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龍心一狠,心說不管是人是鬼干脆一把火燒了你,看你還怎麼鬧鬼?手中的火把距離那只腳不過半尺,只要他的手臂再往前一送,那只腳以及還在棺材中的尸身就會焚燒殆盡。扎龍遲疑了一下,剛想有所動作。耳中卻听「嘎吱,嘎吱」響動不停地傳來。驚疑中,手中的火把卻兀自熄滅,仿佛被人一口氣吹滅了一般。火把的頭部正冒著煙。
扎龍還在驚愕中,卻見一個個棺材的棺蓋在慢慢掀動中,似乎有尸怪要出來作祟。
扎龍心頭發寒,向後退了幾步。
「咱們趕快離開這里吧?棺材里的鬼物要出來了。」沈小虎害怕地說。
其他男生望著扎龍也是同樣的心思,見扎龍沒有動,楊帆也催促道︰「扎龍大哥,小虎說的對,咱們還是快走吧。」
扎龍卻面現不甘,轉身從楊帆手中奪過火把來,一把扔在了那只穿著繡花鞋的腳上。「呼」的一聲,那只腳就燃燒起來。躥起來的火苗很快就將棺材點著。數分鐘後,數十口棺材全部燃起熊熊大火。他又從腳下揀起先前看到了那只繡花鞋朝火光扔了出去。
扎龍嘴角一翹,對身後的沈小虎等人說︰「管它什麼鬼東西,一把火後讓它變成灰,這下咱們不用怕了。」
散發出的熱量令他們一退再退,最後退出了此地。一個小時後,火勢漸小終于熄滅。扎龍等人再次進入這里,地上散落著黑乎乎的一些灰燼。沈小虎等人面色輕松了許多,顯然一把火不僅燒了這些嚇人的棺材還還回了他們的膽量。
扎龍舉著火把四處照了照,除了地上的灰燼外再無其他之物。左前方是一個通道,扎龍回身道︰「走,咱們從那里往前走。」
沈小虎突然起興,將手中的火把交到曹子玉的手里,他要臨時給大伙表演一段獨創的舞蹈。說是獨創實際上就是隨意扭動。
沈小虎搖晃著肥胖的身子,走著八字步,氣定神閑地走在前面,嘴里還哼著不知名的曲子。現在他膽子大多了,走路也挺起了胸膛。
曹子玉、楊帆等人瞧他這個模樣紛紛搖頭恥笑,這小子膽小如鼠,卻偏偏愛逞英雄,不過在別人眼里多是熊樣。
蕭若蘭和譚雪抿嘴偷笑著,有這個活寶耍起寶來令兩個女生無形之中輕松了不少。
沈小虎越發變本加厲,夸張似的搖頭扭,本來就肥胖不堪的身子更加充滿了滑稽,仿佛一頭笨熊在跳著什麼舞。
沈小虎時不時還扭頭沖後面做個鬼臉,學女鬼的聲音說著令人發笑的話,蕭若蘭和譚雪笑得花枝亂顫,彎腰捧月復。
扎龍搖搖頭,對這些孩子氣十足的男生女生們沒有辦法。
沈小虎走著走著,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麼,一個趔趄身子就滑倒了。笨拙的身體來不及反應就摔了個狗啃泥,嘴角上擦傷了一點皮。「哎呦哎呦」痛叫著。
曹子玉等幾個男生哈哈大笑起來,還不忘挖苦他道︰「得瑟啊,怎麼不得瑟了?就你這豬八戒的身材還學嫦娥跳大秧歌啊,我呸,簡直是在褻瀆舞蹈。」
蕭若蘭也跟著起哄道︰「小虎哥,別听他們胡扯,我看啊,你這舞蹈天賦還是不錯的,等回北京我幫你聯系一個劇組,咱也拍一部片子,就叫八戒的幸福生活,你看怎麼樣?」
這話一出口,就連捂著嘴巴的譚雪也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沈小虎身體上痛,心里更痛,本想耍這麼一下讓大伙輕松輕松,誰知耍大發了,在這些人面前出了丑,丟了臉,一世英名瞬間盡毀。他那個後悔啊,卻又不解,自己腳底下又沒踩著西瓜皮怎麼就一滑倒了呢?
真他娘的晦氣!
沈小虎裂著嘴,從地上爬將起來,半跪在那里,用手揉著疼痛的部位。
這時,扎龍走了過來,一邊幫他照亮一邊問道︰「怎麼樣?沒事吧?」
沈小虎喉嚨里擠出幾個字來,「沒事的。」
然而他剛說完就慘叫了起來,「媽啊!」
其他幾個男生笑得更歡了,曹子玉嘲笑道︰「怎麼揀到了一塊狗屎就哭爹喊娘了?是不是味道好極了?」
哄笑聲更盛,沈小虎卻驚恐地盯著地面,仿佛見了鬼一般。
扎龍听聲音不對,舉著火把一搜尋,面色也是一驚。原來沈小虎身邊靜靜躺著之前看到了那只繡花鞋。
這……?扎龍只感到後脊背發涼,頭發倒豎。
「不要再笑了。」扎龍大喝一聲,眉頭皺著,臉色驟然間變得冰冷。
曹子玉等人趕緊走過來,很快也看到了那只繡花鞋,一個個也是驚容頓起。剛才那些棺材明明都被燒成灰了,這只繡花鞋為什麼完好無損?難道這里真的有鬼?
蕭若蘭和譚雪見到繡花鞋的那一刻便尖叫了起來,相互抱在一起,嚇得頭再也不敢抬起來。
望著地上的繡花鞋大伙都是萬分驚駭,冷氣襲體,頓覺此地鬼氣森森。
扎龍呆立了片刻,一把將沈小虎給扶起來,並安慰他道︰「不要怕,沒什麼,咱們這些大活人還怕一只鞋嗎?」
曹子玉等人也圍攏過來,紛紛安慰沈小虎,同時也給自己壯膽。
扎龍為了顯示自己不在乎,將那只繡花鞋撿起來直接揣進了懷里。他還說︰「我看它到底有沒有鬼?今天我就不信邪了。」
沈小虎臉上一片煞白,雙眼空洞無神,似乎被勾走了魂。曹子玉、陳玉林等又是安撫又是開導的,好半天,沈小虎臉上才見了血色。不過,話語明顯少多了,一時忽略了身上的多處疼痛。
現在大伙心頭惴惴,再也沒有心思取笑沈小虎,只盼再也不要遇到這樣的詭異之事了。單從這只繡花鞋來說沒有什麼,但是突兀的出現在這里不能不引起他們的胡思亂想。若說沒鬼,他們自己都不相信。這只繡花鞋從哪里冒出來的呢?受到這番驚嚇,大伙似乎被嚇破了膽,一個個垂頭不語,如果不是扎龍籠著,或許這個小團體已經散架了。蕭若蘭再也沒有一點指揮者的架勢了,身體哆嗦個不停,尋找陸明的信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