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夜祺風將手機隨手一扔,絲毫不管孫唯希僵硬的臉色。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隨便接別人的電話?「孫唯希氣憤的握住手機,而車正好停在醫院門口,就連謝謝二字也沒說出口,孫唯希伸手握住門把,便要下車離開。
「不是不想接電話麼?那麼听見鈴聲,心里就不煩麼?還是你們女人都是很奇怪的生物,直接按掉不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不厭其煩的讓鈴聲一直響著?」唇角帶著一絲絲玩味的笑意,夜祺風伸手拉著孫唯希的手臂,光是從他臉上那抹笑意中便可以看出來,其實他一點懺悔的意思都沒有。
咬唇,孫唯希對上夜祺風那抹輕松的眼神,心里頓時就更加生氣了。
其實她只是在和唐烈賭氣,不想接他的電話,看他能夠堅持到什麼地步,只是夜祺風突然接了電話,又是個男人,難保不會讓唐烈誤會什麼。
孫唯希真是感到自己已經無藥可救,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她最擔心的居然是唐烈會誤會什麼。」我不想跟你吵,剛剛的事就當沒發生,但是你最好記住一點,別人的電話你最好不要隨意接,萬一會惹起什麼誤會,你承擔得起麼?「試著掙扎兩下,孫唯希狠狠的皺眉,她發現自己沒辦法甩開夜祺風的手臂,」謝謝你送我來醫院,不過請你放手。「」好吧。「手一放開,夜祺風嘆了口氣,「別這麼生氣,我這是在幫你,故意刺激一下某人的神經,也許比什麼都要好。」
孫唯希回望了眼夜祺風,咬牙切齒的下車離開。
那邊唐烈掐滅煙頭,筆直的降下車窗,正好看見孫唯希從夜祺風的車里下來,他在醫院門口守了一個晚上,沒想到她人根本就不在醫院。
「再見。」看著孫唯希疾步離開的背影,夜祺風笑著揚手,開車離開。
孫唯希沒搭理,這還沒走幾步,手臂上猛地一緊,身體被強行的轉過來,抬頭,孫唯希錯愕的看向唐烈,幾乎是從來沒看見唐烈如此疲憊的臉色,所有的憤怒,都轉化為關心,動了動唇,孫唯希听從大腦的指揮,下意識發出一聲關切的聲音,「你怎麼來了?」
「我不應該出現?」
「不是。」孫唯希搖搖頭,手臂被唐烈捏得很痛,才發現唐烈的臉色難看到一個極點。
「你弄疼我了。」
眼神一躍,唐烈看著她皺眉,折磨痛苦的樣子,卻沒松開手,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強行帶進車中,關門,加速行駛。
「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我要回醫院!」孫唯希不知道唐烈準備帶著她去什麼地方,周圍都是陌生的路,她試著跟唐烈要求返回,但唐烈卻不听。
車速極快,孫唯希一陣心驚肉跳,她不明白,這一陣子,唐烈到底是怎麼了。
「你想做什麼?唐烈!我怕,太快了!」孫唯希的臉色幾乎慘白,唐烈是賽車的個中高手,這點她很清楚,之前唐烈在扮演著明成肆的時候,也曾經去過山頂賽車,但從來就沒有如此的瘋狂,曾經的唐烈給孫唯希的感受,是無盡的安全感,而這個時候,孫唯希搖頭,心里只剩下未知的驚恐。
當車身急速沖上山頂,唐烈的腦袋中滿是她和夜祺風在一起的影子,他極不喜歡她站在那個男人的身邊,甚至害怕失去她。
「不接電話,一晚上不回來,當我是什麼?」唐烈的聲音,帶著一層僵硬。
「我也是人,所以也會難過傷心。就算我一個晚上沒回來,我也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唐烈,你現在就停車,我要下車!「
眼神一躍,孫唯希听著唐烈的問題,因為車速過快驚嚇的緣故,差點說不出話來,聲音都帶著哽咽。
孫唯希暗指唐烈這一陣子對她的冷淡,她更加無法接受唐烈此時的做法,瘋狂飆車,幾乎在拿生命開玩笑,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想快點回醫院。
耳邊都是孫唯希幾乎控訴的音調,那夾雜的委屈,讓唐烈听了一陣心煩意亂,猛地踩下油門,唐烈閉上眼楮,「我們一起到山頂,就回去。」
急速的車身,像飽滿的箭矢,飛一般的前進——
耳邊的聲音都因為過快的速度而被抹掉——
緊張的心在跳動。
也許下一秒,車身就會撞上嶙峋的山壁。
漂移的車身幾乎是橫沖直撞——在打彎的時候也沒有停下分毫。
「啊!」
天色漸漸亮了。
夜祺風開車,來到唐氏樓下,側臉看著這座大樓,掏出手機看了幾眼,而後堅定的合上。
看見熟悉的身影,夜祺風利索的下車,一把抓住來人的手臂,口吻平靜的說,「鬧夠了就和我回M國,有人在等你。」
「不管你問我幾遍,我的答案也都是一樣,我不會回去,我的家人,他們會體貼的因為我而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一字一字說的無比清晰,秦可言一把甩開夜祺風的手臂,整理了制服,筆直的目光瞧著夜祺風,「我不會跟你回去,不要再堅持了。」
「留下來你能得到什麼?」夜祺風黯然失笑,也許她對唐烈的堅持和執著,超乎他的想象和預計。
「這點你不用管,而且你管不著!我要不要留下來,留下做什麼,都和你沒有半點關系,最後一次我警告你,不要在我家里面前打小報告,我做什麼,請你盡可能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當做沒看見,這個世界上沒我這個人!」
十分不耐煩的看向夜祺風,秦可言從來沒覺得一個男人能糾纏不清到這個地步,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被一個討厭的男人所牽制,她也知道他來找她的目的是什麼,無非是帶她走,但是他以為,籠絡了她的家人,她就只能低頭和他在一起麼?
也許換做別人會如此,但她秦可言偏偏是這樣有主張,更是不喜歡低頭的女人。
「你回去吧,我要工作了。」
「你騙了那個男人吧?你真的懷孕了?如果他知道那晚什麼都沒有,你拿什麼生孩子?所以迫不及待和他去國外,怎麼,想把這個男人灌醉?」夜祺風一臉玩味的看向秦可言,一個男人在酒醉之後,記不得那一晚的所有細節,分明是什麼事也做不了。
「你以為你很聰明猜到了什麼?還是你以為唐烈他很傻,一眼看不出什麼?」咬牙切齒,秦可言十分憤怒的站在原地,想起了什麼之後,也許是想讓夜祺風趁早死心,于是快速的從包包里翻找出懷孕證明,「你看這個時間,懷孕兩周,時間吻合,又有證明,他也給了我很多承諾讓我放心,所以夜祺風,你不要再攔著我的路!「
「你到底要做什麼?」夜祺風看也沒看那證明,一把按住秦可言的手臂。
「不要你管!」
「這樣堅持,有用麼?忽而的一笑,夜祺風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讓秦可言听著感到刺耳的笑意。
「同樣的問題,那你可以問問你自己。」
聞言,夜祺風松手,後退一步,從車窗里取出溫熱的早餐放在秦可言的手心里,」吃完再工作,我還有事,所以今天不會來煩你。「
而後直接上車,離開。
神色有些恍然,秦可言站在原地,一手勾著包包,那只還拿著懷孕證明單的手,塞著夜祺風帶來的早餐,從來也就只有夜祺風知道她會忙的沒有時間吃早餐,但是這一切,不是她想要的,走到公司一旁的垃圾桶,秦可言將手里的早餐一把扔掉,
車鏡中倒映出這一幕,夜祺風沉下眼眸。
稀薄的空氣,是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孫唯希顫抖著身體,端坐在駕駛座上,先是愣住之後,很快從車中沖了出來。
剛剛車在最危險的時刻停止,險些掉落到山下,直到現在,孫唯希也沒從之前的驚險中回過神來。
端坐在駕駛座上,唐烈那修長的手指,抓緊了方向盤,看著孫唯希痛苦的從車中沖出來,蹲子猛吐出來。
幾乎要把早晨的食物全部吐出來一樣,孫唯希扣住脖頸,再一手按住月復部,怎麼吐都不覺得舒暢,總感到有東西堵在身體里,異常的難受。
眼前出現一張干淨潔白的紙巾,孫唯希也只是抬頭淡淡看了一眼,並沒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拿走,我不需要?」孫唯希的聲音有些沙啞,因為之前叫太大聲,現在喉嚨也不舒服,渾身都是汗。
瞧著孫唯希這張寫滿了氣憤的小臉,唐烈竟然能輕笑出來,月兌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孫唯希下意識的拒絕。
「披著,我不準你生病。」
孫唯希咬牙,站起身,將外套朝唐烈的臉上扔。
「我現在想一個人靜一靜,你最好別來煩我,帶著你的車馬上消失,我還想多活幾年。」之前唐烈幾乎是想開車從這里沖到山頂,孫唯希相信這不是她一個人無稽的幻覺。
「生氣了?」唐烈接著外套,繼續瞧著孫唯希。
孫唯希轉過身,不讓自己眼底那些脆弱被唐烈看見,面對死忙,誰都會感到害怕。
孫唯希只是不懂唐烈為什麼要這麼做。
「對不起——」猛地,唐烈大步走上前去,一把將孫唯希抱在懷里,緊緊的將外套披上她的肩胛,不容忍著孫唯希在他懷里的掙扎。
頓了頓,唐烈摟在她腰上的手臂,突然收緊,「我保證再也不會了,我保證以後,會好好保護你。所以不要怕,我在你身邊,我會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