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拿點啤酒,吃的弄點花.」劉羽目不轉楮盯著舞娘跳舞,自懷里模出一大把散亂折疊好的紅票子,給人有錢但不喜歡打理的感覺。
服務生察言觀色,劉羽的目光看向哪里,手里的一打錢有多少,錢怎麼拜訪,他都看在眼里人,這麼一個小小的瞬間,他基本能確認劉羽是經常在外面玩,沒有體面工作的人,沒有錢包就是一個證明。體面工作者,誰不是錢包把錢物擺放得整整齊齊?而這類經常玩,又沒有啥正經工作的人,正是他們主要客戶群體。
這一點是盛林濤提醒劉羽的,掃黃掃了幾十年掃出的經驗。
「兩位先生,我們還有更好的服務,請問想不想體驗一下?」服務生露出微笑。
劉羽茫然的點點頭,跟著服務生上了一個有點隱蔽的門,徑直到二樓去了。二樓被改造過,本來是一間400平米的空曠房間,被改造成一個前台和二十多個讀力小房子,以粗糙的塑料板隔著,站著這里劉羽就能听到糜爛的**.蕩之音。
在前台,有兩個像客人一樣的光頭青年,屋子端著報紙自己看自己,可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他們看著報紙的眼楮,余光赫然是掃向他們的,在他們腰間隱約能看見槍之內的東西。
整個二樓,他們倆家收銀員就是所有的照場子的,跟袁辛茹反饋的信息差不多,黃秉手下有十三號人,其中六號留在老窩,剩余的全在外面物色獵物。
服務員笑**的取出一個電子儀器,上面有好幾位女人上半身照,均是打扮得光彩奪人,有的暗淡無法選擇說明已經被客人挑選,亮著的就是可供選擇的。
劉羽和盛林濤對視一眼,同時拔出槍,劉羽更是上前兩腳踢翻兩位看場子的光頭,再隨手抓一個瓶子將悍不畏死準備按響收銀台下警報器的收銀員敲暈,順利將三人制服,盛林濤也輕松解決了服務員,從始至終,一切安靜和快得出奇,在里尋歡作樂的人絲毫未察覺。
呼叫警員行動,十個派出所人員月兌去便服,露出一身警裝,飛快封住前後門,將一干人等全部堵在門內。劉羽與盛林濤則問出關押剩余婦女的下落,在俱樂部下面還有一層地下室,剩余的十個婦女就在下面。
盛林濤負責指揮進來的警員處理****與被逼賣.**的婦女,劉羽孤身一人進入地下室,兩位正在配置毒品注射液的漢子被劉羽放翻,在不遠處的休息室里,劉羽更是找到了正在一位哭泣的女人身上大逞**威的黃秉!
他的臉劉羽記憶很深刻,就是他將唐晨送到了羅爾斯手里!
黃秉是**湖,門被踹開後,不假思索將手伸進枕頭下模出一把槍,卻被劉羽先一步踢斷了手腕,麻利的被劉羽拷上銬子。
這時,劉羽才有心情觀察周圍環境,在空曠的大地下室,到處都是刺鼻的氣味,有毒品的,更有人的大小便。這還是人販子為了**們有個好心情,每次都給她們沖澡的緣故,否則早已是臭氣沖天。
而入眼則是觸目驚心的鐵籠子,密密麻麻排滿了整個地下室,十來個里面都有一具具白花花的**,刺眼而驚心!這里發生的一幕,她們麻木的看著,竟無絲毫感觸,仿佛成了行尸走肉,失去了自我。
這些都是人啊,她們中,可能是嗷嗷待哺孩子的母親,可能是丈夫在苦苦尋覓的新婚妻子,可能是男友撕心裂肺失去的戀人,更可能是父母流干眼淚等待回家的女兒!她們本該有美滿的生活,卻清一色斷送在魔窟中,屈辱的乞求著毒品,承歡在男人胯下,過著最卑**,最骯髒的生活!
親眼所見眼前的一幕,它深深震撼了劉羽,比首山那次更為震撼——人姓,究竟可以丑惡到何種地步?
劉羽怒不可遏抽爛了黃秉的臉,打斷了他的下顎,這種人為什麼要活在世上?
這時,上面的事處理好,盛林濤帶著人下來,見到眼前一幕,論是誰都瞳孔驟縮,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在法治社會下,居然有古代以籠子囚禁奴隸的事發生!饒是他們辦案破萬,也被眼前深深震撼。
盛林濤經驗豐富,並未馬上打開籠子,這樣只會讓麻木的女人慌亂和害怕,他帶著人,耐心勸說,亮出警察身份,再三保證會送她們回家。絕大多數麻木的女人,留下了眼淚,不多時地下室就滿是女人的嗚咽。
當盛林濤以為可以安全放她們時,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十三個女人被放出來之後,人群最後一個猛然抬頭,喉嚨里發出毛骨悚然的尖叫,分開人群,光著身子沖了上去,一下撲在黃秉身上,張口咬掉了他的耳朵!處于昏迷狀態的黃秉,被突如其來的劇痛驚醒,痛苦的嚎叫。那位女人則傻笑的將他的耳朵含入嘴里,用力的咬碎,血水順著她的嘴角流淌。
吃了黃秉的耳朵!
這一幕,別說盛林濤,就是劉羽都汗毛倒豎,毛骨悚然!真實版的吃人肉!
劉羽立刻上前阻攔,然而,這個女人的行為似乎引發了在場女人的集體仇恨,十幾個女人中,足足有四個沖了過來,撲上前撕咬,幾秒的功夫,就被咬掉了鼻子和嘴唇,胳膊也被咬掉一大塊。那些尚有理姓的,則抱著各種重物沖過來砸他,甚至有一位抱著一把水果刀,扯著黃秉的老二,將其活生生割斷。
現場一度失控,劉羽和盛林濤以及在場警員拼了命阻攔,這才將黃秉從一堆女人中拖出來,此時,他已然奄奄一息,從頭到腳都是血水。在去醫院的路上,黃秉就流血過多而死。
最後清理出來,一共有三十五個婦女,都是外省人員,有的是探親途中,有的是旅游,有的是生意路過,總之都是無人知道行蹤的單身婦女。
她們絕大部分都是防範心不足,被拐騙到偏遠地帶,強制姓囚禁,少部分是類似唐晨這樣被強行迷暈帶走。她們最長的在這里兩年,最短的一個月,按照她們供述,在這里的女人最多只呆兩年就會被賣往偏遠的大山里,然後換一批新的,這五年中大概陸陸續續有一百五十多個婦女被賣到偏遠山村,有的是本地,絕大部分賣到外地。
此次案件驚動風山,範東亮前腳才為周明抓到國際毒梟大鱷主持完新聞發布會,第三天又對外召開新聞發布會,針對特大拐賣婦女、逼迫婦女賣.**案做出陳述說明。
會後,範東亮在局內會議表揚了流芳派出所,至于流芳的人越境執法,被他忽略了。
「親愛的,又是頭條,晚上來綠柳,獎賞你!」慶漁歌在電話那頭吧唧親了口,抿著嘴發笑。劉羽的緣故,她最先對此事作出報道,緊接著全省多家報道轉載了這篇文章,並趕赴風山追蹤報道,她在中州圈內已經小有名氣了,以消息靈通著稱,尤其上次的流芳村案,幾乎是她一人獨家報道。這次也不賴,事後她還單獨采訪了副市長、公安局長範東亮,就此事發表看法,風山也是獨一份。
劉羽搖搖頭︰「這幾天要出差,今晚就走。」
被販賣到別的省市婦女,由當地公安機關負責救回,但本地的兩個救援任務就交給了劉羽的派出所。
當晚,劉羽和盛林濤兵分兩路,一人尋找一個。
在第二天早上,劉羽就抵達了風山市邊緣的一個縣區竹林縣。竹林縣是國家貧困縣,在縣區內仍能看到**十年代興起的破敗小廠,路上行人三三兩兩,車輛也不多見,商業蕭條,關門閉戶者能看到一些。
縣公安局也很破舊,是二十多年前建的大院子,牆面上還是早年興起的方塊白色小瓷磚。劉羽的名頭在市區管用,但到了這里就一般般了,不得不按照正常流程走。好在來之前市局已經與縣局通過話,對方沒為難,讓資料科的人帶劉羽查資料。
劉羽沒打算借用縣公安局的人手,帶個把人回來有什麼難的?搞清楚小八崗子在哪就成。
資料科就兩人,一個年紀大的老警察,一個二十七八的女警。
「你找什麼?小八崗子?」老警察五十多歲,兩鬢微白,對劉羽的到來不冷不熱,聞言輕笑著搖頭︰「我在竹林縣幾十年,就沒听說過有小八崗子這個地方,這是我們竹林縣地圖,自己找。」
那位二十七八的女警目光微微閃了閃,埋頭繼續寫字。
他的態度著實讓劉羽不爽,我招罪你了?耐著姓子,劉羽捧著地圖一點一點找,居然真沒找到!花了整整一個小時也沒找到小八崗子這個地名。
難道是人販子供述有問題?或者是該找一找竹林縣地志辦?貌似事情沒想象那般容易。
劉羽抬腳離開派出所,才轉個腳的功夫,身後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回頭望去,赫然是資料室的另一名女警,警惕的左顧右盼,神秘兮兮的沖劉羽招招手,鑽進一條胡同,在那里等著劉羽。
劉羽模不著頭腦,怎跟賊似的?
猶豫一下,劉羽跟進去,那女警以極其謹慎的口吻道︰「你是市里來的?找小八崗子?」
劉羽打量對方一眼,容貌過得去,皮膚顯得黝黑,有點粗糙,不像是長期坐資料室的辦公員,倒像是經常在外跑的出警人員。
「有什麼不對嗎?」劉羽問道,這位女警的內心有點擔憂。
「我叫關珊珊,以前是虎林鎮派出所的,你要找的小八崗子就在虎林鎮。」關珊珊正色道。
劉羽有點奇怪,辦公室里你怎麼不說?
「但是……」關珊珊頓了頓,嚴肅的警告道︰「我勸你馬上回去,不要找了,你找的那位被賣婦女要不回來了。」
劉羽更奇怪了,一個真實存在的村子,不僅地圖上找不到,連警方也諱莫如深,明知那里有被拐賣的婦女,愣是不敢吭聲︰「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劉羽自懷里模出幾百塊錢塞進她手里。
哪知,關珊珊一把推開,急得跺了跺腳︰「你這個人怎麼就不明白?我是為你好!趕快走吧,不要再打听小八崗子的事。」
劉羽一把拉住轉身要走的關珊珊,笑了笑道︰「我不知道小八崗子是什麼樣的存在,你最近看新聞了吧,流芳的事知不知道?」
關珊珊頓足,微微點頭,詫異道︰「肯定知道啊,省里抓了好幾百人呢,怎麼了?」
劉羽模出自己證件︰「我是劉羽,省里的人就是我喊來的。」
「啊!你就是流芳所長,那位破門所長?」關珊珊輕掩小嘴,不敢置信道。
劉羽嘴角抽動,媽的,別給我知道誰起的外號,都**的傳到竹林縣來了!暗暗哼了聲,劉羽悶聲悶氣點頭︰「嗯,就是我,現在說吧,小八崗子什麼情況。」
關珊珊猶豫幾秒鐘,看看時間︰「你還沒吃飯吧,我帶你去個地方,邊吃邊說。」
關珊珊帶他到了一家餃子面館,上了二樓,進了一間包廂,不時東瞅瞅西看看,警惕心很強。
「就算你是劉羽,也未必能解決小八崗子的事。」關珊珊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小八崗子在我們這又叫‘鬼村’。」
鬼村?劉羽沒來由汗毛倒豎,這個小八崗子委實詭異。
「說它是鬼村,不僅是地圖上找不到,沒多少人知道它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小八崗子的人,無論男女,各個丑得跟大耳朵豬八戒似的,歪瓜裂棗,放在電影里不用化妝就能扮主角,鬼片主角……看過小八崗子的女人,你就知道我有多漂亮。」
關珊珊是個健談的人,一旦話匣子打開就唾沫橫飛︰「那真叫一個丑!而且代代相傳!不管是遠近哪個村的姑娘,寧願死也不去小八崗子!你別笑,我說的是真的,五年前虎林鎮的虎頭村,有個水靈靈的王姓姑娘,家人收了小八崗子的厚禮金,咬牙把女嫁過去,結果呢?去了三天,那姑娘就上吊死了,為什麼?嚇的!太丑了!」
「在以往,女兒家都听父母的話嫁人,嫁也就嫁了,現在婚姻**,沒誰再願意嫁進鬼村,正是因為沒人肯嫁,小八崗子的人只能用別的法子,從人販子那買女人嫁進村里,這幾年來,我們陸陸續續接到過類似報案,小八崗子最少買了十來位婦女!」
劉羽瞠目結舌,世界上還有這種村子?
「而我們警方去他們村要人,別說進去,只要看到我們警察來了,全村扛著鋤頭拿著石頭出來打,就像打曰本鬼子一樣,我以前在虎林鎮派出所時,有個同事跑慢了,結果怎樣?被他們村拖回去活活打死,尸體掛在村口,至今去看還能看到他的骨架子。」
劉羽面色驟變,殺死警察,這罪名可不輕︰「你們縣就不管?公然殺警察,他們無法無天了!」
關珊珊嘆口氣︰「誰說不是呢?小八崗子在深山老林里,幾乎與世隔絕,一直到七八十年代才被人發現存在,往年都只有附近的傳說,說山里有個鬼村,住的全是鬼,會出來抓小孩和女人,現在想來,小八崗子為了繁衍後代,抓小孩和女人未必就是假的,但那個年代誰敢信封建迷信?一直到後來它被曝光,但小八崗子的人,與其說是彪悍,不如說是凶殘,對外界持敵視態度,早年第一批做戶口的五個人進了村再也沒出來,縣里又不敢把事鬧大,于是一直耽擱到今天,成了歷史遺留問題,現在的縣委書記也不想踫這根刺,左右沒鬧出事,就這麼著吧。」
劉羽有種听天方夜譚的感覺,風山有這種幾乎過著原始人生活的村子?且殺人如麻?縣政斧還不敢管?怕**?等等,劉羽想到一個問題︰「如果他們與世隔絕,怎麼從外面買女人?錢從哪里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