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是像人還是像鬼呢?」那張臉陰森森地朝著曹子玉扭過來。
曹子玉的心一跳一跳的,手心里全是汗,在對方的逼視下懼意大增。恍惚中他好像感覺那身影竟有幾分虛幻。一時間他嚇傻了沒有回答。
「是人是鬼?是人是鬼?」對方呢喃著,在這一刻那犀利的目光似有些呆滯。
良久,只見那人攏了攏頭發,面色幽幽地說︰「可以說我現在是半人半鬼。」
曹子玉聞言身子一顫,牙齒「得得」叩動著,盡管沒有去細心咀嚼對方話語中的深層含意,但對他來說半鬼跟鬼幾乎沒有什麼區別。同樣可以憑這個名字就將他給嚇得半死。
「那你想干什麼?」曹子玉戰戰兢兢地問。
對方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只是低低念叨︰「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了。」
見對方並沒有加害于自己的意思,曹子玉乍著膽子仔細觀瞧了幾眼。還別說,這張臉如果不是太過蒼白,那模樣還挺俊俏。只是那眉宇及眼角的皺紋略顯老態,透出歲月的滄桑感。看著看著他不禁一愣,這個女人看起來怎麼這麼面熟?認真一想,那五官與輪廓竟與蕭若蘭有幾分相似。
想到蕭若蘭,曹子玉不禁暗暗搖了一下頭,心說盡管模樣相似兩人絕不會扯上什麼關系。
曹子玉手里的打火機依然在騰騰地冒著火,火苗閃動著,他忽然看見地面上一個細長的影子。看到影子他終于不再害怕了。如果她是鬼的話地上就不會有影子,她分明是一個人嘛。但是她又怎麼會在這里呢?
「你,究竟是誰啊?」過了一陣,曹子玉終于鼓足勇氣問道。
「你是在問我嗎?」對面那人睫毛動了動面無表情地說。
「是啊。」曹子玉訕訕一笑,咽下了一口唾沫,盡管確定她不是鬼但心里還是有一些緊張。
「我嘛,說出來你也不會知道的。跟你打听一個人,他叫葉天恆。」那女人說話已經順暢了許多。
曹子玉搖搖頭,這個名字他從來沒有听說過。天地這麼大,她說出來的人曹子玉要是認識就太離譜了。
女人失望之極,眼眶中瑩光閃動,有淚花在蕩漾。曹子玉可以看出來她剛才說的那個名字應該是她的愛人,令她非常牽掛。
現在曹子玉已經百分之百確定這個女人是人而不是鬼。從她的面容來看應該在四十到五十歲之間。但他更加疑惑,她又在這里干什麼?
這時,那女人也在認真打量曹子玉,似乎想從他那方正的臉上瞧出些什麼。
「把那燈點著吧。」女人用手指了指牆壁上一盞油燈。
曹子玉依言把油燈點著,看了看這個狹窄的空間後眉頭皺了皺。這個地方簡直太狹小了,畢竟躲在這里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啊。即便這里安全,但也不能困死在這里啊。曹子玉心里老不是滋味,想起女人說她被困在這里二十多年險些背過氣去。他可不想也跟這個女人似的,那樣的話還不如死在這里。
「你是怎麼找到這里的?」女人盯著曹子玉問道。
「我們本來是做文物考察的,無意中發現了地下秘道,然後就被困在了地下,之後就走散了。」曹子玉三言兩語就介紹了自己的情況。
「你們?」女人不由問道。
「是的,我們有十幾個人進來過幾次,不過這次好像與之前不一樣。」曹子玉回答道。
女人聞言不再說話,而是低頭沉思著。
過了好一陣女人才道︰「看來這里的變化是因為有人動了什麼機關才引起的了。」她似在對曹子玉說又似在自言自語。
曹子玉听了,更加發蒙,不知她話中說的是什麼意思。想起剛才自己被這女人所救,他又趕忙低頭道謝說︰「剛才多謝您的救命之恩,您如果有什麼吩咐我一定認真照辦。」
女人擺了擺手,再次瞧了曹子玉一眼,「謝就不必了,舉手之勞而已。不過,確實需要你做點事。」
「您盡請吩咐。不過還沒有告訴我您是誰呢。總得有個稱呼不是?」曹子玉道。
他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剛才道謝不過是客套話,至于听她的吩咐那也得看是什麼事,超出他個人能力或者傷天害理的事他是斷然不會做的。
「你可以叫我惠姨,我其實是盜墓的出身。」女人幽幽道。
「什麼?盜墓?」曹子玉驚訝道。他絕想不到這個看起來面貌端莊的女人會是一個盜墓者。心里不禁一哼,既然你是盜墓的,你的吩咐我是不會答應的。他向來討厭這些挖人祖墳自損陰德的人,不覺對這個女人有了一些不屑。
「多年以前,我一人進入地下,本想找一味草藥救人誰知竟然被困在這里,唉……沒想到這里竟是一個天大的騙局!」女人有些惋惜道。
听說她進來是為了救人,曹子玉臉色才緩了緩問道︰「什麼騙局?」
「這里是一處非常邪惡之地,極其凶險,所謂的將軍墓不過是一個陰謀。當初此地的建造者就是想吸引人來,從而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二十多年前我也是無意闖入這里才發現了一些端倪。」那女人說。
「那我的同伴們豈不是危險了?」想到陸明等人曹子玉面色大變道。
女人點了點頭,「這里的一些機關確實已經啟動了。」
曹子玉听後心急如焚,「那怎麼辦啊?」
「別急,你先跟我說說你那些同伴的情況。」女人面色依舊古井無波。
曹子玉見這女人並無惡意,當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了一遍。
「什麼?你說你們在尋找潛龍湖?」女人的臉上終于有了變化,看那樣子心情也不再平靜。
從曹子玉那里得到了確認,女人良久無語,以她多年來對此地的了解心里無比駭然。提起潛龍湖這個名字恐怕世上再也沒有人比她更熟悉了。那里可是一處絕地!
曹子玉似乎從這個女人臉上看出了些什麼,心猛地往下沉不禁對陸明等人更加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