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教授帶著楊帆和江海龍一同飛往河南。
兩天的會議一結束,金教授就迫不及待地帶二人直奔金光伏虎寺而去。
在距目的地不遠處,三人尋了一家旅館。到了此地,金教授倒不怎麼急了。對于探訪的結果他無法想象,在動手揭開神秘面紗前他的心忐忑起來。
休息一夜後,一大早,三人踏著朝陽尋途而來。
初冬時節,寒意陣陣。冷風吹的枯葉四散奔逃,同樣將寒冷帶給行人。金光伏虎寺就坐落在一個山腳下。平時此處是一個不錯的旅游勝地,因季節關系,此時游人甚少,顯得有些冷清。
金教授三人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就到了。
站在寺廟門前,只見一座宏大莊嚴的殿宇屹立在眼前。紅椽黃瓦,斗拱飛檐,極為氣派。廟門前非常干淨,顯然是有人經常打掃。一對石獅子怒目圓睜,威猛之極。
此時廟門半掩著,門內有僧人的身影閃過。
金教授三人跨過廟門緩緩步入院中,頓時一股淡淡的香火氣味飄了過來。偶有身著僧衣的僧人走過,見到三人雙手合十表示見禮。
進門左側豎立著一青色石碑,梅花篆字記錄了寺廟的歷史等。旁邊還有幾塊家碑文,鐵畫銀鉤,筆走龍蛇,盡顯名家風範。
金教授對法頗有幾分心得,默然玩味了一番,仿佛此行的目的改變了一般。
楊帆和江海龍對此沒有任何興趣,何況又看不懂,眼楮望向別處。
腳下是青磚鋪就的地面,沒有一絲灰塵。四周挺立著幾棵蒼松,遒勁繁茂,青翠的松針依舊挺直,不懼寒意。
佇立了一陣,金教授方才緩緩向前行去。
楊帆和江海龍跟在金教授身後一直走進大殿。正對著殿門是一尊釋迦牟尼坐像,高達數丈,眉目之間似有洞察過去未來之能,令人望而生敬。
金教授從一灰衣僧人手中接過香來,上了三柱,口中默默念著什麼,合十拜過後出了側門。
大殿後又是一層院落,兩廂的為側殿,較前面的大殿相比遜色了許多。房屋低矮,陳設簡單,分別供著天王像。
金教授在廟中轉了一遍後,在頭腦中過濾著眼中的信息,可是如何也無法與自己手中那幅圖上的彌勒佛建立起任何聯系來。
金教授忽然心中一動,有了計較。
他向一個中年僧人走去,說要求見住持。
中年和尚說需稟告住持,請他們稍等。中年和尚片刻即回,說住持有請。
金教授三人跟著中年和尚穿過一個大院落,途經僧房時透過窗子看見數十個僧人正在打坐,並有人在誦經。中年僧人告訴他們這是在上早課。
金教授囑咐楊、江二人放輕腳步,不許喧嘩,不打擾僧人的清修以示尊重。
走不多遠,一個獨門小院赫然出現在眼前。
中年和尚說到了。
木門正開著,院中一株老松向四周伸出長長的手臂,佔據了院子的多半空間。松果掛滿枝頭,有幾個掉落在地上。樹下擺著幾個石椅,想是休息悟禪的地方。
「住持方丈正在禪房相候,各位施主請。」中年和尚指了指房門道。
金教授點了點頭,緩緩步入房中。
房中干淨利落,牆壁上掛著幾幅字畫,透露出濃濃的禪意,一看就知道出自僧人之手。
除了一張木床外,只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顯得有些簡陋。
一精瘦老僧正坐在蒲團之上,見客人進來宣了一聲佛號站了起來請金教授等入座。
老僧目光炯炯有神,給人一種超月兌世俗之感。楊帆和江海龍在心目中已當其為得道高僧,不免多看了幾眼。
金教授向住持請教了一些問題,試圖從中理出一些頭緒來。
但結果另金教授大失所望。無論寺名的由來還是歷史淵源都無法與那四句詩掛鉤。
近中午時,金教授帶著楊帆和江海龍悻悻離寺。
之前,金教授把那幅畫和詩對兩人講了,只說是破解一段歷史謎團,並未吐露實情。
只憑這麼一會功夫就想破解歷史謎團顯然不可能,金教授打算盤桓數日,深入查訪一番。休息時,金教授問楊、江二人有什麼發現。二人均稱沒瞧出什麼端倪。
金教授在心里嘆息了一聲,如果陸明在就好了,他心思敏捷,要強過這二人許多。
下午,三人再次來到了該寺,轉悠了半天終是無功而返。
一連數日,金教授三人幾乎把寺里的每一寸地都踏遍了。不知內情的人或許會以為他們流連寺中美景亦或動了出家之念呢。
幾天後,金教授三人無絲毫收獲,滯留在此毫無意義,只好悻悻而歸。
金教授不禁慨嘆,無論是金光寺也好,金光和尚也罷早已淹沒在滾滾紅塵之中,千年的時光滄海桑田,此刻尋覓起來無異于大海撈針,簡直要比登天還難啊。
歲月無情,時間,你埋藏了多少人間的秘密!
世事滄桑,歷史的車輪碾碎了多少清夢!
多少故事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之中無可尋覓,令人扼腕嘆息。金教授有無限的感慨悶在肚子里。
從河南回來後,金教授郁郁寡歡。他對破解詩和畫的秘密幾乎斷了念想。但是內心的期盼卻絲毫無減,現實與理想糾結在一起,那是一種痛苦的煎熬。
金教授並非凡事求圓滿之人,只是陷在一種情結里。旁人無法懂得,只有陸明除外。
陸明當然知道那是怎樣的糾結。
傳承了無數代的秘密眼看就要斷在他的手里,怎能不令他心急?
希望十分渺茫,金教授心里清楚的很,只是若要放下卻是很難。他不是跳出紅塵四大皆空的佛家子弟,終究無法超月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