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到別墅,已接近十一點,梁君拂有些疲累。
上樓,輕輕推開粉色房門,譚幼書側躺在床邊,哼著催眠的曲子,一下下的拍著身邊的小人兒,水晶燈的光線映照著她熟睡的可愛模樣,甜甜的笑渦掛在她小臉上,放在體側的小手牢牢握著身邊人的大拇指。
梁君拂沒有進去,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退出去,靠在外面牆壁上。
他盡其所有所能愛護茶茶,可有些東西,比如母愛,是他給不了的。這也是他一直深深愧疚的事情。
譚幼書听到車聲就知道是他回來了,她很緊張,心跳驟然加速,一直持續到現在。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幾步之遙,針織毛衣和長褲,長身如玉,暖黃色的夜燈將他的身影拉長,漸漸地延伸到她身前。
他半邊象牙白的臉對著她,另一半隱在暗影中,看起來就像要溶入夜色中,除了清減一些,他整個人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什麼時候回國的?」
梁君拂扭頭問,她尷尬地收起痴迷的目光,「今天。」
「為什麼不去醫院?」
「我沒有理由去!」
「他是你爸爸,幾天前差點離開人世!」
「從他拋棄我媽的那一天開始,我和他已成陌路。」她的一腔不甘和憤怒化作眼楮里一層委屈的淚水,他看到,默了默,「跟你說過多少遍,老一輩的恩怨讓他們自己去鬧騰,小輩人跟著湊什麼熱鬧?」
這樣類似于叮嚀的規勸,听在心里,暖暖的。
她撲過去,從側面抱住他的腰,他身體一僵,她立即松開,「對不起,我逾矩了,你現在一定還在恨我。」
「我沒有恨過你,是你恨我,所以才會離開我。」
「那種情況下,你連一句解釋都沒有,我不想被人嘲笑,只能拉葉橫空跟我一起演戲,以挽回我家族的面子。」
「我不解釋是因為我知道越描越黑的道理。」她的處境只怕會更難堪。
兩人隔了這麼多年聊起當年的事情,她的心情一起一伏,什麼滋味都有了,原來他有考慮過她,只是那時她沒懂。
……
周一。
蘇長央來到lj國際,沒有立即去客戶部報到,而是坐在大廳等待。
梁君拂和一個俊逸的男人出現在門口,兩人低聲交談著走來。
「總裁,請等一等!」蘇長央在他們行將進電梯的時候,才找到上前說話的機會,「我有話問您,是不是您……」
「閉嘴!」他沉聲打斷她。
蘇長央血氣上涌,面頰**辣的紅,帶著窘迫的樣子,竟似個著惱的孩子。
胡阿休指了指她身後,「蘇小姐,這里人多眼雜,有什麼話去辦公室再說。」
蘇長央這才後知後覺,在這棟大廈上班的人都是lj的員工,有誰不認識總裁?又有哪雙眼楮和耳朵不是時刻關注著他?
關于他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成為辦公室的八卦內容。
是她欠考慮了。
她說了聲抱歉,轉身走向員工電梯。
十分鐘後,總裁辦公室。
「總裁,是您派人通知我來上班的吧?因為那400cc熊貓血?」蘇長央開門見山的問。
真直接啊!坐在一旁的胡阿休吃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