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握著早已沒有任何電源的手機,郝連舞的聲線帶著無止境的顫抖。
不會有人前來搭救。
唯一的出路就是靠自己去找。
但如果,沒有出口那麼,就只能等死。
也許原路返回,總會有人前來搭救,但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在這里,早就成為白骨。
一片沉默飄落在空氣里,令人的心都惶惶不安。
眼楮無法在黑暗中精準,明成肆也只是在周圍做出一些試探性的模索,他幾乎認定,不會被困在密室里永遠也走不出去。
畢竟周圍還有新鮮的空氣。
這是生命存在的痕跡。
而且,明成肆一點都不認命,他不信自己會死在這里。
想著和明成肆一樣煩心的事,再听見郝連舞的哭泣聲,孫唯希心里就更加煩操了。
想了想,孫唯希一把抓住郝連舞,她這樣一直哭,也會影響明成肆的判斷力。
「你別哭了!再哭也不是辦法!」
許久,孫唯希好似听見周圍有什麼聲音,從小有學習過樂器,不管是提琴或是鋼琴,再練習之前都需要調解音色,所以她的听力一向良好,即便只是細微的聲音,也逃不過她的耳朵。
「你吼我做什麼?」心里害怕,所以難免會哭出來,郝連舞又哽咽了兩聲,然後保持安靜。
暫時放開郝連舞,孫唯希在黑暗中捕捉到明成肆的存在,想也不想的抓住他的手臂,」你有沒有听見什麼聲音?好像是水聲——「
如果附近有水源,不管怎麼說都是可喜的,至少,即便找不到出口,有水源不會被渴死,暫時還能保命。只要有有一絲希望,也就有生存的可能。
手臂上的傷口猛地一痛,明成肆瞪視了孫唯希一眼,看出她不是故意的,這才按照孫唯希的意思,去尋找附近的水源。
「我也听見了。是水聲——」凝神片刻,明成肆听見水花簌簌的聲音,雖然很微弱,但這已經表示,也許出口就在附近。
原本,建造出這樣的密室,已經是奇跡了,若密室真的無底洞那般大,進來的人也就只有等死,所以他們這一行人,已經算得上萬幸,畢竟密室沒有大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越走越近,水源的聲響便越來越大。
眼前已經有了淡淡月光投射而進的亮光。
原來密室的出口是泉水。
其實也無意,畢竟郝連別墅原本就坐落在山上。
郝連舞膽子比較小,明成肆準備先抱著她一起離開。
「孫唯希,已經到了出口了,所以,你在這等我。」
轉身,明成肆給孫唯希交代了一聲,口吻好似命令,又瞪視了她一眼,那眼神仿若,她獨自離開,他不會簡單放過她一樣。
孫唯希沒所謂的點頭,其實她也不是旱鴨子,可以獨自離開,她不經意看了看明成肆受傷的那只手,心底漾起一些異樣。
「肆,我們先出去吧!」其實,郝連舞也知道明成肆一定會第一個將自己帶出去。
滿意的笑了笑,她緊緊抱住明成肆,走進水池。
因為傷口沒有完全清理干淨,再加上遇水,明成肆咬緊牙,將郝連舞抱著上岸。
此時早已渾身濕透,郝連舞冷得渾身瑟縮,唇瓣也微微的泛白。
「肆,你的傷口要上藥的。先上藥吧,讓別人去救她也是一樣的。也不是一定非要你去救她的。而且她現在一定沒有生命危險,畢竟還有水源。關鍵是你的傷口,搞不好會發炎的!」
遇水這麼久,而且池水這麼冰,郝連舞甚至無法想像,明成肆的傷口會有多嚴重。
「沒關系,既然人是我帶來的,就要負責到底。倒是你,別生病,先去換身衣服。郝連舞——不要和別人說起密室的事,知道嗎?」
兀自的月兌下西裝,明成肆臨離開的時候,對郝連舞吩咐道。
「那你注意傷口。」點了點頭,郝連舞不放心的轉身離開。
等郝連舞一走,明成肆這才從身襯衫里取出一份名單,是按照白骨的指向,從密室里搜索到的,但他一時間不知道這些名單有何作用。
但從死者的指示看來,這份名單,對于死者來說很重要,他有什麼意願,是希望後來的人怎麼做?
明成肆再度審視著手里的名單,發現有一角已被血色染紅,且遇水之後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但這個時候,明成肆已經沒時間在細想。
因為孫唯希還在密室里等著他。
明成肆快速收起名單,而後放在西裝外套里,獨身前往。
晚間,氣流對撞,氣溫陡然降了下來,孫唯希知道明成肆一定會回來救她,因為他雖然會無情的對待她,但只要說過的話,基本上都會算數的。
就像,他說過不要孩子,就會那樣殘忍的對待她。
想起明成肆身上還受了傷。
也許一時間忙不到她。
而孫唯希還不想在這里冷死,遂小心翼翼的跳下水池。
水絲十分冰冷,好似帶著獨特的生命,這泉水是有活性的。
一陣冰涼漫過孫唯希的身體,令她渾身的毛氣孔都連跟著一顫。
但只要離開這,達到對岸,就能得救。
一絲絲憐憫堆積在孫唯希心底,如果那堆白骨當時知道,這通道是有出口的,也許就不會死了。
突然之際,從月復部傳來一道疼痛,撕心裂肺般,孫唯希皺眉,感到自己有些使不上力氣。
不停的喘氣,孫唯希奮力展開手臂劃開水面,看著就在眼前的彼岸,不知道為何,會顯得那樣模糊。
難道她要死了嗎?
心里有些難受,孫唯希總感到,她的人生還不完美,不應該這麼快劃上休止符,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醒醒,醒醒別睡了!「
用力將懷里的女人拉上岸,郝連律眼底帶著焦急。」孫唯希,你別睡了!醒過來!「
但不管怎麼叫,都無濟于事,郝連律試圖拍打她的臉。
然後不顧一切的去堵上她的唇。
將口中的空氣都踱給她!
「孫唯希,你醒一醒!」
發絲濕滑的粘貼在臉上,孫唯希頭暈得疼,皺著整個張,唯有緊緊閉著眼楮才舒服,迷戀著這樣的舒服,她有些不想醒來。
卻又有無端的淚水從她眼角流下。
她在難受什麼?
「你為什麼哭了?孫唯希,你听見我講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