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等人均是一副沉默的樣子。
過了良久,陸明才道︰「大叔,既然出現了歲煞,您打算怎麼辦?」
姚文海沉吟了一下道︰「為今之際只有開啟祖宗祠堂了。祈求先祖在天之靈護佑。」
「祖宗祠堂?」陸明忍不住問道。
姚文海點了點頭,「這也是我們村的一個秘密。」
「只怕用不了多久,村里就該亂了啊。」姚文海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陸明說。
不到一個小時,陸續有村民神色慌張的來找姚文海。
姚文海跟幾位村中長者合計了一下,決定立即召集全村村民開啟祖宗祠堂舉行大型祭祀祈禱活動。
得到通知後,很快,村民們就向村中央涌來,人群擠滿了廣場。
姚文海看看基本上到齊了,沉聲道︰「鄉親們,傳說中的歲煞到來了,不管它會有怎樣的征兆,咱們為了避免災禍發生只好開啟祖宗祠堂了,你們有沒有意見?」
人們用沉默代替了語言。關于歲煞的傳說凡是成年人都知道,這不是什麼好的預兆,莫名的恐慌令村民們心頭十分沉重。
老嚴也在人群中,听姚文海說開啟祖宗祠堂頓時臉色一變,悄悄退出了人群。
姚文海見大伙沒有意見,當即道︰「咱們現在就去開啟祖宗祠堂,走吧。姚大猛,快把鑰匙拿來給我。」
一個五旬紅臉老者听到姚文海叫自己走到姚文海身邊低聲說︰「昨天老嚴把鑰匙借去了,我得跟他去要。」
「什麼?你怎麼把祠堂鑰匙隨便外借?是怎麼保管的?」听到姚大猛說把鑰匙借給了老嚴,姚文海心里一驚不滿道。
「他……他……」姚大猛想解釋一下,見姚文海陰沉著臉沒敢往下說,急忙又道︰「我去管他要回來,馬上就回。」
說完姚大猛轉身急匆匆離去。
老嚴從人群中退出來,面色十分難看。他千方百計從姚大猛手中借到鑰匙就是為了從祠堂里拿一件東西。他想今晚就動手,誰知一場歲煞傳說打亂了事先安排好的計劃。他心里非常著急,知道用不了幾分鐘姚大猛就會跟自己討回鑰匙,只怕再借就難了。
急急忙忙回到家,老嚴握著那枚鑰匙暗暗著急。他的幾個徒弟都在吳二家里。情急之下,他用筆比照著鑰匙的樣子畫了下來,實在不行的話只能另配一把了。
數分鐘後姚大猛從老嚴手里將鑰匙取走。老嚴跟著他出門而去。開啟祖宗祠堂,他也沒有經歷過,正好可以看看做到心里有數。
姚大猛將鑰匙交到姚文海手里,姚文海大有深意地望了望老嚴,眼楮里隱藏著幾分懷疑。
姚文海招呼一聲帶著眾村民大步而去。
陸明跟姚文海說也想見識一番,姚文海答應了。
陸明和金教授等人滿臉驚奇地跟在人群後面準備去看看他們會搞出什麼名堂來。
「明哥。」一個清脆的聲音叫道。
陸明剛走出兩步,听到聲音回頭一看,眉頭不禁一皺道︰「你怎麼來了?」
蕭若蘭正笑嘻嘻地站在他面前,吐了一下舌頭道︰「我是跟青盈妹子一起回來的。」
陸明不好說什麼,只說︰「你跟青盈先回去休息吧。」然後轉身向前走去。
蕭若蘭眨眨眼楮嬌聲道︰「我們也跟你去。」說完她拉著姚青盈的手追了上去。
姚文海走在最前面,後面跟著眾多村民,一千多人浩浩蕩蕩的走在一起,頗有幾分壯觀。陸明跟著跟著越發糊涂,前面的隊伍已經出了村子,他們的祖宗祠堂到底在哪里?
陸明等人跟著一直往西出了村子,前面的隊伍已經走上了鄉野大道。
又走了幾分鐘後,陸明更加疑惑,難道那個高高的土崗就是他們的祖宗祠堂不成?在他的印象里,村西根本就沒有什麼建築物,惟有那個高高的土崗不太尋常。
陸明又暗自搖頭,那個土崗附近沒有一間房屋怎麼可能會是他們的祠堂呢?陸明始終想不通。
走了十幾分鐘後,前面的人已經停下了腳步。陸明踮起腳來凝目張望。只見姚文海正站在土崗前,身後的眾多村民成扇形圍在他身後。
陸明和金教授等人快走幾步,站在人群後面向里面張望。
姚文海望了幾眼土崗,然後轉過身來,鄭重地說︰「鄉親們,開啟祖宗祠堂是咱們村里最重大的事。按理說,全村人應該沐浴齋戒焚香三天才能開啟。因為歲煞的出現,這些程序就免了。不過咱們必須都跪在這里向先祖請罪,然後才能開啟。」
村里的幾位老者紛紛表示應該如此,其他村民更不會有意見。
「大伙跟我一起跪拜先祖。」姚文海高聲道。說完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然後磕了三個響頭。其他村民在他後面黑壓壓跪了一片,每個人都非常嚴肅地行了跪拜之禮。
陸明等人稍稍退開了一些,看著這些村民跟著姚文海一起跪拜行禮。
人群中鴉鵲無聲,村民們一個個神情肅穆,那樣子非常虔誠。尤其是在跪拜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敷衍了事,有的人的額頭甚至磕出了血跡。
姚青盈跪在人群的最後面,蕭若蘭就在她的旁邊。蕭若蘭美目閃閃,嘴巴微微張著,新鮮感寫在臉上。
沈小虎平時話就多,看到眼前一幕,剛想張嘴就被陸明輕輕捶了一拳,用眼神示意他不要亂放炮。這是人家傳承下來的規矩,不管看起來多麼愚昧可笑也不能發表任何意見。
在很多地方都流傳著古代傳下來的祭祀或是某種禮儀,與今天現代化的氣息顯得格格不入,然而這畢竟也是文化傳承,自有其存在的理由。從這些傳承中,現代人恰好可以窺探一些古代人的思想和文化,有些甚至或許還潛藏著什麼秘密。雖然這些信息支離破碎,仍不容忽視,就如殘缺了的珍寶一樣,其中的價值仍有待探索。
陸明對姚文海開啟祖宗祠堂充滿了好奇。他猜測不出姚氏祖宗祠堂開啟後會什麼樣的情況,好奇中心里隱隱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