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小姐,劉醫生讓你到他辦公室找下他!」,一夜宿醉,佟傲兒撐著昏沉刺痛的頭十點多才到醫院,剛經過護士台便被護士長叫住。
呆呆望著甜美綻開笑意的護士長,佟傲兒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雙眉緊攏,低低嘆了口氣,抬起沉重的步子往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去。
目前母親的情況應該是不能再繼續拖了,可是,手術要支付的大筆錢呢?
佟傲兒輕輕敲了敲敞開的門,佟傲兒看見了筆直坐在電腦前的主治醫生︰「劉醫生,你找我嗎?」。
佟傲兒母親的主治醫生揚起半白的發絲,隨手拿起放在桌面的病歷,指了指記載的數據︰「哦,是,佟小姐!你看你媽也住院一些時間,現在雖然病情得到控制,但是,我還是建議盡早動手術,再拖下去,恐怕會癱瘓。」。
極力讓自己鎮定,佟傲兒盡量以平穩的語氣問︰「劉醫生,我媽,我媽能熬多久?」。
「最佳的手術時間已經錯過了,如今再拖也不行了,你還是盡快準備好手術費吧!」。
走出醫生辦公室,佟傲兒徑直奔向走廊盡頭的廁所,顧不得骯髒與否,抵著門板嗚咽了起來。
她對母親的病情也非常著急,可是,為數不小的手術費上哪兒籌,如果能拿出這筆錢,她也不會拖到如今,也不會讓母親遭受如此的磨難。
直至夜幕降臨,佟傲兒才帶著一身的疲憊步出醫院,一天就這樣結束,而母親的手術費還沒有解決,在母親面前佯裝的堅強在獨處時分崩離析,眼角滴落的淚珠簌簌直下。
走在寂寥的昏黃大街上,彌漫的孤寂和無助襲來,她甚至找不到泣訴的人,找不到可以讓自己支撐的肩膀。
「喂,勒,你在哪?」,經受不住心里的恐慌和無助,佟傲兒最終還是撥了費勒的電*話。
即使,他不愛自己;即使,早已在他面前尊嚴全無,她還是想,繼續爭取,還是渴望他一言一語的關懷,渴望向他傾訴。
愛情,或許就是無尊嚴無界限的犯賤。
白熾燈明亮的長廊空無一人,只有走廊盡頭的一間辦公室還依稀有白熾的燈光射出,高跟鞋響當當的聲音打在寂靜的走廊分外響亮,卻讓佟傲兒原本就孤寂愁苦的心情再添幾分悲傷。
她深愛的男人,獨自一人承受孤寂和悲傷。
「勒!」,稍稍將虛掩的門推開,佟傲兒輕輕喊了聲依舊埋首在文件堆里的人。
偌大的寂靜辦公室彌漫著濃烈的酒氣,費勒右手邊還放著半杯琥珀色的液體。
佟傲兒不禁縮了縮鼻子,試圖逃避如此濃烈的氣味。
「你來了,你先坐坐,我把這份看完就行了!」,從埋首的文件堆了抬頭看了眼站在門口處的佟傲兒,費勒並沒有起身迎接,只直截了當地指了指辦公桌不遠處的沙發,示意佟傲兒在那坐著等他。
雙頰凹陷,暈黃的黑眼圈明顯,細碎的短發凌亂地耷拉,深藍的領帶歪歪斜斜掛著,襯衫袖子挽至手肘,渾身散發疲憊至極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