縴華從菊花宴回到家里,舒舒服服的過了一天,燕王妃也沒有提過他們楚毅凡的婚事,夜里平江王回府,燕王妃悄悄的跟他透露了下與楚家交換信物的事,平江王皺著眉頭道︰「你見過那小子嗎,如何,可配得上我們家華兒。」
「王爺你就放心吧,我看了,凡兒那孩子是個好的,人也十分上進,就是家里人口有些多,有道是豪門深似海,其他的我倒也不擔心,唯獨這里,哎!」燕王妃重重的嘆了口氣,「我只希望縴華能過好就成了,雪音是個好的,我和她打小就有情誼在,華兒過去想來也不會受苦,再說雪音也喜歡我們華兒不是。」
「這倒也是沒什麼,等他們成了親,請示了長公主出了公主府,到外面去住就行了,只要華兒別跟皇家扯上關系就是萬幸,皇上近年身體大不如從前了,猜忌心越來越盛,我也是如履薄冰,這帝王心……哎!等孩子們都成家了,我就辭了官,回鄉做個種田翁。」
王妃眼里含著淚光,「我等王爺這句話,等了好久啊!」
平江王拍了拍燕王妃的肩頭,把她攬入懷中,柔聲說道︰「本王知道,燕兒從來不想在京城,這些年是我委屈了你。」
燕王妃抬起頭,眼里淚光點點,猶如盈盈的一汪清泉,更似泉眼,讓人憐惜,慢慢淪陷!
「王爺說什麼委不委屈的,我是甘願陪著你的。」燕王妃把頭埋進平江王的懷里,甜甜的笑了。
燕王妃原是江南望族岳家的獨女,岳家唯有一女,從小疼愛有加,一次燕王妃與好友,也就是當今的皇後還有章雪音一同游湖,她們的船與平江王的船相撞,偶然相識,卻情系一生。由于是獨女,岳老激烈反對燕王妃遠嫁京城,燕王妃以死相逼,最後岳老才不得不答應他嫁給平江王!據說這件事曾經在江南一帶鬧得十分激烈,平江王為了燕王妃跪求岳老,岳老置之不理,平江王在岳府跪了四天,不吃不喝,在奄奄一息的時候岳老才讓人請了大夫,後來岳老為了女兒,以整個岳家作為陪嫁,把女兒風風光光的嫁了出去,岳老不久便帶著老妻去了鄉下,種田為樂,沒幾年也就安樂的逝世。
燕王妃一直對雙親的逝去十分掛懷,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這種痛苦,真的是難以想象。每每只要想到雙親,燕王妃的身體都會不住的顫抖,猶如置身冰窟般蝕骨冰涼。
平江王似乎感受到燕王妃的悲傷,將她緊緊抱在懷里。
夜,靜謐而溫馨,在這樣的夜里睡得也會特別甜蜜。
在這樣祥和的夜里縴華卻沒有睡意,一身水紅色的長裙,手上抱有一物,仔細一看只見一只全身白得發亮的小動物,小家伙在縴華懷里蹭了蹭,找個舒適的位置睡下,此時的縴華面容沉靜,不知想些什麼,淡淡的表情,一根發帶隨意的把頭發挽在身後,頭插一根碧玉雕花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看起來就像一個仙子,卻又多了些人間的妖嬈和嫵媚,縴華站在窗前,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明月,彎彎的,清淡的月光讓人心情也美好起來。
「妹妹在看什麼!」鄭器文和鄭澈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身後,縴華回過頭,風吹亂了額前了發絲,凌亂的發絲讓人顯得別樣的嬌俏。懷里的赤暨听見有人來了,雙眼微睜,打量了兩人一眼,便又趴著腦袋睡了去。
「二哥,三哥,你們怎麼來了!」
鄭器文看著妹妹,暗道︰才兩三個月不見小妹,妹妹又長高了,也越發可人了,也難怪母親大家都疼妹妹。
「小妹過兩天大哥就要回來了,據說明年開春就要成親,我們過來知會你一下,免得到時慌亂。」鄭器文也是最近剛從書院回來,平日里都很少在家,大公子鄭裘化考了進士,被外放去做了知縣,雖說外放,但到底還是有平江王的關系在這里,俗話說,朝中有人好當官,這鄭裘化的官路也算的是順暢的了,再有一年,就能回京任職,雖然回京也是不大的小官,但京官到底比這外放好得多,而且家室在哪里放著的,誰能前程說不好。
「小妹,早些睡,我和二哥先走了。」鄭澈囑咐完妹妹,便帶著二哥走了。
「嗯。哥哥你們也早些睡。」
兩人走後,縴華關上門,取出蕭,獨自吹著淡淡的弦樂,簫聲清亮,回旋于雲霄之中,撩人心弦,與之共鳴。
一時間月色變得有些迷離!
窗外的樹上,一個男子斜倚著一根樹枝,月光灑在他的臉上妖異俊美的臉龐,突然讓人覺得十分和諧,嘴角扯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混合著天使和魔鬼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讓人靈魂都不住為之淪陷。茂密的樹葉和樹的枝椏折下來的陰影正好擋住他的身影,看著身形似乎是個男子,那男子正閉著眼,享受著這曼妙的音樂和寧靜的夜色。鄭縴華,縴華,呵呵,你越來越叫人著迷。
「殿下……。」黑夜中傳來一聲低乎,一全身黑衣的影衛站在男子旁邊的一顆樹枝上,附耳悄悄說了些什麼,男子一揮手,頓時衣服飄決,身形猶如鬼魅般消失在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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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章雪音今日與丈夫說了交換信物一事,丈夫頓時眉開眼笑,這只要能與平江王沾上關系,日後的路也好走的多,連帶著楚毅凡也有更好的前途,楚楚的婚事似乎也不成問題了,可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在這種大家族里,那個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也是連帶關系啊。楚將軍也是十分贊成這樁婚事的,再說,平江王他也是認識的,同時武將出身,相互之間都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楚將軍一想到這些年楚毅凡再婚事上做的荒唐事,不覺的皺了皺眉頭,想到那年在邊關發生的事,楚將軍也是心有余悸,心里泛著一陣疼痛,和不忍︰早知道就不該那樣逼他,若是沒有那年的事或許現在又是另一番景象吧,好在孩子沒有因為那些事消沉,反而更加上進,只是多少有些疏遠了!「與凡兒說了沒有。凡兒在婚事上有些任性,你跟他多通下氣,免得鬧得不愉快。」其實哪有不疼愛孩子的父母,只是多少做法有些過激,可現在說這些又有是什麼用……
章雪音笑著給丈夫寬了外衣,遞給丫頭掛好,轉過身,「老爺說的是,明日我就把毅凡叫來問問他的意思,鬧起來也不好看。而且縴華這丫頭老爺也見過,我很是喜歡,楚楚與她也是十分要好。看著也是個好相與的。」
「嗯,那孩子是比較招人喜歡,模樣也不錯,我想毅凡會喜歡的。找個時間與孩子好好說說,把時間定下來,然後把親事過了明路,這樣也比較好」楚將軍點點頭,又想了想,「定下來了之後,聘禮可不能輕了,別叫人看了笑話去,這縴華好歹也是上了玉碟的郡主,風光點,顯得我們重視些。」
章雪音,點頭。「這些老爺就放心吧,我會處理妥帖的。」
熄了燈,夜色泛濫,又是一片祥和,而皇宮此時卻透著點點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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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暨︰打滾,求收藏,不給不起來了。
楚毅凡一腳踢開︰閃一邊去,沒見過這麼沒臉的。(伸手)收藏個。
縴華閃著眸光︰親收藏個吧,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