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這座將軍墓沒有墓碑嗎?」陸明忽然問道。
「有啊,被我們藏起來了。你問這個干什麼?」姚文海詫異道。
「我想單從這座墓來講,可以建設一個旅游項目什麼的。有了墓碑就能證明這里就是一座唐朝的將軍墓。」陸明道。
「這,恐怕不太好吧?拿老祖宗的墳墓去賺錢只怕村里人不會答應,尤其是老年人。」姚文海搖了搖頭。
「這樣您看行不行?在別的地方弄個墳冢,把墓碑放在那兒,反正也不是讓游人進入墓室,其實看的就是墓碑。」陸明想了這麼一個主意。
姚文海眼楮一亮,「這個辦法倒是可行。」
兩人邊談邊往外走。
「你們村還有什麼?」陸明問道。
「老井、千年老樹你都看見過了,別的嘛……」姚文海撓了撓頭。
「對了,還有。」姚文海拍了拍腦門。
「村西有一個小土崗,不太高,以前土崗下有石馬、石人什麼的。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價值?」姚文海瞅著陸明道。
「是嗎?走帶我去看看。」陸明興奮道。
兩人並肩出了村子一直往西走去,走了大約五六百米,前面果然出現一個小土崗,從遠處看就像是一座大墳。土崗上長滿了草木,一片綠色。兩人圍著土崗轉了一周。
「大叔,您說的石馬、石人哪里去了?」陸明不由問道。
「都被我藏起來了。前幾年有古董販子到我們村里來,竟然想把石人石馬盜走,幸好被村里人看見了。然後就都被我藏起來了。」姚文海解釋道。
「啊,藏起來就好,說不定那些都是文物啊。那些東西原來都是放在哪里的?」
「就放在那邊。」姚文海用手指了指右側一個位置。
陸明走過去,土崗周圍長滿了野草,現在即便是石人石馬還在恐怕也被埋沒在其中了。
難道這座土崗也是一座墳墓不成?從姚文海所說的石人石馬來看,極有可能就是人們熟知的石像生。不過那些大象啊什麼的是帝王的規格,石人石馬或許就是王侯一級的。此處乃古咸陽附近,有王侯以及墓葬毫不稀奇。不過如此惹眼的存在竟然沒有被人盜過顯然也不合常理。陸明胡亂猜測著,不敢斷定這個土崗就是一座墓葬。他不是考古專業的,在這方面沒有什麼權威性。如果說這里就是將軍墓陸明倒非常相信。這個土崗是自然形成的嗎?姚文海給不出答案,也不可能給出答案。
陸明站在土崗下,神思遙想,很多年以前這里似乎發生過什麼。但想象歸想象只不過是陸明的一廂情願罷了。就算那個將軍生前再富貴、再顯赫,無論如何也不會建一座這麼大的墳墓的。但是那些石人石馬又是怎麼回事呢?
陸明佇立一陣,看土崗之上郁郁蒼蒼的,樹木有高有矮,如衛士一般列隊而立。樹木之間野草豐茂,野花點綴其間,一條小路隱隱成行。
「大叔,那是上崗的路嗎?」陸明回頭問姚文海道。
「那是孩童們上去玩耍踩踏出來的。」姚文海答道。
「走,咱們上去看看。」陸明忽然來了興致。
姚文海有些不大明白,如此普通的一個土崗陸明怎麼這麼大的興趣呢?
兩人沿著這條小路慢慢往崗上走,穿梭在樹木野草間身子還要不停地躲避著樹枝。露水粘附在草葉上,兩人的濕了一大片。到了崗頂,陸明回首望望,朝陽正紅,東方一塊魚鱗般的雲朵被渲染成淡紅色,非常美麗。冉冉升騰的紅日射下萬道金光將腳下的一片大地全部籠罩,淡淡的霧靄在野外飄蕩。
陸明突然發覺,這座土崗看起來不大,到了上面還是很高的,差不多有十多米高。
陸明轉身向四處望了望,田野上一片綠色的海洋,千里沃野一眼望不到邊。姚文海告訴他田野里種的都是棉花、玉米之類的作物。
站立了一會兒,陸明說︰「大叔,咱們回去吧。您再帶我去看看那些石人石馬。」
陸明轉身往下走,僅僅走了幾步,他又止住了腳步,凝望著東側那閃動著光澤的玉帶,他知道那就是他和蕭若蘭剛來時經過的那條小河。從這里往下去,小河彎彎的樣子倒像一張弓。陸明看著有些蹊蹺,這條小河不長,看不見源頭,水卻一直在流動,令人匪夷所思。
「大叔,那條河里的水從哪里來,最後又流向了哪里?」陸明奇道。
「啊,你不知道,地下有一條暗渠,水是循環流動的。這是听老人們說的,究竟是不是誰也不知道。」姚文海解釋道。
陸明更加驚奇,看來這個小村子隱在暗處的秘密還有不少。兩人一前一後下了土崗,回到了村子。
回到了姚文海家,兩人來到了後院。姚文海指著一個角落里的地窖說︰「那些東西都被我藏在這下面了。」
陸明看這個地窖口不大,還封得嚴嚴實實的,知道一時半刻不能下去,必須先通風,以免里面缺氧下去之後會窒息致命。
陸明一把掀開地窖的封蓋,往里一瞅,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他取過自己帶來的一個手電筒往里面晃了晃,果然看見十幾尊石人石馬堆在里面。陸明抑制住心中的驚喜,心想一會兒下去一定好好看看。這些東西不同尋常啊!
過了幾個小時後,陸明想想差不多了,和姚文海、蕭若蘭、姚青盈一起到後院。
陸明下到地窖里,里面空間狹窄,光線較暗,陸明拍了幾張照片效果並不怎麼好。于是陸明爬上來對姚文海說︰「大叔,還是弄上來吧。」
姚文海轉身出門,不一會兒就叫來幾個青年,七八個人用繩索提上來一對石人,一對石馬。
陸明讓他們把石人石馬擺好姿勢,按動快門從不同角度照了幾十張照片。他想回去後可以請教金教授,他慧眼如炬一定能給這些東西斷代,鑒定一下文物價值。
憑直覺,陸明覺得這些東西不簡單。他這雙不是專業的眼楮也能看出這些石人石馬造型極為準確,雕刻精美,栩栩如生,不是一般的工匠能雕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