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虎四人甩開腮幫子吃的是溝滿壕平,填飽了肚子後有人在打著嗝。解決了五髒廟的問題四人說說笑笑神色安閑了許多。
「我說,這酒是什麼東西釀的?這味道還真不錯啊。」沈小虎撫著肚皮道。
「是啊,喝著有一股醇香味,比什麼茅台酒、五糧液強的太多了。似乎里面還有花蜜的味道。」楊帆也道。
四人吧嗒著嘴巴,慢慢閉上了眼楮,猶在回味著酒香。這酒當真奇特,與平常所見的什麼白酒、米酒等等都不一樣,入口綿甜,回味悠長,充滿了極大的誘惑力。
四人回味間,漸漸就感覺身子越來越輕,腦袋里出現各種無法言明的景象。四人臉上似笑非笑著站起身來,那眼神微微發直,然後僵硬地朝著某個方向走去。仿佛在那個方向有著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們。
曹子玉匆匆忙忙解決了內急,剛一進門就看到沈小虎四人怪異的樣子。他不由大喊道︰「你們去干什麼?」
然而四人卻充耳不聞,手臂垂著邁動著僵硬的步子朝那邊的一個月亮門而去。
曹子玉急得大叫,四人身形閃動間幾步就走過了月亮門不見了身影。曹子玉一陣愕然,目瞪口呆地樣子,不知四人中了什麼邪。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他們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曹子玉只感頭發猛地乍立而起,脖子上一片冰涼。他就這麼呆呆的站立在當場似乎嚇傻了。
過了一陣,因為清空了腸道,胃里一陣疼痛,饑餓把他從呆傻的狀態拉了回來。他舌忝了舌忝嘴唇,眼楮轉動了幾下,似乎還無法相信自己剛剛所見。
在自己上廁所的這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曹子玉掃視了一下那桌子上,只見十幾個盤子里已然空無一物,而且盤子擺放得非常散亂,一個酒壺里已經見了底。
難道事情就出在了這些食物上?或者是酒?
曹子玉疑惑間忍著饑餓,把各種食物抓起來放在鼻子下聞聞。有的什麼氣味也沒有,有的散發著淡淡的藥香。他又提鼻子聞聞那酒,那殘存的酒香將他的饞蟲子勾了出來。但是他搞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他們變得那樣。可以肯定的是這些食物里應該有令人致幻的藥物。
肚子里的饑餓再次襲擊而來,曹子玉實在忍受不了了。現在他的大腦竟出奇的清晰,他分析著,那酒和那些聞起來有藥香味的菜絕不能吃。這麼想過之後,他從眼前的食物中挑選了幾樣認為可以吃的。如今他什麼也不考慮了,先填飽肚子再說吧,大不了步他們的後塵也變成行尸走肉一般。
曹子玉吃飽了,坐在地上閉目養神,他要恢復一下精神和體力,同時也要驗證一下自己是不是也會變成沈小虎他們那樣。
就這麼坐了十幾分鐘後,並沒有出現什麼不適之感,曹子玉終于明白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他看了看桌上的食物,索性把自己吃剩下的都統統倒進背包里,他要留著以後吃。這些食物可是活著的最大基礎,關鍵的時候可以救命。
養足了精神後,曹子玉豁然睜開眼楮,然後長身而起大步向沈小虎等人追去。
通過月亮門,曹子玉警惕地駐足觀望。卻見眼前是一個螺旋式的樓梯,那台階不知是用什麼東西鋪的,竟然一閃一閃發著亮光。沈小虎四人已經不見蹤影,猜想應該是順著台階上去了。
曹子玉猶豫了一下,抬腿邁上了台階。他一低頭目光落在台階上,竟有一絲眩暈之感,這閃動的光亮似乎有著震懾心神的威力。他趕忙抬起頭來,心情沉重地邁過一級又一級台階。
當他戛然止步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個小人,那是一個泥塑的童子,身子微微屈著,一只手指向上面的台階。看著這個引路童子,曹子玉沒來由地一驚,心便擰在了一起。看那童子的架勢倒像是在指引著人走向地獄。他那血紅的嘴唇和奇特的表情令曹子玉毛骨悚然。如果不是為了去尋沈小虎他們,他或許就要回頭了。
曹子玉又瞅了那童子幾眼,從其身邊轉過身去再次邁上了台階。再轉彎的時候,又遇到一個泥塑的童女,童女模樣倒是挺俊秀,兩根沖天的小辮子活靈活現。
曹子玉經過她身邊時,衣袖掃在了童女的臉頰上,一陣「咯咯」的怪笑聲驟然響起嚇得他大驚失色。他扭頭看了老半天才確定聲音竟是從童女嘴里發出來的。
曹子玉驚魂未定,定定地瞅著這泥塑的童女,仿佛活見了鬼一般驚駭無比。他向上走的時候還幾次回頭看看了這童女。他眼楮花了似的,卻感覺那童女似乎朝他笑了笑。曹子玉轉過頭去,後脊背如被冷風吹了似的發涼發麻。疑心生暗鬼,越這麼胡思亂想,就越感覺背後不對勁。曹子玉停下腳步半扭著身子盯著後面。就這樣站立了一會兒,那泥塑童女依舊天真的表情站在那里,剛好側臉對著他,仿佛生了人的氣似的不願理睬別人。
曹子玉嘆了口氣,扭過身去索性不再去想,徑直登上台階而去。
他的心剛剛平復了一些,猛然抬頭間卻見一只大手就伸展在面前。這只大手足足有一間房大小,五指分明,平攤著手掌。詭異的是這手掌的掌心還有一只眼楮。曹子玉驚疑間不敢再往前走了。顯然這手掌是一個通道,他隱隱害怕自己上了這手掌後,被捏在手心里便被這大手所掌握。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掌控著這地下的一舉一動。
曹子玉舉目觀瞧了一陣,沒錯,這大手是惟一的道路。手掌的那頭一片漆黑中隱隱有光亮散出。曹子玉左瞧瞧又看看一時不敢輕易上得大手來。
躊躇了半天,他心說,罷了,就算明知有危險也要過去,自己倒要看看里面究竟是什麼所在。曹子玉一步邁了上去,快步向對面走去。
曹子玉心里暗暗納悶,他們四個去哪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