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的話字字誅心,一副打算撕破臉皮的模樣。
「你可以這麼理解。」嬌小的女人依然頭也沒抬,聲音冷靜。仿若完全沒有將中年人放在心上,即便是撕破臉也無懼。
中年人眼神劇烈閃爍起來,微眯著眼盯著眼前的五人,身上氣勢全部內斂,強壓著心里的怒意。神色冷漠的向後退去,一直站到了雕像下面。
女人看著中年人退回來,眼神里閃過一絲冷笑,繼續翻看著花名冊。
中年人在京城經營幾十年,單是這花名冊就有幾十頁。女人心里清楚的很,盡管眼前這五人是京城分舵的頂尖力量,但中年人肯定還有一些秘密武器,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不過這些她都不急,不能逼的太狠,不然他反彈起來,也會讓她極為棘手。
那五人見中年人退回去了,悄然一動,再次隱匿在黑暗中。
中年人看著自負到了極點的女人,目光陰寒,嘴角冷屑。
這里是他的堡壘,一有人進來他就能夠知道,就在剛才,他竟然發現有人已經走到了大殿不遠處!盡管這座大殿看似沒有什麼防衛,但實際上足足有十多個星級殺手,幾十個象級在潛伏,能夠無聲無息的走到附近,不驚動任何人,那就說明這個人的修為必定極度可怕,這里的所有人加起來估計都未必是對手!
更重要的是,影王出去這麼久沒有回來,反而來了這樣一個高手,不得不讓他心里多想。
但他卻沒有說出來,死道友不死貧道,何況這‘道友’一心想他死,那麼他下手自然就更是毫不猶豫了。
「你想借我的手除掉他們?」聶凡看著退到自己身邊的中年人,聲音平靜道。
他聲音平靜,但卻如同驚雷一般驀然在這個靜謐森冷的大殿里炸響,本來寂冷的空氣瞬間凝固下來。
中年人全身本能般的繃直,一股殺機沖天,體內真氣滾滾,全力防備。
而那嬌小嬌小女人同樣花名冊一閃而沒,鬼臉看不出表情,但明顯氣息也一亂,警惕萬分的盯向中年人。
同時,大殿里隱匿起來的五人也突然間出現,具是寒意森冷的鎖定著中年人。
這里是中年人的地盤,這座大殿也只有中年人最為熟悉,他們自然都認為,是中年人的幫手到了。
但中年人卻全身發寒,他確實感應到有人進來了,但卻沒想到,只是這麼短的時間,這個人竟然能夠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大殿中,離他這麼近!
他不理會那女人與他原本的五個手下,全身防備到極點,臉上森冷,眸光冷閃,不動聲色的向後退去。
「你可以試試看?」聶凡顯露身形,看向中年人道。
中年人直覺心底所有的底氣都被泄空,心里莫名的一冷。本來已經伸向雕像腿上一個暗門的手,瞬間被定格在那里,絲毫不敢妄動。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座大殿了,能夠無聲來到這里的人,絕對能夠在一個呼吸殺他十次!他相信,只要他再有一個動作,絕對會立即橫尸在這里。
鬼臉女人也看出來了,這是個不速之客,不是中年人的幫手,但是能夠瞞過她出現在大殿里,這個人顯然不一般,是個絕頂高手!
「你是誰?」女人的目光在中年人臉上一轉,看向聶凡,聲音稚女敕平靜,身上卻不自覺的泛起著殺機來。
另外的五人也都將殺機鎖定在聶凡身上,他們都是殺手,無時無刻身上不肆意著冷厲的殺機。
「這幾個人我帶走,今後替我做事。」聶凡沒有理會他們,看著中年人道。
中年人盡管懼怕聶凡,但沒有失去理智,極力壓著心里的慌亂,看著聶凡凝色道︰「前輩,我是飛絕的……」
「點頭還是搖頭?」聶凡打斷他的話,臉色淡淡,目光平靜,看不出一絲殺機。
但聶凡這樣的神色越發給中年人壓力,他目光閃爍的掃了眼嬌小女人,又看向聶凡,臉龐微微抽搐,許久,一咬牙道︰「前輩,如果你能擊殺這些人,我就答應!」
他一說完,聶凡驀然身形一動,中年人絲毫沒有反應,胸口已經被聶凡點了不知道多少下。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聶凡已經退回去,轉向了嬌小女人與她身後的五人。
中年人眼神劇烈變幻,他知道,盡管身體沒有任何異樣,但肯定被下了手段,心里不由得一陣後悔。不過隨即又心里發狠,只要收拾了眼前這幾人,給他點時間,總有辦法將這些都清除掉。
聶凡心神一動,小塔飛出,灰色光芒瞬間籠罩整個大殿,同時手里出現一把薄長細劍,看向嬌小女人,道︰「要麼跟我走,要麼跟你們的影王走。」
嬌小女人一看到那薄長細劍,一向不動的鬼臉頓時變了,她看的很清楚,那就是影王的劍!
她身體不由自主的搖晃了一下,身上本來森然的殺機也消散一空,只能怔怔的站在那里,盯著聶凡手里細長薄劍。影王的劍出現在眼前這個人手里,顯然這個人就是影王的這次行動的目標︰聶凡。
而聶凡現在站在這里,那麼就表示影王已經死了!
‘這怎麼可能?’女人心里震驚的不敢置信,從未失手的影王,不斷失手,連他自己也被殺了?
其他五人也都是氣息有些浮動,心神慌亂,都認出了這把劍是那個強大的讓他們毫無反擊之力的影王的,也都知道,劍在人在,劍不在人亡的道理。
小塔下面突然間黑霧浮現,一圈圈轉動,詭異的吸力瞬間拉住五人向上面扯去。
這幾人都是星級中期以上的頂尖殺手,被小塔吸住的剎那就冷靜下來,但剛要反抗,看見聶凡那張平靜的的面無表情的臉龐,尤其是手里的那把薄長細劍,讓他們心里頓時又生不起反抗的念頭。
幾人只是遲疑了那麼一會兒,就被小塔盡數收了進去。小塔輕輕一轉,猛然間又飛入聶凡體內。
「有任務,我會讓人通知你。」聶凡也不看中年人,身形一動,立時間就消失在大殿里。
他絲毫不擔心他的禁制會被這中年人破掉,除了他,即便是宮級巔峰的強者出手也只能強行去破,而這後果就是破開了,人也死了。
中年人怔了一下,看著聶凡消失,猛然間又醒悟過來,臉色冷沉,目露殺機,猛然手拍在雕像腿上的一個暗格,驀然間他的身形就消失在原地。
聶凡出了這片地下暗殿,直向城南飛去。
他離開沒多久,不知道多遠處的一個地下密室里,盤坐在地上,飛絕京城分舵舵主的中年人,一臉的冷汗,雙眼全部都是驚恐之色,本來極力沖擊那體內禁制的所有真氣,如同海水般飛速倒退。
但來不及了,禁制已經被觸動,一道道灰色的劍氣在他體內沿著經脈流轉,絲絲如刀,好似在切割一般,難以言喻的痛楚讓他臉角肌肉抽動,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
更可怕的是,有無形的力量在籠罩他的神魂,讓他極度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神魂,就如同一張脆紙般薄弱,仿佛只要輕輕一踫就會崩碎,一旦崩碎就意味著死亡!
他感覺到,他的神魂在顫抖,隨時都會崩潰。他的心神慌亂到了極點,雙眼大睜,全都是驚恐。
他是殺手,但殺手更怕死!
「前輩,晚輩不敢了,還請前輩手下留情……」中年人臉角抽搐,嘴角亂顫,聲音含糊不清的發出。
但聶凡听不到,那禁制越來越凶猛,可怕的痛楚如同潮水一般,洶涌澎湃直入骨髓,劍氣在切割他的身體的每一寸。他躺在地上,身體一顫一抖,這是前所未有的酷刑,即便是他也難以忍受,恨不得自殺。
不過他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想要昏過去都不行,只能神智極其清醒,硬生生的忍受著這足以讓普通人崩潰的鑽心之痛。
聶凡站在黑岩劍上,直向南面飛去。
他已然不再顧忌那麼多,要持劍殺出一片天,斬盡一切因果!
在飛絕據點上面廢棄大樓的四周,隱匿了無數,沒有人知道聶凡進入和離開。但都離的足夠遠,遠遠的觀望。
「有什麼動靜嗎?」被調入京城的匡正,站在一座高塔上,拿著夜視鏡,一邊盯著一邊問道。
「沒有。」他身邊人的在借用各種裝備,但那座大樓一直風波不動,沒有一點身影與聲音,平靜的一如往常。
匡正微微皺眉,他們收集了太多的資料,聶凡絕對不是好說話的人。這麼久沒動靜,要麼就是聶凡已經進去,干脆利落的解決了所有人,要麼就是聶凡根本沒來。
雖然心里願意想著聶凡是沒來,但理智還是告訴他,極有可能是他們監視不到進出的聶凡,這麼長時間過去,聶凡很可能真的已經解決了里面的人。
「再等十分鐘,十分鐘再沒動靜,就讓人進去試試看。」匡正猶豫良久,轉頭看向身邊的人道。
「是!」那人答應一聲,繼續調試著裝備。
很快十分鐘過去了,那人按了一個鍵,立時間,在那廢棄的大樓不遠處,有一個人影急匆匆向里面沖來。
他毫無顧忌,身形如同鬼魅,直接沖進大樓,但很快就傳來一陣轟轟轟聲,顯然是有人在交手。沒多久,那鬼魅身影突然間從大樓上面一躍而出。
匡正看著,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飛絕的防衛還在,那就說明聶凡真的沒來。
「聯系總部吧,問問是不是撤回。」匡正道。
「是!」身邊的人一听,立即向總部請求通話。
而就在匡正要求撤回的時候,聶凡也出現在城南昆侖派的院子的不遠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