞧下。」

他一直坐在馬上,說罷,這才與小七一道翻身下馬,未了,還不忘對小七使了個眼色,小七見狀立即心領神會,記起剛才所言,當即跟在唐冠身後默默不語。

唐冠背負雙手緩緩近前,有模有樣的打量著這宅邸。

這不近前還好,一近前,唐冠心中突然月復誹道︰「嘿,這老倌還真把我當猴耍,這個面積絕不會是百姓所居。」

本來唐冠在馬上眺望還不覺得什麼,這一靠近便發現了端倪,此宅庭門不小,敢在京修此居所的不過寥寥。

可想到這,唐冠又不由疑惑起來如此宅邸,到底是何人所居,又為何拋棄?

那邊武承嗣笑容不變上前,見唐冠眉頭微皺,不由心中一動,以為他這是嫌棄眼前宅邸老舊,當即說道︰「小郎君,這宅雖然有了年紀,不過宮中巧匠甚多,留下基面,均數推了重造,也不是不可,必給你一個煥然一新。」

唐冠見他殷勤,倒也不好在面上戳穿,只好微笑道︰「相公所言甚是,果然非同反響,不過學生想再瞧個仔細。」

「了然,了然。」武承嗣見狀一喜,知道事有可為,當即回應道。

唐冠這才轉身與小七一道緩緩踱到別處,行走間,唐冠又是一個眼色過去,小七見狀微微點頭。

裝模作樣觀望一會,唐冠上前道︰「相公所薦甚妙,學生喜歡的緊」

他話未說完,武承嗣便說道︰「如此甚好,我這就著人來此地修葺。」

「相公且慢。」唐冠出聲打斷,武承嗣不由眉頭一皺望向他。

唐冠這才笑道︰「只不過去病自幼體弱,家人無奈之下才在廟中為學生取了與先賢霍公一般字姓。」

武承嗣聞言不由疑惑,但隨即也來了興趣,唐去病三字如今在長安有如此魔力,一自然是唐冠年幼卻才智驚人,二便是這朗朗上口的名姓了,的確于古將霍去病同字。

見武承嗣似乎也有興趣,唐冠繼續說道︰「不瞞相公,寺中師傅曾言去病八歲這年必得天命,誠如神明指點,學生大病得愈,有了區區小才,能入相公法眼。」

唐冠面不改色的說著,武承嗣卻面色一變,古人崇神信佛不假,他也不能免俗,唐冠本就靈異,听到這話武承嗣當即信了一半,不由心中暗暗驚嘆,果然異人著非尋常。

而唐冠當然是在胡說八道,真假參半,在家中時曾听唐維喜說過此事,既然如此,照搬過來唬唬人。

見武承嗣面色篤信,唐冠拉過小七,面上裝作沉重模樣胡謅道︰「相公可相信上天有感,人生在世,必有貴人?」

武承嗣見唐冠小小少年面色如此鄭重,不由沉吟片刻,而後重重點頭。

唐冠見狀心中一樂,要說歷史是怎麼形成的,可不就是胡說八道謅出來的,真真假假,帝王登台為了神化自己,什麼都敢謅,誠然古人不傻,可是他們對于天地神人的篤信也不是後世人能夠理解的。

對于這一點,中華歷史尚且不算濃厚,古歐洲的宗教卻將這方面人姓發揮到了極致。

見武承嗣被自己唬住,唐冠當即將小七拉到身側說道︰「老哥,這話去病也只能私下對你說,這名書童自幼與我相伴,之前學生七竅不通,不能言語,家中尋遍良醫,也無可奈何。」

說到這唐冠又頓了一下,武承嗣面色愈發沉重,見他停止,竟然追問道︰「沒想到賢弟還有這等時候,後來怎樣?」

唐冠聞言面上裝作自己都不可置信的模樣說道︰「家中因為學生怪病,遲遲沒有讀書,可自打這書童教了我第一個字,去病豁然貫通!對于先賢盛事,諸子百態了然于胸!」

「啊!」武承嗣聞言驚呼出聲,不可置信的望向小七,小七見狀頭皮發麻,唐冠在說話的時候他在一旁便暗自汗顏,他與唐冠相識不過數月,哪來的自幼相伴,不過知道他這麼做必有用意。

「相公,這就是去病一直將其帶在身側的因果,這就是學生的貴人啊!」

唐冠說的動情,心中自己都不由佩服起自己來,這些話和「一片頂五片」的廣告詞沒什麼兩樣,可一時半會間絕對沒什麼破綻。

果然武承嗣看向小七的目光產生了些許變化,可還是不明白唐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當即詢問道︰「小郎君的意思是?」

唐冠望了眼小七,對武承嗣低聲道︰「學生這書童有些粗俗,不過字字都能言中,可否容學生問他一句,作出決定?」

武承嗣被唐冠胡侃一番,竟然將之前驅虎吞狼的妙計暫時忘在了一邊,听到這話下意識點頭。

唐冠這才對小七詢問道︰「梁君,你看這房子怎麼樣?」

小七見唐冠終于問到自己,不假思索道︰「鳥不拉屎!」

此話一出,武承嗣猛然一驚,唐冠也不由一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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