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唯希錯愕的抬頭。
抿唇,明成肆經過的時候,不動聲色的撞了孫唯希的肩。
「浪費時間。笨。」
讓所有人都听見。
在場有人偷笑,有人看戲。
她的手剛伸到半空,準備抓住明成肆的時候。
沒想到,他雲淡風輕的離開。
被這麼一撞,孫唯希的手尷尬的放在空氣里,險些沒站穩。
雖然想到,小小的反抗,會換來明成肆的不樂意。
但孫唯希真沒想到,明成肆一點都給面子。
快速轉過身子,孫唯希沒想到,高傲的明成肆這麼小心眼。
而且作為他的助理,她丟臉就是他丟臉!
孫唯希看著明成肆沉穩離開的背影,不自覺的握緊拳頭。
深呼一口涼氣。
挺直腰桿,嘴角劃開一抹燦爛的微笑。
一步一步,從容而不失悠然的走到明成肆面前。
小聲道,「老板,既然我是你的手下,那你也好意思讓導演一個勁的罵我,你可是帶著我的人啊。你的臉,可被我丟干淨啦。不羞嘛你!」
她柔柔的笑著,像是做錯事的小孩,語氣里卻有一絲咬牙切齒。
沒錯,是咬牙切齒。
就是他,讓她剛剛更加丟人了。
偏偏,她還是死愛面子的人。
就算做了他的情人,也不想被其他人知道。
就算手頭緊,也不會一次又一次的和明家的人要錢。
墨鏡之下,黑眸一凜。
他輕佻的看了她一眼,「不是很有能耐嗎,不是很傲嗎,放心,我相信你會處理完的。不會的地方多和別人指教,不要以為和我上過幾次床就有什麼地方可以不一樣。」
孫唯希仿佛在他隨性彎起的唇中,看出一絲邪魅的挑.逗和玩意。
她一定是腦袋進水了,才會以為刺激他是有用的。
「沒想到老板就連臉都不要了,那我還在乎什麼?」
低哼,孫唯希氣呼呼的轉身離開。
明成肆余光瞥見孫唯希重新走到導演面前,迎合諂媚的說了什麼,似乎是保證了什麼,導演這才勉強點頭。
——
豎店這樣的地方,就連家干洗店都沒有。
孫唯希記得和導演保證的時候,說話可肯定了。
保證一個小時之內借到原樣的服裝,不耽誤進度。
但現在卻犯了難。
電梯在五樓停下,電梯門打開,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男人走了出來。
迎面踫上,孫唯希只覺得眼前一亮,這是一張巧奪天工般精致的臉,挺立的鼻梁,稜角分明的唇,深邃的眸,此時他抿唇,顯得高不可攀。
但就是這麼一張深不可測的臉,卻對孫唯希笑了一下。
「孫小姐,看來你遇到了麻煩。需要幫忙麼?」郝連律的聲音十分篤定。
「你願意麼?」孫唯希問得小心翼翼。
說實話,她想告訴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沒有任何籌碼來接受他的幫忙哦。
輕笑了下,郝連律沒出聲,卻伸手抓住孫唯希的手背,重新走進電梯。
電梯合上。
孫唯希的眼神亂亂的,七上八下,掙月兌了下,將自己的手背,從他的掌心里抽開。
「我願意啊——」抬頭,郝連律再次對孫唯希笑了下。
「咚——」話還沒說完,電梯猛地停住。
燈光突然暗下來。
一時間,空氣也變得稀薄,陡然的沉悶。
笑容凝住,郝連律的臉色,逐漸變得十分難看——
上天這是在和她開玩笑麼?
她只有一個小時來解決服裝的事。
但電梯卻在這個時候出故障。
孫唯希驚慌失措的站在電梯的角落,心里一陣恐慌。
她最近還真是倒霉,也不知什麼時候能稍微轉一下運。
孫唯希不放棄,連拍了好幾下門,但理所應當的,沒任何反應。
轉身,孫唯希不經意看了郝連律一眼,發現他臉色很不好,眉頭凝結在一起,眼神眯起一股冷冽,嘴角有些蒼白的微抿,右手撐在牆壁上,而左手,死死的捂住胸口。
當下,孫唯希放下手里的道具。
他的表情,表明他現在很痛苦。
「你,你怎麼了?」孫唯希小心翼翼的問。郝連律沒反應,彎著腰,鼻息里是沉重的呼吸。
孫唯希觀察了下,眼神陡然一躍。
立即按下電梯里的求救鈴。然後扶著郝連律,讓他先坐下。
期間,郝連律有抵觸性的反抗,不肯配合。
「郝連先生,你怎麼了?請告訴我,你是哪里不舒服?」
換個角度來講,孫唯希感到對不住郝連律,原本他看上去是準備去辦事的,但因為她,連累
了他一起困在電梯里。
郝連律緊咬著下唇,緊緊閉上眼楮,似乎是想跟孫唯希說什麼。
但他的呼吸,已然越來越急促。
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唇角變青,郝連律捂住胸前的手,開始劇烈的顫抖。
是心髒病!
對于這個病,孫唯希很熟悉,跟妹妹一樣的病。
每次病發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孫唯希心里沒由來的害怕,心髒病發作的時候很危險。
如果不立即采取措施,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郝連律下意識的抵觸,那是一種自衛。
「相信我,請你相信我,不要怕!」
孫唯希一邊將郝連律的身體扶著平躺下來,一邊小聲的安慰。
「不要怕哦。」然後,孫唯希伸手去解郝連律的衣領,這些都是她曾經為妹妹做過的,所以知道常識和步驟。
「女人,你要做什麼!」猛地睜開帶著猩紅的眼楮,郝連律的瞳孔內閃爍著致命的危險光芒,寫滿了防備,反抓住孫唯希的手背。
他的病,是他的秘密。
為了遺囑,他一向掩飾得很好。
「听著,你心髒病突發,需要解開胸前的衣服,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因為,你和我妹妹一樣得了這種病。」
對上郝連律似乎要吃人的表情,孫唯希的聲音有幾分顫抖,誠懇而又急切的打開他的手,快速解開他西裝和襯衫的紐扣。
吃力的將他的身體,整個反過來,讓他平穩的靠著右側先躺著。
微眯眼神,郝連律猶豫且不可思議的看向孫唯希,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這麼輕薄的解開他的衣服。
「你應該帶藥了吧?」孫唯希不知道郝連律在想什麼,一邊詢問,一邊在他衣服口袋里模索。
臉色微紅,郝連律難得露出異常的表情,但很快收斂,他有些不配合。
用了吃女乃的勁,孫唯希又將郝連律的身體按住。
驚喜的找到藥瓶,倒出幾粒藥片就要塞進他嘴里。
「沒水我怎麼咽下去?」郝連律皺眉,有點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