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書一聲冷哼,似乎是對徒弟的不滿,又似對面前少年的輕蔑。但他看出面前的少年修為在罡氣境界後期,臨近圓滿之態,遂起了愛才之心。這才說出了那一句話。
過了片刻,張一凡冷聲道︰「誰救了我?」
听到少年如此說道,中年人的心放了下來。他知道自己說的話起到了作用。
而病煬听到這,徹底放下心來。他此時衣衫盡濕,貼在身上很不舒服。但他依然站在玉書後面,不敢走出。
只要有師傅在場,命就能保住!病煬冷笑地看著張一凡。大有你能耐我何的味道!
玉書面帶微笑,笑道︰「當然是」然而他話未說完,便听到身後傳來一聲慘叫。旋即,他猛然轉身,目瞪口呆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病煬。
「唰!」兩道白光閃過,瞬息進入了張一凡的體內。張一凡冷笑地看著玉書,自己在對方放松之際,意念控制碎片從地下繞過了玉書,一擊必殺掉那個躲在身後之人。
「你?」玉書面色大變,他的臉本來就黑,在這氣憤之下,顯的更黑。
張一凡微微一笑︰「我說過,我不會放過想殺我的人。」
玉書看著張一凡氣定神閑,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難道他也是玄丹境強者?」方才那兩道白色流光速度極快,可以說在眨眼間便擊殺了病煬。而且一閃而沒,進入了他的體內。
玉書重新打量著張一凡,他此刻內心的疑惑愈發的濃重。比起自己的性命,徒弟的命便一文不值。沒必要為了徒弟而與面前的這個強者結怨。
此時,玉書想到病煬告訴自己那晚在竹林屋內看到的一幕,心中對面前這個少年的重視程度略加了幾分。
「明明他的修為在罡氣境界中期,連大圓滿都沒有,為何能含兵入體,這只有玄丹強者才能做到的啊!」玉書疑惑地再次看向了少年。然而他看了幾次都看不出對方有什麼不妥之處。
張一凡看著他不動聲色,心中明白剛才一舉定然讓對方懷疑起來。不管如何,這種效果既然達到,震懾住對方。這就是自己的目的。
片刻之後,張一凡看了看中年人之後,轉身向山下走去。
「等等!」玉書情急之下,語氣帶著一絲尊重道︰「玉書不才,想要討教一二。」
張一凡猛然轉身,手掌中突然出現一團玄氣風暴,那青藍色的風暴發出之聲。映照在他的臉上,分外詭異。
「這」玉書身子微微一顫,他眼中露出了一絲恐懼之色。青藍色的玄氣,這說明了對方修為在玄丹境中期以上。而自己目前的修為只在玄丹境初期。僅僅一個層次的差別,就有著天壤之別。
但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既然自己說出要討教,就不能食言。
玉書眼內精芒一閃而過,手掌驀然出現青色的玄氣。他正欲出手的時候,突然一聲喝止突兀地出現在場地之中。
張一凡看到那玄氣時,內心俱震。那才是真正的玄丹強者。然而當一聲喝止出現之後,張一凡內心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精神稍微放松。
一身淡綠色的影子橫立在兩人的中間。此人柳眉杏目,貝齒紅唇。她的手中拿著紫色的竹節。她正是玉書的夫人張玉茗。
「你真能下的了手!?」張玉茗語氣帶著一絲慍怒道。
听聞一聲巨響之後,玉書便來松林查看發生了什麼。而張玉茗久等玉書不來,恐他遇到危險,這才急忙過來。
當他看到那個少年的後背時,大吃一驚。而此時,玉書正欲出手,張玉茗急忙阻止。
玉書不解地看著張玉茗,半晌才道︰「夫人此話何意!」
張玉茗冷哼一聲,轉而走向了張一凡。看著他臉上的傷疤,她的心糾結發痛。
「他就是你說的痴傻之人?」張玉茗看著張一凡,頭也不回說道。對于玉書的沉默,張玉茗知道自己說對了。
只是她沒有去看看面前的這個少年,這也是因為七峰之比即將而來而忽略了此事。
「你就是一凡吧!」張玉茗走到張一凡的身邊,臉上露出心痛之色。
「你是?」張一凡看著婦人走來,說出自己名字時,心中一驚。徒然,他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張玉茗。
「孩子,你不要怕!我是你姑姑啊!」張玉茗殷切地看著張一凡,聲音顫抖。
「姑姑?」張一凡驚訝地看著面前的婦人,疑惑不解。但現在,張一凡不在相信任何人。他對待面前之人依然保持著警惕之心。
張玉茗听聞,心中一緊。她從懷里拿出了一個蝴蝶玉佩,道︰「你看!」
那散發碧綠色的蝴蝶玉佩讓張一凡想到了父親腰間的玉佩。這玉佩與父親的玉佩一般無二。
半晌之後,張一凡終于發出了一聲哽咽之聲。
「姑姑!」
張玉茗听到那句久違的姑姑時,再也忍不住情緒,流下淚水。她疾走幾步,來到張一凡的面前,張開雙臂抱住了他,嘴中喃喃自語︰「佷兒受苦了!」
玉書一頭霧水的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眉頭緊蹙。
半晌之後,二人還未分開。玉書干咳嗽了一聲。
張玉茗一听,當下放開張一凡。她微笑地看著張一凡,擦著淚水的同時拉著他走到了玉書面前。
「這是你姑父!也是這玉書峰的掌門人。」
張一凡恭敬地抱拳道︰「姑父!」
玉書雙手負在身後,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佯裝威嚴樣子的玉書此刻心中大喜,佷子的修為是自己親眼所見。那麼在七峰之比中定然能月兌穎而出。到時候,就不會听到那些冷嘲熱諷了。
「幾個老不死的,看我到時候怎麼羞辱你們。」玉書心花怒放。
突然,玉書臉色一沉,道︰「一凡,你為什麼要殺了病煬?」
「什麼?」聞言,張玉茗面色大變,她指著張一凡道︰「你你殺了病煬?」她滿臉的不相信。病煬的修為她是知道的,那可是在罡氣境後期大圓滿。而張一凡的修為才中期。
不論修為,但病煬終究是玉書峰的弟子。
略微一頓,張一凡道︰「他目的不純,帶我來這就是想要殺我。如果我不出手,現在躺在你們面前的就是我了。或許,我早已被他毀尸滅跡了。」
看著張一凡鄭重的樣子,玉書和張玉茗無奈的嘆了口氣。
「事已至此,得想個萬全之策。否則,對其他六峰之人我無法交代。」玉書微微嘆息道︰「回去吧!」
三人轉身向松林外走去時,卻看見遠處兩道流光迅速向這里而來。
玉書和張玉茗二人心中一緊,面色驚詫地看著那兩道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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