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海和他的佷子暗暗尾隨在後面,因為距離老嚴等人太遠,即便以老嚴等人的謹慎和精明也無法發現身後有尾巴。
老嚴拿鑰匙擰開石門的時候,姚文海剛好看見。對老嚴手里怎麼會有那把鑰匙他感到十分不解,心里暗暗憎恨這個可惡的家伙。老嚴帶著徒弟進入石門後,姚文海老半天沒動。
他佷子問道︰「叔,咱們不跟上去嗎?」
姚文海搖頭說︰「不,咱們得走另外一條路。」
他佷子愕然,不明白姚文海怎麼知道還有另外的路。顯然現在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其實這是村里的大秘密,每一代人中只有一個人知道,這是從古代就傳下來的。這一代正好傳到了姚文海。這個秘密除了他再也沒有人知道。老嚴自信已經把這個村子的大多數隱秘都探察得差不多了,但姚文海心中所藏的他卻絲毫不知。姚文海也從未對別人說起過,保守這個秘密已經幾十年了,就是妻兒子女他也從未透露過只言半語。
姚文海默默呆了半晌,然後朝石門走去。他佷子有些詫異,剛剛不是說不走這條路了嗎?怎麼還要過去?
姚文海站在石門前,用手在石門的某個部位按壓了一下,卻見石門緩緩地閉合上。姚文海掃了一眼後,扭身走向一旁的牆壁,在牆壁上模索了一陣。
十分鐘後他欣喜地發現一個微微凸起的地方,用手重重地按壓在上面,一聲輕微的響聲過後,牆壁上憑空現出一個小門來。冷風嗖嗖的吹過來。姚文海並沒有感到意外。打開這扇門他是不得已而為之,既是為了救陸明也為了防止老嚴等人破壞老祖陵寢盜走寶貝。傳給他秘密的人告訴他只有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能開啟此門,但具體有何功效卻不得而知。
姚文海深吸了一口氣,朝佷子一擺手,閃身跨了進去。他佷子稍稍一愣也隨著他的腳步一跨而入。
兩人進去後,數十秒後,這扇門自行關閉如初。姚文海回身看看,舉著火把向前行去。這是一個僅容一人走的甬道,火光照亮處彎彎曲曲不知通向何處。
姚文海叔佷兩人一直向前走,走了不知多遠前方出現了台階緩緩向上行去。
跨上十來級台階,上面的甬道變得低矮起來,姚文海叔佷需要稍稍彎下腰來才能行走。
叔佷倆繼續往前走,不知這幽黑的甬道最後會到哪里。
老嚴和徒弟們穿過寬闊的巷道,再次用鑰匙擰開又一道石門。這里儼然又是一個稍小一些的巷道。
這個巷道里擺設的很簡單,整整齊齊擺放著唐三彩馬和人物俑。不管是人物還是馬,比平常所見的要大上許多,幾乎達到真人真馬的一半大小,其精美程度極為罕見。老嚴盜墓多年與一些文物專家相比也不遑多讓,臉上當即露出驚容。這些唐三彩人物和馬絕對是價值連城的國寶中的國寶,擁有一件都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老嚴數了數竟多大三十多匹馬和二十多個人。他的徒弟們就沒有這樣的眼力了,在他們看來與剛才的那些金銀財寶差遠了。
老嚴走的很慢,目光從一匹馬移到另一匹馬上。這些唐三彩看起來鮮亮如新,一點瑕疵也沒有。老嚴平靜的臉上不再平靜了,笑意十分明顯。
俞晴看老嚴面上笑容漸盛,揣摩到師父的心理,輕聲道︰「師父,這些就是唐三彩吧。太令人震憾了。」
「嗯,不錯,這些都是唐三彩,而且舉世罕見,價值連城,絕無僅有。」
「師父,咱們先把東西先運出去吧?」三徒弟貪婪地說。
「急什麼,這些東西早晚都是咱們的,還有更加重要的東西沒找到呢。沒見識的東西!」老嚴面色一沉道。
三徒弟矮下頭來不敢再說。
老嚴冷哼了一聲,當即邁開步子朝前走去。巷道盡頭再次出現一扇石門。還是在相同的位置,老嚴找到鑰匙孔,喀嗤一聲,石門被打開。
老嚴跟徒弟們都在暗自琢磨,石門背後又會有什麼寶貝呢?按照常理越往里東西越是珍貴,他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東西比這些唐三彩還要貴重。
石門緩緩打開的剎那,吳二迅速靠近石門,用火把輕輕一晃,里面的景物便清晰地呈現在眼前。
這次老嚴也動容了。這個巷道較前面的小了許多,大概只有一間房子大小。巷道正中赫然並列擺放著兩米來長的金玉兩條龍。金龍是用純金拼接而成,工藝精湛,金光閃閃無比貴氣。玉龍乃是以一塊碩大的青色玉石雕成,晶瑩溫潤頗具靈氣。一黃一青兩條龍昂首而立,雄偉霸氣,懾人心魄。
兩條龍身下是一個紫色的木質底座,散發著濃濃的香氣。
老嚴不由驚呼了一聲,這兩條龍的出現令他萬分震驚。龍在古代乃是帝王的象征,按常理來說,不論是什麼樣的將軍陵寢都不可能有這樣的隨葬品。惟一的解釋就是這里並非一位將軍的陵寢,肯定和帝王有關。但一般的帝王陵墓也沒有如此奢華,這到底是什麼人的陵寢呢?
這兩條龍的出現完全超出了老嚴的預料,也顛覆了他之前的判斷。這個陵墓的陪葬品規格之高聞所未聞。但不管怎麼說,東西越好越說明這幾十年來自己的付出沒有白白浪費。擁有這些稀世珍寶堪稱富可敵國。老嚴面露狂喜之色,突然狂笑起來。
他的幾個徒弟眼楮都看直了,站在那里似乎靈魂出殼了似的毫無反應。
老嚴的笑聲將他們喚醒,一個個露出無比激動的神色,那是一個乞丐突然變成億萬富翁般的巨大驚喜。
過了好一陣,師徒幾人才慢慢平靜下來。
俞晴鳳目微轉,顫聲道︰「師父,龍可是代表皇帝的,這座古墓難道是帝王陵墓嗎?這下咱們可大發了。」
老嚴頷首道︰「不錯,應該是這樣,實在想不到啊。這可是咱們師徒天大的造化啊。」
開懷之下,老嚴再次哈哈大笑。他的徒弟們見狀也都呵呵傻笑起來。
笑了一陣,老嚴的目光最後落在前面雕刻極其精美的石門上。這應該就是最後一扇石門了。
老嚴目中精光閃爍,期待已久的時刻終于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