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了一陣後,老李頭轉過身向回走。經過陸明車旁邊的時候,陸明和水玉潔伏子,待他走遠才緩緩起來。
老李頭從街角向另一條小巷走去,陸明和水玉潔不敢跟的太近,遠遠地望著。走了幾條街道後,老李頭再次登上了公交車。中途的時候,他再次下了車。
在一條繁華的街道上同樣徘徊了一陣後,老李頭離去了。就這樣走走停停,幾乎走遍了大半個南京城。
老李頭徘徊的這些地方正是他的記憶所在,還有最後一處沒去,打算再看一眼他就走。或許此生再也不會來了。
坐了幾站公交後,老李頭已站在最後一個記憶深處曾經熟悉而今又十分陌生的地方。此地早已沒有當年的一絲蹤影,他只是憑感覺認為這里就是當年的地方,實際上究竟是不是沒有人知道。他默然憑吊了一會兒後,終于決定要走了。
然而他卻不知,就在他不停坐公交的時候,偏偏被曉蘭雇的那個志願者看見。志願者還挺負責任,當即給曉蘭打了電話。曉蘭二人正為無處尋覓老李頭犯愁呢,不曾想竟然神奇般的得到老李頭的消息頓時喜出望外。他們囑咐志願者先跟著,他們馬上就過去。
就在老李頭準備走的時候,他們倆終于趕了過來。這次他們不敢大意了,小心翼翼地尾隨在後,陸明和水玉潔見她二人又冒了上來,心說真是陰魂不散。
陸明心想反正知道了老李頭要去的地方,想必曉蘭二人肯定死死咬住,他倒不必再費心費力跟隨了。憑老李頭的精明,自己和水玉潔稍有不慎就會露了行藏,不如兩人先到目的地等候,來個以逸待勞。
想到這里,陸明發動起車子來,掉頭向遠處駛去。水玉潔忙問其故,陸明將想法一說她才恍然大悟。
在街頭,兩人買了一張地圖,正準備上車的時候,突然有人叫道︰「陸明。」
誰在叫我?這里沒什麼熟人啊?陸明有些納悶,抬頭四顧間,肩頭被狠狠拍了一下。「瞅哪兒呢?」
扭過頭去,他才看清原來是馮海江。
「你怎麼在這兒?」
「我出差到這兒,剛下火車。」
「哦,原來如此。真是巧的很,燕城那麼小總也踫不到,卻不想竟在金陵城相遇。他鄉遇故知,實乃人生一大幸事。」陸明哈哈笑道。
「這位美女是……?」馮海江瞧了瞧水玉潔道。
「啊,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水玉潔,這位是我同學馮海江。」
水玉潔、馮海江互相打了招呼。
「你小子真有艷福,把這麼一個大美女給騙到手了。」馮海江取笑道。
「什麼叫騙啊?人家可是心甘情願跟我,我們兩個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得得得,別自我標榜了,你們是來旅游的吧?」
「嗯,你去哪?我開車來的,上車我送你。」
「急什麼,平時忙,咱哥倆好長時間沒聯絡了,走找個地方喝酒去。」
「你們警察也喝酒啊?」
「警察也是人啊,為什麼不能喝酒?咱們少喝一點又耽誤不了什麼事。走吧。」
反正也不必擔心丟了老李頭,老朋友相聚吃頓飯、喝點酒那是必須的,陸明欣然答應。
三人進了一家規模不大的飯店,點了幾樣當地的特色小菜,斟滿了酒吃喝起來。水玉潔滴酒不沾,要了瓶飲料。馮海江也不勉強和陸明踫杯對飲起來。
「你這次來幾天?要不要一起游玩?」陸明問道。
「我這次是來參加一個會議的,大約四五天吧,不像你們時間是自己的,哪有時間游玩?再說了,我可不想給你們當電燈泡。你們瀟灑去吧。」
「來一趟六朝古都不玩一玩太可惜了。」陸明為他惋惜道。
「人民警察是公僕,開會就是開會,我們可不是有些部門掛羊頭賣狗肉,打著開會的旗號吃喝玩樂。人民公僕要是都玩起來,誰干工作啊。」
「馮大隊長真是一心為人民服務的好警察,品德高尚,我看還有升遷的潛質。」陸明說笑道。
「得了吧,別忽悠我了,來喝酒。」
陸明雖沒什麼酒量,但在老朋友面前不必藏奸耍滑,能喝多少是多少,只要能承受就行。
水玉潔邊吃邊听他們有一搭無一搭的隨意聊著,她有時插上一兩句。馮海江為人豪爽,不過一頓飯的功夫水玉潔就和他熟識了。
水玉潔忽然發現,陸明的這些朋友都是比較仗義、寬厚、豁達之人,沒什麼奸猾的,俗話說物以類聚果然不假。這樣的朋友才是一個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友情就是友情,不存在互相利用,更沒有虛情假意,就像是陳年的酒放多少年也不會變質,只會越來越醇香。
「兄弟,哥哥工作上的成績都是借你的鴻運,來,哥哥再敬你。」馮海江酒量不錯,喝了兩瓶啤酒一點反應都沒有。
陸明喝了一瓶連連擺手說不行。馮海江好說歹說給他又倒了一杯。
「沒事,你少喝點,我多喝點。」馮海江舉起酒杯道。
陸明不得不佩服,看人家凡是有個一官半職的,在喝酒上都不含糊,單從酒量來說自己就沒有一點當官的潛質。
「你的手機號碼沒變吧?這幾天有時間咱們多聯系。」似乎想到了什麼陸明心里一動說道。
「沒變,你有時間就給我打電話,不過我未必有時間出來啊。」
又喝了一陣,水玉潔見陸明臉色發紅,連連為他擋酒,馮海江笑笑沒說什麼。
陸明和馮海江心中愉快,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兩個多小時。吃飽喝足後,陸明看看表已經下午一點了。
喝了幾杯茶水後,陸明臉上的潮紅漸漸下去了。陸明堅持要把馮海江送到開會的地方,路上堵了幾次車直到兩點半才把馮海江送到落腳之地。陸明看看時間不早了,老李頭的車已經出發了。水玉潔埋怨他吃飯不該耽誤那麼長時間。陸明連說不妨,然後全速向清泉鎮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