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想著想著豪氣頓生,邁開大步朝前而去。他腿上的燒傷也不再疼了,求生的強烈願望令他渾身充滿了力量。現在他手里有了還陽草,期望能治好水玉潔的病。希望一直存在于他的心里,也是他始終堅強的動力,他始終認為自己的生活一片陽光,他要做的就是向著陽光奔跑。那里有光亮有溫暖,那里有自己的幸福生活。
這一刻,陸明的心里一陣亮堂,力量更加充足,他相信經歷這次生離死別般的考驗後他與水玉潔的感情更加深厚,自己的人生將更加精彩。風雨過後才見彩虹,歷經滄桑方現真情。
陸明用手模了模胸口,仿佛水玉潔一直與他同行,兩人從來沒有分開過。一股暖意從胸口升起,陸明覺得那是水玉潔給自己的鼓勵。等著我,我很快就要回去了!陸明眼中精芒一閃,已經在走廊里走出了很遠。
手電筒的光亮越來越弱,陸明知道電量已經不足了,不知後面還要多久才能找到出去的路,這東西對自己來講太寶貴了還得省著用。他嘆息了一下關閉了手電筒。眼前驟然一黑,伸手不見五指。他只能模索著往前走了。剛才在關閉手電筒的剎那,他早已看清,這條走廊還很長,只要模著牆壁走就行了。
黑暗中陸明就這麼模索著前行,切切實實體會了一把盲人的感受。如果雙眼不見光明這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沒有景象,沒有色彩,不知天地,實在是人生的一大缺憾!而今不但如此,耳邊亦沒有聲音,亦沒人說話,此刻他就像一個又盲又聾又啞的殘障之人,默默走在無邊的黑夜之中。這是一次殘酷的經歷,但也是一次奇妙的旅程。有時候人生需要多方體味才能更加領略其中的玄奧真諦。
陸明的腳步異常緩慢,走在長長的走廊上仿佛在走自己的一生。人之一生與眼下之境又有何太大的區別?誰也不知未來會發生什麼,與雙眼不見物自有其相似之處,同樣是那麼不確定。陸明的眼楮雖不見物,思緒卻一刻沒有停留,在心生感慨的同時仿佛一下子明白了許多事情,似乎成長了許多。
走廊終于到了盡頭,陸明的右手落空,沒有模到牆壁。他收住腳步,再次打開手電筒,快速看了一下前面的路況,然後又將手電筒關掉。
就這樣,陸明模索著走出了很遠。手電筒的電量越來越弱,終于再也無法再亮。陸明心里一緊,沒有了手電筒照亮,接下來往前行走就困難多了,無疑給他增加了相當大的困難。陸明這次真的變成了瞎子,模索著繼續前行。因為之前有了一些經驗,並未感到太多的不適。
不知過去了多久,前面終于出現光亮,陸明心中一喜,眼神里充滿了渴望。剛才這一陣眼楮成了擺設,生活在沒有光亮的世界里,非常的不習慣,心情也變得有些煩躁了。一見到亮光,他就快速走上前去。
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一張木桌上放著一盞油燈,豆大的火苗正從燈芯上散發出來。陸明想也不想,就把油燈抓在了手上。現在有了這一盞燈也是非常不錯的,起碼可以給自己照亮不至于再變成睜眼瞎了。
從這個房間里走出,陸明順著彎彎的走廊繼續往前探索。
走不多時,他又來到一個大一些的廳堂之中。廳堂的牆壁上瓖嵌著數顆碩大的夜明珠。陸明想了想,遂放下手里的油燈,費力的從牆上摳下一顆夜明珠拿在手上。這東西顯然比油燈還要好。他並沒有丟下油燈,而是將夜明珠一揣舉著油燈再次前行。這燈火苗始終那麼大,青銅質的燈身小巧玲瓏,單從文物價值來說也是一件不錯的東西。但與陸明一路所見的寶物相比就算不得什麼了。
陸明提著油燈慢慢地走在通道里,燈光僅僅照出兩三米遠,若從遠處看到這邊看不見他的身軀,倒似一點鬼火在空氣中游走。
耳邊再次傳來水聲,陸明听到水聲不遠,模了模背後的背包,食物快要吃完了,正好再從水中撈上一些。只要有足夠的食物,就是在地下困上個十天半月的也沒有關系。有了足夠的時間才能增加找到出路的幾率。
走出十幾步後,果然現出一座橋來,陸明將油燈放在橋邊,一手舉著夜明珠,一手抓著欄桿將身子往下探。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水中卻沒有一袋食物。
陸明頹然坐在橋邊,雖然有些困,但他不敢睡,害怕一覺醒來自己又不知成了什麼樣子。或是睡著了之後不知道多長時間會醒來。
強忍著瞌睡,他站立起來,剛剛邁出一步,隱隱約約听到腳步聲。是誰呢?是姚文海來找自己來了嗎?他心里盼著是他們又害怕不是他們。在極度忐忑中,他閃身躲進牆角,把油燈藏在身後。
那腳步聲漸漸近了,陸明听出似乎是兩個人。他的心忽然猛烈地跳動起來。不知向這邊走來的會是誰?
幾分鐘後,腳步聲戛然而止。前面一片亮光。陸明從牆角探出半個頭來,仔細端詳了一下,終于大喜,大聲喊道︰「大叔,我在這里。」
不遠處站立的兩人正是姚文海叔佷,他們冷不丁听到有人喊叫不禁一驚,待看清陸明從前方過來才欣喜起來。
姚文海道︰「謝天謝地,可找到你了。」言罷,神色輕松了許多。
「大叔,你們怎麼來了?」陸明問道。
「你一個人下來了,我們不放心啊。不只我們倆,若蘭、沈小虎他們也都來了。」姚文海道。
「他們什麼時候來的?」陸明想不到他們竟也都來了而且還來的這麼快。
「他們僅僅比你晚了半日。這里太危險了,咱們還是趕快上去吧?」姚文海道。
陸明點點頭,「是應該盡快上去,咱們還得先找到若蘭他們才成啊。」
邊說,三人沿著姚文海叔佷來的方向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