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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森見沒人防守,把球隨便地向前帶了兩步,出了中圈,離球門也不過二十米遠。抬頭一看,對手防線站的松松散散,而自己的隊員象馬主任壓根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說到馬主任,韓森突然想起他的一百分論點,于是凝神靜氣,繃緊全身肌肉,揚起左手,揮起右腳,準備就這樣來一腳射門。
韓森的動作舒展有力,尤其在繃緊了全身的情況下,手臂上大腿上出來的肌肉絲絲縷縷,充滿著爆炸的美感。
拿著相機沖著場上拍攝的楊曼忍不住把眼楮從鏡頭後面移到場上,看著韓森有如雕塑一般的身軀線條目瞪口呆。
地一聲,皮球以快得難以想象的速度,鑽越前方十數人的人群,化作一道白色閃電一般,直竄對方球門的左邊立柱,刺溜一聲入網,而皮球的速度似乎要把球網射穿一般,在網里面激蕩起了一陣白色的浪花,許久無法平靜下來。
而韓森這一球把自己全身都抽得騰空飛起,似乎耗盡了全身力量一般,直到皮球已經入網,整個人才如同飛翔一般從空中落地。
寂靜!喧鬧的球場上瞬間寂靜下來!
在場的都多多少少踢過幾年球,就連從未踢過足球的楊曼,在這一瞬間也感受到了韓森身上散發的那種難以想象的運動美感和力度。
「真帥啊!」楊曼喃喃地說道。
而目瞪口呆的還有馬主任和對方的中年人,兩人恰好站在一塊,看著這一幕異口同聲地說︰「這小子媽的真是職業的啊!」
體育頻道的隊員和啦啦隊率先從對韓森進球的痴迷中清醒過來,發出一陣歡呼聲,全都擁上來拍拍韓森的肩膀和頭。
回中場開球,馬主任意味復雜地看著韓森說︰「大哥,悠著點踢,你這一腳要是悶人身上,今天這球賽就不要踢了。」
韓森似乎這一個月來遠離足球的憤懣與羈壓隨著這一腳暢快淋灕的射門也噴薄而出,听到馬主任這話,有力地嗯了一聲。
馬主任看著韓森注視著前方殺氣騰騰一般的眼神,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韓森開場的遠射得分,馬上就為比賽定下了基調。新聞頻道士氣大振,迅速樹立以韓森為場上核心的戰術打法,有球就給韓森,組織的時候,每名隊友拿球,他都能跑到隊友身邊一米左右的空檔,進攻的時候,韓森帶球上前,幾個扣球回旋拉球的,對方也沒人防的住,馬主任這樣的隊友只要輕輕松松跑個空檔就能接到韓森舒服的傳球,而在防守的時候,韓森的身高與彈跳幾乎搶掉了所有的頭球,而對方在他身前的傳球壓根就過不去他這里。最為變態的是,韓森的跑動覆蓋率極大,在這個八人小場里面基本每一個角落都能夠跑到,這讓新聞頻道的球員完全感覺到了一種窒息。
轉眼下來不到半場,體育頻道已經以5比0領先了,除了韓森那個進球之外,馬主任在韓森幾乎過掉了所有後衛之後,連續接到兩個韓森無私的傳球空門得分,另外兩個入球也完全是依靠韓森的助攻取得的。
半場休息的時候,新聞頻道的中年人急匆匆跑過來︰「不行了不行了,你們這個小伙子不能上了,不能光變成陪你們玩了。」
又進球又贏球的馬主任心情大好︰「陪你們玩可以啊,晚上怎麼安排?」
中年人趕緊拍胸脯︰「今天晚上肯定我安排,不過你們這個小伙子你真讓他休息一下,一個人干掉了我們八個人,我們怎麼踢啊!」
馬主任哈哈大笑︰「好,小韓,下半場你不用上了,留著點精力,晚上和兄弟們多喝兩杯。」
而韓森似乎還沒有從比賽的氣氛中走出來,從開始踢球起,每次比賽都會讓他陷入一個奇怪的瘋狂的沉默的怪圈,這是一種精力高度集中的表現。
「韓森,水。」楊曼從身邊遞給韓森一瓶水,韓森來不及說謝謝,就把水接過一飲而盡。
「毛巾。」楊曼又遞過一匹毛巾,韓森這次來得及說謝謝,然後把汗擦干淨,往後靠著球場的鐵絲網,似乎還在喘息,毛巾隨意地搭在額頭上。
「你為什麼不留在你們學院繼續踢球?」楊曼突然在旁邊幽幽地說一句。
韓森似乎在內心也已經問過自己千百遍這個問題,所以很自然地就回答出來︰「任何事情都有一個盡頭,大學讀了四年會畢業,我們球隊即便打進了中甲甚至中超,沒有企業接手還是要解散,說到底,足球只是一個青春飯,我不覺得能夠對我以後的人生造成多大的影響。」
楊曼帶著點慵懶的狀態听完韓森的話,然後說︰「但是我真的覺得,你如果不能從事足球這個行業,實在有點可惜了,你如果現在就去踢球,肯定會成為一個很優秀的足球運動員,而你現在做一個電視台實習編導,離這種優秀還有很長距離。一個人,應該在自己最擅長最能表現自己優秀的行業里面閃光,而不是在一個自己不擅長的行業里面碌碌無為。」
韓森把毛巾遮住自己的臉做一個擦臉的狀態,內心微微一抖。
「韓森!」遠處傳來叫聲,韓森禁不住掀開毛巾和楊曼一道向喊聲的方向望去,只見隔著鐵絲網的另外一塊場地,一群他熟悉的身影和顏色在那里活動、踢球,而沖他大喊的三個身影,他自然無比熟悉,只有短短一月不見,但是由于在異鄉的孤獨,竟使韓森覺得這段曰子如此漫長,導致他看到李欣然、魏淼、齊鑫三人遠遠望著他時,鼻子竟然有些發酸。
楊曼看了看那邊,又看看這邊。
經貿學院隊是這兩天剛到深圳的,讓李欣然等人高興的是,沒想到第一天到體育館來恢復訓練,就在旁邊的場地上發現了韓森的身影,尤其是李欣然,其實這次來深圳他已經憋足了勁想要找到韓森,沒想到才來就如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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