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鷙的站在門前,那眼底夾雜著一絲絲戲謔,唐烈看著緊閉的門,一拳砸在了牆壁上。
他本來不想將話說的這麼難听的。
他看見孫唯希上了左靳川的車之後,心里總是煩躁不安,他也知道宮靜幽的話是沒錯的,卻始終不肯相信,所以這才來酒店等著她。
看見她之後,發現左靳川並沒著一起,唐烈暫時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形容詞在表明心里的那份意外和悸動,可看見孫唯希不緊不慢的從自己面前走過,好似彼此都不認識一樣,他心里就感到惱火。所以才會說出那麼難听的話。
後來,她竟然什麼都不否認,倒是讓唐烈開了眼界。
孫唯希,你到底想變成怎樣的女人?!
——
累極的樣子,孫唯希打開酒店房間之後,就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沙發上再也不肯動一下,深深的嘆了口氣,只要想起唐烈,她心里總是淡淡的疼。
今天看見那位宮小姐之後,孫唯希心里陡然的一空,听左靳川的口吻,好似唐烈準備和她結婚。
結婚——
想到這兩個字,孫唯希的眼神在陡然之間怔了怔,曾經,這是她的夢想。能夠擁有一個光明的身份站在他身邊。
心里伴隨著失落,孫唯希一點一點的沉浸在悲傷里,漸漸的,思維被困倦拿走,她就這麼一直躺在沙發上,竟然會睡著了。
深夜的時刻。
耳邊都是讓人心里悸動的安靜。
卻陡然傳出一道意外的門鈴,還夾雜著幾道不輕不重的敲門聲,讓孫唯希渾身一驚。
抬頭,看著眼前的那道門,孫唯希皺眉,她不知道這麼晚了,來人到底是誰,腦海里不斷浮現起驚心場面,孫唯希猶豫的站起身,一步一步挪步走到門前,站著,手指顫抖的落在門上。
又是一道強烈的敲門聲!
讓孫唯希渾身都跟著一跳。
到底是誰?
孫唯希自然不會這麼簡單的開門,她轉過身,視線落在了座機上,她想先給樓下的前台小姐打通電話,就說有人來騷擾她。
但不等孫唯希按下幾個鍵,門外都是一陣鑰匙開門大的聲音,磁卡嘟嘟嘟的響過之後,門被人推開!
來人再一腳將門踢得關緊。
迎著房間里本就昏暗的光線,孫唯希看見的,是一張過分英挺帥氣的臉。
那堅硬的輪廓,鬼斧神工般,帶著迷人的氣息,那野性的眸,垂落著,鼻梁挺立,那性.感的薄唇,倒是輕輕的好似不經意的一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便將他整個人烘托得邪魅帥氣,外加一些皮痞氣。
孫唯希不知道這麼晚了,唐烈為什麼要出現,更加讓她感到不安全的是,唐烈有她這兒的鑰匙。
其實想想,這一切,也不難解釋,既然這房間都是唐烈出錢買的,那麼他有鑰匙,也不足為奇。
「這麼晚了,你來這里做什麼?」指尖從座機上移開,孫唯希緩慢的站立起來,迎面對上唐烈有些渙散的目光。
「我想來就來,女人,你管得著嗎?」
揚起桀驁的下顎,唐烈送送領帶之後陡然的冷笑了下,那雙過分魅惑的眸,閃過一絲自嘲的笑,他不知道,自己去酒吧喝個半醉不醒,又突然來找這個女人是為什麼。
他滿腦袋都在想,我們能不能不這樣?!
雙腿重重的定在地板上一般,唐烈這樣子,看上去是完全不打算馬上就走的。
身子慵懶的倚靠在牆壁上,唐烈輕輕的啟唇,吐出一口酒氣,就見孫唯希皺眉問,「唐烈,這麼晚了,你喝了多少酒?」
「不管你的事!」說著說著,唐烈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他既然來了就是來見她的,因為他滿腦袋想的人就是她,可真的面對面,他卻煩躁的月兌掉自己的皮鞋,然後解開了自己的外套。
聞言,孫唯希神色怔然,只當唐烈是在發酒瘋,但是令孫唯希不懂的是,他做什麼在醉了之後來這里。
卻還是收起了這些意外的心情,孫唯希走去廚房,這是一個單間,她從冰箱里來了些蜂蜜,準備給唐烈做點醒酒湯,至少讓他先舒服一些,看他現在這樣醉了的樣子,一定很難受。
而沒過多久,從房間里傳出一陣很響的動靜。
眼神里閃過一絲意外,孫唯希忙關了煤氣,打開門,看著唐烈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先去洗個澡再睡。」從廚房里走出來的時候,孫唯希就看見唐烈一個人,踢開了臥室的門,一蹴而就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緊緊閉著眼。
看見這樣的唐烈,不知道為什麼,孫唯希心里感到難受得要命。
她不知道,在突然之間,唐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以為他會睡著的,所以,孫唯希才會拋開了一切,一步一步走到唐烈的身邊,然後坐立在床上,剛準備幫他蓋上被子,就被唐烈伸手狠狠的握緊。
「我幫你蓋被子。」孫唯希看見了唐烈陡然睜開的雙瞳,好似能將她的全部都看透,她這麼解釋著,而唐烈額注意力全部在她的臉上。
也許是因為晚上多喝了兩杯,所以這個時候,從唐烈的角度上看過去,她在他的眼底,真的,很美。
美得讓他無法選擇放手。
心里一動,唐烈猛地拽過了她的手背,然後,狠狠的將這個女人,拉在了自己的懷里。
「告訴我,你是誰?」他的聲息里,帶著一絲絲無奈,和痛苦。
而同樣感到痛苦的人,還是她,「你心里知道,又為什麼要問我?」
孫唯希知道,從剛開始的時候,他就已經將她看穿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一次一次的逼迫著她承認。
陡然的放開了她的手背,他坐立起來,伸手,拎住了她的衣領,口吻里帶著鮮少的認真和堅持的問,」愛我嗎?「
唇動了動,孫唯希腦袋里浮現著一股腦兒的空白,最後,也許是魔力,驅使著她說話,「愛——」
再次得到這樣的答案,唐烈可笑的問,「你到底愛我什麼?孫盛希——我應該叫你什麼名字才對?」
「我愛你的全部。」眼楮也不眨,孫唯希說出的很像是謊言,卻是她心里最真實的想法,她愛著這個男人,愛著他的一切,愛到就連她自己都感到可怕的地步。
「我的全部?你都愛?」頓了一頓,唐烈支起她的下顎,想要看見她眼底那絲晶瑩的淚珠到底是因為什麼。
而後唐烈帶著醉意的笑著,「你愛我?還是,你現在不過是一個沒有任何靈魂也沒有思想的軀體,是在履行著什麼可笑的約定,代替著那個人,來愛我?」
但是這個女人以為他稀罕這樣的愛嗎?
他想要的,是那個叫孫唯希的女人,以及那個女人的心!
而不是,眼前這個,沒有了靈魂的軀體。
「我不需要你的愛!」
猛地,唐烈幾乎是吼出來。
可他始終都沒有推開她,這一次,他再度將她緊緊的揉在了懷里幾乎是想妥協什麼。
孫唯希,就算你不愛我,我也想把你留在我的身邊,即便你不愛,我只在乎你這個人,讓你在我的身邊,也好過看著你走進別人的懷,就算我不能娶你,我也會愛著你,而你,必須,在我隨時可以看見的地方。
沒有出聲,孫唯希身體僵硬的靠著唐烈的懷里,她能夠感受到他的體溫,這麼的溫暖和火熱,即便房間里沒有開空調,也能溫暖了她的身體。
這是難得的溫暖,讓孫唯希的眼底涌動著一絲絲晶瑩,而這一次,她舍不得再將他推開。
于是,兩個人,就這麼的沉默的,以極為相貼的姿勢,抱著整整度過了一個漫長而寂靜的夜晚,誰也沒有先放手。
——
第二天,當孫唯希幽幽轉醒的時候,身邊早已沒有了他的身影,只是一塊空空的床單,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因為唐烈是個很看重個人效率的男人,所以做什麼都高要求自己,其中有一項就是,絕對不賴床。
同時听著手機鈴聲,孫唯希也沒了睡意,便起身,換了件衣服,洗漱完之後,拎著公文包經過沙發的時候,卻看見,不遠的餐桌上,有他準備好的早餐。
心里裝滿了溫暖的感覺,孫唯希走上前,然後,取出了一塊三明治,放在嘴里一口一口細致的吃著。即便只是簡簡單單的面包加了一條火腿,都讓孫唯希感到無比的滿足和幸福。
卻沒有耽誤什麼時間,孫唯希拿了包,飛快的從酒店里離開,然後坐了公交車,準備去往公司。
而沒有看見,他的車,一直都跟在她的身後不遠的地方,只要她轉過身,稍稍注意一下就能夠看見。
坐在車里,唐烈接到電話,是就酒店里的服務生打來的。
勾唇,當唐烈發現,看見那個女人吃光了自己做的早餐,唇角,自然而然的彎起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唐烈卻接到了母親的電話,是關于宮小姐的事。
頓時,唐烈的臉色猛然一變,結婚的提醒來得這麼突然,他無法現在就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