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的電光火石,東方凌的身體直接被擊飛了出去,鮮血順著飛起的身體灑落了一地,如果不是有她自己的防御加持,這一下顯然就必死無疑了,如果換成一個其他方面的二階存在,這一下東方凌也不會是瀕死的狀態,肯定就氣絕身亡了,但是偏偏井上研的能力是偽裝,在攻擊力方面並不如何的突出,否則就這一下已經完全可以讓東方凌去和上帝握手了,不過無所謂,只要再補上一刀,她的結果還是死.
東方凌不是不知道她有機會逃掉這一次的攻擊,可是如果她選擇了退避,傅紅血已經奄奄一息了,那時候想要再去救他就是神仙也回天乏力,也許在別人的眼里,傅紅血死不足惜,在團隊里面,大家可以接受他,從一開始,多一半的原因可能是因為東方凌,之後大家也就慢慢習慣了,盡管他,戰斗力不足,猥瑣,有著諸多的缺點,但是對于東方凌來說,她無法忘記人生的第一個半塊面包,或許在別人眼里,一張卡牌早就足以抵消了半塊面包的份量,畢竟在這個游戲里面,一頓飯不吃餓不死,但是沒有卡牌,就等于隨時會死,那遠遠要比挨餓更加恐怖。
人總有不同,龍生九子各有所好,何況于人,在每個人的心中所顧慮的不同,重視的也不同,生活的環境不同所以感動點不同,信仰不同,在意的方向也就不同,對于一個從小在垃圾堆里面撿著別人吃剩下的東西長大的東方凌而言,她沒有感受過任何的一絲溫暖,一年的四季對她來說,都是寒冬,她趴著別人的窗戶向里面望去過,看到在三九天里面,和她年齡相仿的一個男孩子躲在暖暖的被窩里面向外眺望,手中還拿著一瓶酸女乃,東方凌羨慕的眼神里,流露出了需求的渴望。
因為半邊臉的原因,雖然只有**歲的大小,但是那小男孩還是覺得這個半邊臉秀氣的女孩子非常可憐,觸動了他的同情心,他穿上了棉靴從屋子里面走了出來,握住了東方凌有些凍僵的手,將酸女乃塞進了她的手中,東方凌知道自己遇到好人了,激動的留下了眼淚,顫巍巍的將酸女乃送到了嘴邊,盡管她穿著破舊的棉襖,上面不禁棉花外漏,甚至腳底的鞋子,也是連後跟都沒有了,但是只看半邊臉的話,還是個清秀可人的小女孩,只是有點點的髒而已,不過這並不影響大致上的判斷。
小男孩的母親也走了出來,看到東方凌這個可人的小女孩,也露出了欣喜之色,這麼漂亮的小姑娘長大了也應該是個美人胚子吧,看著也挺可憐的,不如就收留下來,家里沒什麼錢,長大後也還能給兒子預備個媳婦不是?想著這些,那母親走上前來,手指輕輕的撩起了東方凌遮住的半邊臉,剎那間,所有的幻想全都破滅。
那個男孩驚恐的跑回了房間,酸女乃在空中飛揚了起來,最終也沒有送到東方凌的嘴里,那個母親一反剛剛的態度,用棍子將東方凌打出了好遠,嘴上不住的罵著騙子瘟神,掃把星,呵,誰願意天生成為掃把星呢?女孩愛美勝過生命,東方凌又何嘗不知自己為何而被人討厭麼?但是這不是自己能決定的啊,為什麼都要怪罪在自己的身上呢?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或許垃圾堆才是她永恆的家,她冷著眼看著外面的世界,看著那些披著羊皮偽善的狼…
沒有人在走進過她的生命,她也明白了,可憐和溫情的先決條件,是你要有足夠的美貌,直到那一天,一個猥瑣的男子和她乘坐在了一個竹筏上,雖然長相讓人討厭,但是還是給了她半塊面包,對于別人而言,不過是順手而為,但是對于東方凌,或許這是她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春天…
鮮血順著嘴角流淌,東方凌的視覺有些模糊,那個給了自己第一個溫暖的猥瑣男子,正奮力的想要從地面上爬起,他想逃命,誰又不想活下去呢?如果可以,誰願意接受死亡?他本來就是個膽小懦弱的人,想要逃生無可厚非,也許在別人眼里,他有太多的不足,太多的瑕疵,但對于給自己人生第一個溫暖的人,東方凌想他活下去,什麼叫好人呢?什麼又叫壞人呢?好人就是對自己好的人對吧,這就叫好人,或許因為種種原因,讓他第一次伸手掏出了半塊面包,但是這半塊面包,在有些人眼中是有價值的,價值就是一條命…
如果對于自己來說,真的有好人的話,那麼他應該就是好人吧,別人怎麼看又怎麼樣呢?好人是應該有好報的,蒼天無眼人有眼,所以,老道你逃吧,逃出去就可以活下去了,這是應該屬于好人的結局不是麼?
千面人井上研已經走了進來,跨過了傅紅血的身體,雖然傅紅血的身體已經在恢復了,但是對于這樣的一個垃圾存在,他連殺他的心情都沒有,反而應該先解決重點的對象,這個女孩如果成長起來,應該會很有潛力的,可惜,蒼天這種東西早就死了,給她一次命運的不公,現在來到這個游戲里竟然還沒有學會如何保護自己麼?傻瓜才會去救那樣的人,沒有價值也不會有任何的回報,這樣的人是應該死掉的,一次判斷的錯誤,後悔的條件就是你的命,所以你不會再有後悔的機會了,井上研掏出了匕首…
我是個天生猥瑣的人,沒有尊嚴,只要可以活下去,只要有,我可以賣掉自己的自尊,可以不要臉,可以給人跪下當孫子一般的活著,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忽悠別人掏腰包,呃,盡管不多,但是總是能夠溫飽,租的房子不大,加起來擺上一個床就不錯了,電視機也是不到20寸的顯示屏,哦,對了,還有一個DVD放映機,這是自己好不容易蒙對了一次算命的報酬,嘿嘿,要說上天待自己還算不薄,只要有這個沒媳婦又怎麼得,照樣可以拜托五姑娘解決不是?而且還都是大美女呢…
我想活著,想要比別人活得好,可是沒錢上學啊,別的啥咱也不會,看人家擺攤擺多了,也就學會了兩下子,嘿,還真有不少人信,偶爾有兩個樣貌不錯的富婆過來,還能借著看手相的機會模模對方細女敕的小手,那滋味別提了,打一頓都值了,舒服啊…,就是城管太討厭了。
可是怎麼老天有一次就不開眼了呢,做個火車而已,也沒吃火鍋,馬匪沒當成不說,還直接來到這個破游戲里面了,好死不如賴活著啊,連滾帶爬的咱也是混過一場下來的老人了,有卡牌了,要說那小姑娘東方凌,也是真可憐哇,不就是有一半臉不好看麼,咋了麼,拉燈都是西施,再說了,只看另一半那還真是不錯的,小姑娘心底不錯,給了咱老頭子一張卡牌,嘿,這玩意不錯啊,逃命保家必備之物啊…
打仗?這種拼命的事情不適合老年人,那個隊長也就是說說,他是挺聰明的,可是太缺乏情商了,只要被接納進隊伍,他就會當成自己的一部分,他說要再劃水就斃了自己,誰信吶,也就是嚇唬人,不過隊長的面子一定要給啊…
混過一場游戲之後,也算融進隊伍啦,跟他們一起吃喝瓢賭,哈,好不痛快,做夢也沒想過這樣的生活,還有小姑娘作陪,四十八歲的老處男啊,容易麼,所以當天真是累的腰酸背痛,鞋都大了一號,雖然魏東旭那個傻大個笑話自己,但是只要能得到好處不就行了?要點實際的,口頭便宜隨便佔去吧…
失誤啊,竟然陰溝里翻船了,好在東方凌及時的救了自己,要趕緊逃,趕緊逃,自己怎麼會是那個曰本人的對手呢?哎呀,小凌也受傷了,你干嘛不自己逃呢?這樣下去,你也會死的啊…
一幕幕的過往在眼前放電影一般的回放著,呵,「保命符這種東西見光了可就不靈了…依我看事出反常必有妖啊…我擦,你控制點啊…老道,你鞋是不是大了一號…沒事啦,雖然你猥瑣,卑鄙,膽小,無恥,呃,也就這麼多了,但是你還是戰鐮的一員是吧,隊長,咯…我們會保護你的啦…呃,文杰你說是不是…」
井上研的身影已經越過了自己的身體,眼楮可以看到他的腳踝了,他們說有個叫傅紅雪的是個俠客,呸,能活著誰想當大俠,大俠可是會死的,可是如果真的有一天有了能力會不會可以呢?可以當一當?誰的內心又不想要自尊呢?可是會死啊…,不能名字差不多就當大俠吧…
畢竟老了啊,都已經48了,人生都快走到頭了,呵,東方凌,你才20歲吧,你還不知道這世界更精彩的地方呢吧,那…就去看看吧…,誰會想死呢?誰會想當大俠?大俠也是人而已,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想保護的吧…
還有最後一道雷符了,身體沒有完全恢復,距離不夠啊,只能打在自己的身上引發,呵,多麼悲催的事情,隊長應該快發現了吧,只要爭取時間的話,說不定…小凌你會活下去的…
「嗯?」井上研感覺自己的步伐被拖住了,疑惑的回頭去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傅紅血的嘴咬住了自己的腳踝,這個猥瑣的老東西瘋了?
「滾開!」井上研厭煩的一腳踹在了傅紅血的腦袋上,可是那張猥瑣的臉盡管布滿了鮮血,卻還是咬住自己的腳踝不放…
「去死啊!」井上研厭煩的一匕首刺了下去,也在這時,傅紅血的雙手抓住了他的腿,瞬間一道驚雷閃現劈在兩人的身上…
遠處青年男子正在飛速趕往過來,面色焦急,傅紅血最後一眼看到了,隊長似乎哭了呢,呵…我只是個猥瑣的人,犯不上流眼淚吧,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過,我也是戰鐮的一員了吧,我殺掉了一個對手呢…隊長,小凌你們…加油吧…活下去…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閑過信陵飲,月兌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故名俠客行…
真正的歷史往往都是讓人無法接受,比如說三國演義里的張飛,實際上是一個面皮白淨的書生,而他討厭諸葛亮的原因,是因為諸葛亮不是名門世家之後,也沒有什麼三英戰呂布,但歷史就是這樣,或許我們只能從東方凌將來的話語里面听到,傅紅血是多麼壯烈的一個人,然而那都是故事了,經過美化和加工的,當我們幻想自己是俠客的時候,歷史就在一旁冷眼的旁觀,然後捂嘴輕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