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兒,別告訴小柔,真的。別增加她的負擔了!」,話鋒一轉,費勒竟又兜回了柯柔身上。
隱隱的笑僵止,佟傲兒原本自我嘲笑的神色瞬間染上了層寒冰,眼里轉瞬即逝地劃過一絲陰沉。
原來他的關心不過是隨便一提,關心的時限也不過是一句話的幾秒時間。而自己是否能撐得住,他根本就會關心。
強烈意識到費勒的心思,佟傲兒疲憊的心瞬間碎落一地,原本溫熱的血瞬間結冰,渾身遏制不住地打寒顫,冉冉升起抹對柯柔的恨。
為什麼,她輕易就能得到費勒的愛。甚至,他所做的一切竟害怕增加她的負擔。
低垂下陰沉的眼眸,佟傲兒輕輕往費勒溫熱的胸膛靠去,輕柔低吟︰「勒,我很累,肩膀接我靠靠好不好?」。
這個溫熱的懷抱,她的心渴望得發疼,很疼很疼。
***
「我去洗澡,你去弄點吃的。你會嗎?」,剛推開一室的昏暗,黑澤烈俊眉緊擰,揚聲詢問一路緊跟自己的柯柔。
「啊?嗯!」,緊跟黑澤烈其後,柯柔在玄關處幾乎撞上黑澤烈寬厚的背,斷片的腦神才回魂,低低喏了聲。
休假一個星期,今天才剛回柯氏上班,出乎意料的,黑澤烈竟到柯氏接她下班。
自那晚弄傷後,他每晚都小心翼翼幫她上藥,睡覺時也只是摟著她睡,沒有任何逾越或是為難她的舉動。
溫柔得一塌糊涂。
低低嘆了聲
放下包包,簡單挽起長袖,柯柔將長發綁成高高揚起的馬尾辮,便徑直往廚房去。
待黑澤烈吹干頭發,回到客廳時,柯柔已經將煮好的瘦肉面條端上了桌,支著下巴等候他。
越過柯柔的身影,黑澤烈雙眸掃過依舊井然有序的流理台,似乎也並沒有將他的廚房燒掉或淹成水池。
听見沉穩的腳步聲,柯柔抬眸注視迎面而來的人,卻不料映入眼簾的是肌理分明的精壯胸膛,白熾燈下似乎還透著氤氳熱氣,只簡單圍著白色的毛巾,碎短的黑發貼在腦門,平添了分慵懶。
光亮下真切看見黑龍的胸膛,柯柔還是頭一次,白皙精致的小臉不受控制地瞬間一片緋紅,局促地低下頭,吶吶說道︰「抱歉,冰箱只有面條和新鮮的豬肉,來不及做飯,我只簡單下了面條!」。
挑了挑碗里條條分明的細面,黑澤烈一言不發便往嘴里送。
鼻尖似乎縈繞著黑澤烈若有若無的氣息,柯柔撐著隱隱發熱的臉,亦默無聲息埋首碗里。
待黑澤烈放下碗筷,柯柔逃離似地拿起兩人的碗便急急往廚房去,「啊」地一聲尖叫,隨之而來的是碗筷墜地的清脆破碎聲響。
「怎麼了?」,听見尖叫,黑澤烈立刻從客廳飛奔進廚房,一眼就看見了地上的碎片和柯柔被湯水濺濕的上半身,擰了擰俊眉,「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