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念棠想,如果可以,她是真的寧願什麼都不知道。
嘆了一口氣,她沒再繼續往下想,月兌掉衣服站在花灑下淋浴。
半個鐘頭後,她穿著睡衣走出了浴室,由于在想著事情,直到她走到床邊坐下,這才發現自己床上被鋪微微鼓起。
顧宸躺在屬于她的位置,身上蓋著被子,只露出了一張噙著壞笑的臉。
「你快上來,我已經把被窩給暖好了。緒」
洛念棠嘴角抽搐了一下,她記得之前她也曾做過這等傻事,可兩者間的情況不同,那個時候天氣還有些寒冷,而現在外頭是熱得冒汗。
最重要的,是另一件事患。
「顧宸,你是怎麼進來的?」
她明明記得她為了「防狼」,還特地把房間的門給上了鎖。既然上鎖了,那這男人是從哪里進來的?
莫非,他會穿牆術?
對于她的問題,顧宸笑了笑,猿臂從被窩里伸了出來,竟還是光/luo著的。
「天色已晚,娘子快來就寢吧!」
說著,也沒等她反應過來,直接就伸手去用力扯她,趁機把她也塞進被窩里。
直到她回過神,這男人已經在後頭把她抱住,手緊緊地箍著她的細腰。由于他靠得十分近,她還能清楚地感覺到他貼合上來的身體熱度。
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脖間,她縮了縮,下意識地往前退一點。
可怎麼都沒想到,他卻偏偏跟了上來。
洛念棠不敢亂動,無須多想,她就知道這男人身上肯定是沒穿衣服的。那男性氣息盈滿了她的鼻腔,讓她頗為不自在。
「你放開我!回你自個兒的房去!」
豈料,他說什麼都不肯放開。
「一個人睡太冷了,我睡不著。」
這大熱天的怎麼會冷?
這男人是說話都不帶寫草稿的,她有些頭疼,卻不敢再繼續亂動,就怕他又會貼過來。
「少來了,那你過去一個人是怎麼睡覺的?」
她不提這個還好,她一提這個,某個男人就似有滿月復的委屈。
「我過去沒睡過一次好覺,總是很晚才睡,然後很早就醒過來了,有時候還會半夜乍醒。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因為你不在,所以我睡不著。」
他的這番話讓她的臉微微有些發燙。
洛念棠斂去嘴角的那抹笑,裝作無動于衷的語氣。
「就算沒了我,你也一樣能睡得很好。前幾天你不是一直都呆在‘sexy’嗎?那麼多的美人兒陪著你,你又怎麼會寂寞呢?」
听見她這麼說,顧宸恨不得立即咬斷自己的舌頭。
他就知道,有些事情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做的,一旦做了,不管到底是有還是沒有,都會被某些人秋後算帳的。
他擁著她的手緊了緊,聲音略顯有些低沉。
「老婆,冤枉啊!你看見的那些女人不是我叫來的,我只是坐在那喝酒,她們就自己貼上來了,我什麼事都沒做,我發誓!」
她偷笑,卻欺負他看不見她臉上滿滿的笑意,故意裝作一副生氣的模樣。
「市場真好啊!竟然還是她們自己貼上來的。那過去我不知道的時候,是不是有很多女人前僕後繼地想爬你床了?」
「就算她們前僕後繼地想要爬上我的床,可我只能爬上你的床。」
他說出這句話後,就掰正了她的身子,蜻蜓點水般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老婆,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雖然我知道不該,可我就是喜歡看你為我吃醋,不過我向你保證,絕對沒下次了……」
深怕她誤會,他忙不迭補上一句。
「不管過去還是現在,我都從沒讓她們爬上我的床。」
洛念棠終于沒忍住笑出聲來,見他倏然瞪大了眼,她趕緊拍了拍他的俊顏。
「誰是你老婆了?我要睡覺了,別吵我!」
說著,她便側過身,闔上雙眸假寐起來。
她听見他默了默,乖乖把燈給關了,隨後在她的身旁躺了下來,像剛才那般伸出手將她擁在自己的懷里。
他的懷抱很溫暖,洛念棠清楚地記得,過去他們還在唐郡的時候,他經常會這樣擁著她一起入眠,而她,其實也早就習慣了有他在身旁的那種感覺。導使剛離開他時,她還曾試過好幾天睡得不塌實。
她習慣性地縮在他的懷里,由著嘴角的笑緩緩泛濫。
睡得迷糊,她隱約听見他說了那麼的一句話。
「老婆,我愛你。」
她想要回應他,卻怎麼都抵不多睡神的召喚,沉沉地睡了過去。
……
……
翌日一早,顧宸難得早起做早餐。
對洛念棠來說,她是極少能吃到這個男人親自下廚做的東西,顧宸是那種絕對遠離
tang庖廚的人,所以當她出現在飯廳看見他身上戴著圍裙時,差點就被嚇了一大跳。
顧宸笑嘻嘻地招呼她坐下,然後還幫她舀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這模樣怎麼看都有點詭異,但任憑洛念棠怎麼追問,這男人就是死活都不肯說。
顧宸看著坐在對面專心吃著早餐的她,怎麼都斂不去臉上明顯的笑,他是絕對不會告訴她他今天打算帶她去某個地方,當然,他也不會告訴她他昨天晚上之所以能夠在鎖了門的情況下進去主臥,是因為他手上有一把備用鑰匙。
之前她住在慕沁公寓那會,他從蘇南易的身上得到了啟蒙----一把鑰匙在手,萬事皆成。
所以在當初把棠苑送給她的時候,他暗地里藏了一把這屋子的鑰匙,用他自個兒的話來說,這叫有備無患。
他低下頭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在想,要不找個時間他再去多配幾把吧,倘若現在手頭上的鑰匙被她發現了,可起碼他手上還有其他的備用鑰匙。
如此一想,他就覺得自己誓在必行,決定改天再去配十幾二十把,不管洛念棠怎麼沒收,他依然還有無數的存貨。
吃過早餐,顧宸就把她往樓上扯,幫著她在衣櫃前挑選衣服。
洛念棠是愈發覺得他的行為詭異極了,見他不僅幫她挑出了一套白色的連衣裙,自己還特地穿了一套西裝,兩人皆是很正式的裝著,她就沒法再繼續忍耐下去,出聲又一次詢問了他。
「顧宸,你到底怎麼了?」
他不說話,只是整了整領帶以及西裝外套,這才回頭過來看著她。
「我們等會兒要去一個地方,到了以後你就知道我怎麼了。」
他說了這話以後,不管她再怎麼追問,他就是死活都不肯透漏半句。
她本是想撒潑他不說她就不去,可顧宸的流氓性子上來了,二話沒說就把她給打橫抱起,直到下了樓,被一臉曖昧笑著的王媽瞧見後,她才紅著臉掙扎著要下去。
顧宸的產業物業全都被凍結,所以他特地向裴聿借了台路虎,載著她就駛出了小區。
如果說洛念棠這一路都不知道顧宸到底要帶她去哪里,那麼,在路虎停在路邊,她遠遠地瞥見民政局幾個字的時候,終于知道這男人到底想要做什麼了。
她心里有著驚詫,顧宸繞過車子走到副駕駛,打開門把她拉下車。
被他拉下了車後,她便尾隨著他的腳步直徑就往民政局的門口走去。
每走一步,她的心跳便跳得越來越劇烈。
可就在還有幾步之遙的地方,他卻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看著她。
他的臉色太過認真,她不由得一怔,隨後,看著他緩緩地在她面前單膝跪下。
顧宸仰起頭看她,從褲袋里拿出了一枚戒指。
「棠棠,嫁給我,好麼?」
洛念棠看著他手里的戒指,不是以前她戴過的那一枚,卻也不失精致。
她按耐住心頭洶涌的情緒,抿著唇看他。
而他,也在等待著她的答案。
可顧宸怎麼都沒想到,她給出的答案卻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你哪來的錢買戒指?」
聞言,顧宸愣了愣,沒好氣地嘆息。
「你不是應該說‘好’的嗎?」
然而,她卻明顯不贊同。
「我為什麼要說‘好’?」
他挑了挑眉,緩緩地站起身來,直接就把戒指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連一點反應的機會都不給她。
「像我這樣有才又有貌而且還專情的男人已經不多了,你應該聰明地把我綁住……不過我這也是象征式的問一下,不管你答應還是不答應,你這輩子都是休想離開我的。」
見她似乎有意見,他哼了一聲,帶著薄繭的手模上了她的柔荑,與她五指相交。
「你連孩子都幫我生了,難不成還想一枝紅杏出牆來?洛念棠,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的孩子只有一個爹,那就是我顧宸。」
她瞪了他一眼,連拒絕都不讓,那他為什麼還要跪地向她求婚啊?這不是耍她麼?
顧宸可不管這到底是耍還是沒耍,把戒指套進她手里後,就繼續邁步走進了民政局。
洛念棠看著他走在前頭的身影,眉宇微彎,怎麼都止不住心底濃濃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