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被冰水淋透,一點余地都不留,左靳川當即臉就累了,猛然抓起酒桌上的酒瓶準備對和他動手的女人發飆,卻沒想到,那個人是孫唯希。
帶著迷醉的眼眸稍稍晃了晃。閃透一絲絲狐疑。
是他看錯了嗎?
為什麼,他好似看見那個混蛋女人?
為了確定什麼,左靳川皺眉坐立起來,最後甚至是站直了,俯視著孫唯希,彼此之間挨靠得太緊密。
所以左靳川即便是醉了,也能分清她的樣子。
確定面前女人是孫唯希,胸腔里泛起一絲絲喜悅,但很快這種喜悅又被憤怒和意外所代替,她為什麼會出現?
「喂,你怎麼會在這?特別來看我現在變成什麼樣子嗎?」
心里明明不是這樣想的卻忍不住涼涼的這麼說,左靳川的臉上一抹似笑非笑,睨著孫唯希的眼神里帶著一片沉暗。
「左少爺你想太多了,我還不至于這麼閑,有事沒事來酒吧看你,要不是接到你哥的信息和電話轟炸,今晚我也不可能出現。」
盡量,將左靳川最後一絲期待也一同抹殺,孫唯希不想吊著左靳川的胃口,既然沒辦法給他希望,孫唯希就連期待也不會再給。
她和左靳川之前,是簡單的客戶關系,現在,更是簡單的關系,以後,也不會有任何關系。
「你至于把話說得這麼難听?怎麼,電話短信都是我哥做的,你有種就不要出現啊?但是你還是出現了不是嗎?我哥是怎麼跟你說的,是不是說如果你不來也許我會死?開什麼玩笑呢?我們也不是三兩歲的人了,你應該清楚我不會犯傻把自己的命給玩掉吧!」
一連串的話,左靳川說的攻擊性極強,好似孫唯希不放心他這才特意來見他一樣。
「是,你說的很對,左少爺再見。」
對著左靳川點點頭,看他這個樣子應該也不會再發生什麼,孫唯希從頭到尾都沒笑,臉上只是掛著一絲絲冷然,後退了一步之後轉身離開,將門一關。
「川,人都來了,你當時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你知道她是唐烈的妻子,我是費了多少心思才肯把人幫你叫來的,現在你倒是出息了按,三言兩語就能把人給說跑了。」
披起外套,左騰走上前,冷冷的用腳踢了踢左靳川的身子,然後就這麼直接離開,他也不想管他了。
他是他左騰的弟弟,這會就是在包廂里,只要他不自己出來和別人鬧事,根本就沒人敢拿他怎樣,之前和孫唯希說的那些話,也都是添油加醋的。
「接下來的我也不想管了,你就自己先看著辦吧。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你心里應該有個數的。」
臨走的時候,左騰還是陰嗖嗖的數落著左靳川,「不是我說你,和一個女人說話都這麼沖,我看你是準備當和尚去了。」
冷哼了一聲,左靳川忍不住的反駁,「怎麼哥,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和你一樣,整天哄著一個不愛著自己的女人,卻還要假裝很快樂?哥,我想你應該知道宋楚楚對你真沒一點意思,不管你有多愛那個女人,但是你好歹也要顧及一下你自己的自尊,不是嗎?一味的愛,最後你會惹火燒身的,同樣也別怪我這個弟弟沒提醒你,倒時候吃虧了,可有你自己受的!」
「嗯,我知道,但是哥我不介意,你敢這麼做嗎?」
好似在自嘲的一笑,之後,左騰關門離開,給左靳川留下了一室的安靜。
左靳川真不知道,宋楚楚明明就不愛哥哥,哥哥是哪里來的熱情去接受這個女人?
明明,宋楚楚是唐烈一腳踢開的女人,宋楚楚至今也沒能忘記唐烈,但哥哥卻將這個女人放在了手心上。
所以有時候,左靳川發現愛一個人真的挺賤的。
人至賤則無敵。
模著自己的下巴想了想,之後,左靳川再也無法坐以待斃,一是因為他不喜歡一個人的滋味,二是因為,這麼晚了,那個女人一個人也不安全。
當左靳川火速從酒吧里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孫唯希還在攔計程車。
心里稍稍的一松,還好她沒消失。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酒也醒了大半,左靳川將自己那旋影開來,直接就停在孫唯希的身邊,示意她快點上車。
听這聲音就知道是誰,孫唯希想了想,還是轉過身,對左靳川疏離的說,「不用了左少爺,你喝了酒,酒駕不安全,我隨便找個計程車回去就行。」
左少爺?
這稱呼還真是有夠講究的。
「不礙事,就算我喝酒了也沒人敢攔我的車。所以你放心坐吧。」
一點異常的神色都沒有,左靳川的口吻十分淡然,但孫唯希卻唇角抽搐,她是真不敢坐左靳川的車,看他這麼醉了沒度的樣子,她還真是怕死。
「真不用了,左少爺我看你也別自己開車了,讓家里人來接你回家。」
好歹也是一場相識,孫唯希的嘴巴還沒那麼毒。
卻令左靳川誤會起來,「所以呢,你現在這是在關心我?」
片刻的怔然,當孫唯希看見左靳川眼底那一絲絲流傳的亮光,忍不住開口打擊他,「有點這個意思,但是你別誤會,這個時候,就算換做任何人,我都會這麼說。」
「不管怎麼說,你就是在關心我,所以呢,我準許你這麼關心我,要知道,我可最討厭別人的假好心。」
但是左靳川卻好似什麼話都再也听不下,一個勁的朝著孫唯希的方向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特別是那笑還帶著些酒後的沉醉,幾乎沒有任何女人可以抵御。
「其實是我哥哥生氣走了,現在我也沒辦法回家,那要不這樣,你來開車。送我去酒店,你就當是順路?」
皺眉,左靳川也不想為難孫唯希,這附近就有一家不錯的酒店,他今晚決定住,回家什麼的太麻煩,他泡了兩天的酒吧,現在倒是想將自己清洗清洗。」別考慮了,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
見孫唯希猶豫不決,左靳川心里忍不住的發涼,這個女人至于這麼防備自己嗎?
如果他只是想強要,不知道有多少機會,大可以趁著孫唯希不在意的時候找人綁了她,或者在酒吧里就直接要了她,但是他還不想這麼做,他不想逼迫她。
況且酒店也很近,孫唯希見左靳川已經十分積極的換到了副駕駛座位上,這才拎著包包將車門打開,坐進去,猛然的踩下引擎,一路狂飆,很快來到酒店。
沒想到孫唯希會開這麼快,左靳川在想,這個女人,要這麼迫不及待的走嗎?
「好了左靳川,你接著鬧也沒意思了,我知道你可以自己上樓找房間睡覺,實在不行就在酒店里找個小姐給自己帶路。」端坐在車里,孫唯希一字一字清晰的說。
至于左靳川,再這麼賴在車里也沒什麼意思,索性就起身離開,卻是一步三回頭,然後才甘心走進酒店里。
「左靳川,你真是幼稚。」
搖了搖頭,孫唯希從車內走下來。
她掏出手機,發現有很多未接電話,都是唐烈的。
後背一涼,孫唯希總覺得有什麼人在不遠的地方看著自己,遂一邊給唐烈打電話,一邊轉過身子,卻什麼都沒看見。
同時唐烈也沒接電話。
「這是左二少的車。他醒的時候記得給他來過去。」臨走的時候,孫唯希和酒店門迎交涉了下。
而後隨意攔下一輛計程車離開。
從頭到尾,唐烈就在冷眼旁觀這一幕,他開始就看見孫唯希走進左靳川所在的酒吧,後來是左靳川他自己沖出來的,之後,孫唯希又將左靳川送回酒店。
孫唯希不知道,他一直都開車跟著她。
唐烈不至于懷疑孫唯希婚後想出軌的行為,只是沒想到,左靳川還沒對孫唯希死心。
只要一想到孫唯希為了去見左靳川,就這麼不听話的爽約,唐烈沉下眼眸,渾身都散發出冷然的氣息。
黑色的夜,籠罩這輛豪華的車身,唐烈端坐在車內,他抬頭,看了眼這幢酒店,這才無聲的離開。
待唐烈離開,不遠處的宮靜幽降下車窗,她眯起嫵媚的眸光,原來她跟了唐烈這麼一個大圈,才發現唐烈是在跟蹤那個女人,至于那個女人,胃口真是夠大,同時叼著兩個男人,況且這兩個男人彼此之間還是好友的關系,真是一場足夠精彩的大戲。
就在宮靜幽得意發笑的時候,手機震動了不止一下,她頗為興致缺缺的掏出手機,隨意的問,「什麼事?」
「唐烈的資料你偷到手沒有?」
聞言,宮靜幽的神色當即變了,「媽,你怎麼能將這種話隨便說出口呢?萬一被什麼人听見我們大家都完了!」
電話里的聲音,卻是無比的鎮定,「不是我著急,而是唐烈那個人真不是個東西,如果我們不耍狠,他那邊就能要了我們宮家的事業鏈。還有啊,要不是你聰明,用了什麼方法令唐家夫人交出唐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你以為你能進唐氏?靜幽,我現在就是想提醒你,對于唐烈不要再抱有任何幻想,你的目標就是偷走唐氏的資料,懂嗎?」
頓了一頓,,宮靜幽急忙說,「媽,我知道你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你就不能給我點時間?唐氏畢竟不是小公司,資料也不止一點,況且我是個新人,在公司里自然被防備著,等我混得熟悉點一定把資料偷到手!我可是你的女兒,所以你一定要對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