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早就猜個七七八八了,現在听巴老親口說出仍是激動萬分。他和巴老不約而同地擁抱在了一起。兩個人的臉上不由自主淌下了激動的淚水。
千年的守候,終于在此刻相逢!雖物是人非卻始終有斬不斷的血脈相連。
千年前兄弟三人在此離別,相聚的誓言猶如在耳,他們的血脈延續千年後,在上天的安排下再次團聚。千年的守候情結此刻化為沸騰的熱血,如浪濤般在每個人心中蕩漾。
看著眼前的一幕,眾人無不動容、感動。譚雪的眼窩濕濕的,還有幾個人偷偷地擦眼楮。
陸明此刻卻在想,金教授是不是駱金的後人呢?也許解開那神秘的文字就清楚了。想到這里,他心中的期待更迫切了。
良久,兩人情緒才穩定下來,重新落座。
巴老向大祭司和貝努爾問道︰「對了,這次咱們親人相見多虧有了陸明他們,他們專程從北京到這里是為了研究石刻文字而來的,你們就幫他們解惑吧。」
大祭司與貝努爾對望了一眼,半晌未語。
「咱們兄弟能相逢,多半是因為他們,否則可能今生我們也無緣再相見了。難道你們有什麼難處嗎?」巴老急道。
「唉,不是我們敝帚自珍,實在是我們無能為力啊,因為昌蘭文字已經失傳很多年了。」大祭司無奈道。
眾人一听,心涼了半截。沒想到歷盡千辛萬苦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失望的神情寫滿眾人臉上。
「不過……」大祭司欲語還止。
眾人一听,事情好像還有轉機。
陸明誠懇地說︰「有什麼話,您盡管說。」
大祭司沉吟了一下道︰「其實,在我們的祖宗祠堂里應該還有昌蘭文字的注本。只是我們已多年無法進入祖宗祠堂了。所以和沒有也沒有什麼區別。」
「到底怎麼回事?」巴老道。
「唉,祖宗祠堂現在已經成了我們的禁忌之地了。」大祭司搖了搖頭。
「禁忌之地?」眾人不解。
大祭司示意貝努爾講給大伙听。
貝努爾咳了兩聲道︰「按照我們駱昌族的習俗,每年都要舉行祭祀活動。一百多年前,忽然發生了一場大地震。結果從山上震落的巨石恰好擋在山洞的洞口,我們想盡各種辦法都無法挪開。從那時起,祖宗祠堂便與我們隔絕成兩個世界。那時雖然我們進不了山洞,但我族人就在洞外舉行活動。這樣僅僅過了幾年,不知從何處來了一條巨蛇,佔據了那個盆地,此蛇異常凶狠,非人力可敵。在連續喪失了三十多條人命後,再也沒人敢進去了。可這還不算什麼,最駭人的是碧波潭之中的神秘怪事。我們的竹筏進了潭後,忽然潭中就起了一陣巨大的漩渦,人掉下去後蹤跡全無。喪生在潭中的人要比巨蛇月復中還要多的多。」
「啊,竟有這樣的怪事?」陸明的面色有些難看。
「既然這麼凶險,我看我們還是打道回府吧。什麼研究考查也沒有小命重要。」沈小虎面露懼色道。
陸明瞪了他一眼,這家伙還想說什麼,嚇得咽了回去。
「這些都是你們親眼所見嗎?是不是有些夸張了?」巴老有些不相信。
「你們也許認為這樣的事有些匪夷所思,這是千真萬確的。那條蛇我們都親眼看過。」大祭司道。
「那條蛇究竟有多大?難道就沒有辦法制服嗎?」巴老問道。
「身長應該在四丈以上,黑色,足有人的大腿粗細。行走如風,人與它相遇凶多吉少。百余年前,我們的族人就曾組織數十個青壯年想辦法捕殺,不但沒捉住,反而有十多人喪生蛇口,成了蛇的美餐。據逃回來的人講,巨蛇頭生一冠,張開大嘴直接就把一人吞進月復中,尾巴一掃就倒下幾人,凶狠無比。它的皮堅硬無比,刀都無法在它身上留下傷口。以後,各代大祭司都不準再去冒險捕殺。」
「既然如此,到現在都已經上百年的時間了,那蛇會不會早就死了?」扎龍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貝努爾搖了搖頭說︰「我們有瞭望口,隨時可觀察靈秀坳里的動靜。每天午時它都會趴在一塊石頭上曬太陽的。就算不是百年前的那條巨蛇也是它的後代。」
「如果是原來那條,那這家伙豈不是成精了。」沈小虎插了一句道。
「哎,現在已進入冬季了,那蛇不是該冬眠了嗎?」江海龍眼楮一亮道。
大伙一听,對呀,趁它冬眠睡大覺的時候,偷偷溜過去不就成了嗎?
可是接下來貝努爾的一句話,把眾人剛剛燃起的希望就澆滅了。「我們谷中四季如春,蛇根本就不冬眠的。」
眾人一听傻了眼,看來還得另想良策。
「那碧波潭到底是怎麼回事?」巴老繞過巨蛇這一話題問道。
「那一次,谷中派出五十余人,在靈秀坳里喪失十余人後,剩下的人飛逃到碧波潭,這些人分乘三個竹筏過潭。兩個竹筏在前,行至潭中央時,突然潭水翻起了巨大的水花,兩個竹筏瞬間就被掀翻,人都掉進水里。接著潭水起了漩渦,眨眼間,二十余人不見蹤跡。後面竹筏上的人見狀連忙往回劃,待他們驚慌上了岸後,潭水已然平靜,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剩下的十余人在岸上等了半晌也沒見一個尸體浮出水面。遭此突變後,這十余人再也不敢過潭,只好返回。在靈秀坳里又損失了七八個人,只有幾個人活著回來。但當時潭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也說不清。從那以後,通往祖宗祠堂的這條路就成了禁忌之地。各代的大祭司都禁止冒險進入,防止不幸再次發生。」貝努爾解釋道。
眾人听後,冷汗直冒,感覺這禁忌之地的確非比尋常。但除了這條路別無他途,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