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樹林安靜祥和,張一凡平復下心情後便開始繼續練習形意拳。直至太陽微露,朝霞隱退才向李府走去。行至院外時,卻見李陽和李月二人迎面而來。
見到二人,張一凡眉頭不由皺了皺。正欲從一邊走過去的時候,卻見李陽微笑道︰「一凡哥真夠刻苦的。小弟萬分佩服!」
听聞,張一凡停下腳步,淡淡道︰「李陽弟見笑了,哥基礎差,只能笨鳥先飛。倒是李陽弟你,小小年紀就步入凝氣中期,這讓哥欽佩不已。」
李陽態度的突然轉變讓張一凡很是詫異,不過,既然李陽態度改變,這讓張一凡欣慰不少。
李陽昂著頭,依然微笑道︰「說得那里話啊,一凡哥習武沒多少日子,現在應該到了鍛體中期了吧!就不要妄自菲薄了。」
李陽淡淡說道,而目光卻凝視著張一凡。那炯炯目光在張一凡身上掃視一番後,轉而轉過頭去,對著李月道︰「還不把那株碧血草拿給一凡哥!」
李月眉頭皺了皺,但還是從懷里拿出一個盒子,頗為肉痛地遞給了張一凡。
張一凡內心恥笑,對于李陽的心思豈能不知。但現在自己作為李家的一分子,如果在計較這些,著實對不起二叔的救命之恩。
「謝了!」張一凡毫不猶豫地接過靈藥,微微一笑後徑直向院內走去。
此時,原本掛著微笑的李陽在瞬間拉下臉來,陰笑道︰「魚龍會我會好好招待你的!」
李月听到這,稍帶怒色的臉不由為之一緩,低頭湊過去。「哥,你方才看出那小子的修為沒有!?」
「這個到沒有。」李陽一臉的凝重道︰「如果真的隱藏實力的話,魚龍會上絕對是個硬茬。不過,任憑他如何天才,照目前來說在短短幾個月內絕對不會和我平齊。你就等著看好戲吧!」李陽說到這,微笑地拍了拍李月的肩頭。
看著李陽離開,李月嘴角撇了撇,而後緊緊跟上去。
張一凡手里拿著靈藥,向自己房內走去。在經過演武台的時候,隨手把這株碧血草丟給了其中的一個少年。
那少年詫異地接過後看了看,當他看到那盒子里的靈藥時,木呆的臉上頓時掛滿笑容,抬頭望了望那背影,正欲道謝時,卻見那人已經進入了房間內。鄭重地收好盒子後,少年奮力地揮舞著拳頭,擊打著虛空。
對于這些低級的靈藥,張一凡深知對自己沒有多大的作用。那一級靈藥在隨手丟後,張一凡眉頭皺都不皺一下。
自從修習五龍術之後,張一凡感覺到現在身體一天天在蛻變。這種感覺隨著時間而愈加的強烈。而那些淬體煉骨通經脈的靈藥對他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用,丟了也不可惜。
如今,沒有什麼比報仇更為緊要。而這一切對于自己來說,都在時刻警示自己,只有拼命的修煉,讓自己修為更高一步才能離報仇這個目標更近。
所以,不論李家如何對待自己,自己都不會去想著應付。張一凡現在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活著報仇。
片刻之後,平靜下來的張一凡盤膝而坐,開始進入修煉狀態。而此時,卻有一個人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在梁城南宮府邸中一偏房內,一中年人端坐在書案邊,他眉頭深鎖,眼楮緊緊看著桌上的一張宣紙上那個‘靜’字。
此人正是南宮世家當代家主南宮霸天。
「 !」
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南宮霸天的思緒,霍然一束精光從他的眼內射出。一掃疲憊之色,南宮霸天沉聲說道︰「進來!」
「吱呀!」一個老者佝僂著背,從虛閃的門縫邊進入後,連忙把手中的紙條遞給了南宮霸天。
看到這個紙條,南宮霸天臉色頓時凝重起來,來回掃了幾遍紙條後,道︰「此消息可靠嗎?」
老者急忙拱手道︰「老奴對這個也並不能確定,不過既然有消息總比沒有消息好!」
南宮霸天輕輕放下手中的紙條,沉思道︰「古蘭鎮屬于三不管地界,那里民風彪悍,對武更加崇尚。如果貿然進入的話肯定會引起三大家族的注意,一旦打草驚蛇後果不堪設想!」
「我們當然不方便插手,不過可以讓別人代勞!」老者俯首在南宮霸天耳邊低語一番。只听的南宮霸天頻頻點頭。
「好!就這麼辦!」南宮霸天爽朗笑道︰「臨近年關也沒有幾個月了,到時候就叫楚兒前去督促一下!不過此事一定要保密!」
老者笑道︰「宮主放心,此事定做到萬無一失。」
南宮霸天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輕輕地揮了揮手道︰「下去吧!」
「是!」
「哦,對了,只要此事能成,不要怕花錢!」看著即將走出門外的老者,南宮霸天急忙說道。老者會意地點了點頭,而後輕輕帶上了房門。
而對于這些,在李府內的張一凡卻渾然不知。在次日清晨,一陣嘈雜的聲音把張一凡從修煉中驚醒。
「你小子膽子真大,竟然敢偷東西!」
「我沒有,這是別人送給我的!」
「還嘴硬!」只听啪的一聲響,頓時傳來了一聲哀嚎。
張一凡眉頭皺了皺,緩緩吐出一口氣。當他拉開房門,從幾個少年中間看到在演武台上一個捂著臉的少年。這個少年委屈地看著對方,眼淚在眼眶內打轉,那捂著的半張臉此時已經紅腫。即使如此,但這個少年異常堅決,無論對方如何打罵,他始終否認自己偷東西。
「同為李家子嗣為何差距如此之大。」張一凡不由感慨道。
演武台上李月不停地揣那個倒地的少年,同時嘴里也罵罵咧咧。
「住手!」對此,張一凡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由怒喝一聲。李月見張一凡走了過來,道︰「這個該死的東西竟然偷東西。」
張一凡笑道︰「那證據呢?」
「吶!」李月從懷里拿出那個盒子,道︰「這靈藥就是證據!」
「我沒有偷!」少年見張一凡到來,急忙站起來說道。
「再說!」李月狠狠地瞪了下那個少年。少年怯怯地低下頭去,如犯錯的孩童一般。
張一凡把盒子拿了過來,道︰「他說的沒錯,這個是我送給他的!」
李月豈不知這個中緣由,只是這靈藥即便低級,那也不能便宜如下人的外宗人。雖然這些同為李家子嗣,但旁支豈能與本枝可比。
李月笑道︰「一凡哥開玩笑了,這這怎麼可能是你送給他的呢?定是他偷的!」
「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嗎?」張一凡臉色肅然,沉聲說道。
李月看著那個受傷的少年,隨手就是一巴掌,道︰「既然是送的,就早說嘛,你個白痴!」說罷,渾然不顧張一凡在場,徑直離開。此時,其余的少年也就此散開。
「跟我來!」
張一凡淡淡地說了聲。
來到房間內,張一凡拿出了藥酒,道︰「這件事是我的過錯,沒想到一番好意卻讓你受了皮肉之苦。」
那少年誠惶誠恐地接過藥酒,心里充滿了感激。那還敢讓張一凡給自己擦藥酒。听聞張一凡如此說道,連忙擺手道︰「不是你的錯,都怪我沉不住氣,拿出來炫耀才導致自己挨了拳腳!」
張一凡靜靜地坐在桌邊,把手中的盒子推向少年道︰「你叫什麼?」
少年並沒有接過盒子,道︰「外宗李長生。」說到這,少年低著頭狠狠地擦拭著自己受傷的肩頭。
「人不能決定生身父母,但完全可以憑自己努力來改變命運。沒有必要抱怨生的不好,更不要因此而自卑。」張一凡看到那拘禁的樣子,平靜地說道。
李長生慢慢抬起頭,看向張一凡,眼內充滿了感激。一直以來,自己總是抱怨老天不公,讓自己生在了家族的外宗。如今,听到張一凡如此安慰自己,心里釋然不少。
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有人對自己這麼說。
「想要讓別人看得起自己,就要多多努力!讓自己變的更強!」張一凡再次把盒子推向了李長生。這一次,李長生沒有拒絕,毅然收下。
「以後我們一起修煉!」張一凡微笑著把手伸了過去。
李長生微微一怔,轉而憨笑地緊緊握住了張一凡的手。彼此從對方眼內,看到了真誠。
以後的日子里,張一凡和李長生每天都在樹林內練拳。經過多天的相處,二人逐漸熟稔起來。有了張一凡的點撥,李長生的修為步入了鍛體中期。這對于一個外宗人來說,已經相當不錯了。
這一日,正當二人一同練拳的時候,李琳突然叫住了二人。
「怎麼了,琳妹?」一般情況下,李琳不會輕易來找自己,一方面自己需要修煉,另一方面也不想打擾對方。
而此時,見到李琳突然來到,張一凡感覺到李琳一定有事找自己。
「趙家來人了,說要見你。」
「趙家?」張一凡疑惑地看著李琳。自己來到古蘭鎮沒多少日子,而自己也不認識趙家的人,為何趙家要找自己?
「就是我們的死對頭!」李長生攥緊了雙手,狠狠地說道。
此時,見到李琳臉色凝重,張一凡微笑道︰「不就是見一下嗎?都這麼緊張干什麼?」
轉而,張一凡道︰「走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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