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咖啡廳位置不是處于繁華地段,但環境十分幽雅,裝飾也很田園風,價格上還很實惠,單小晚常常來這里。
咖啡廳內,郁之謙和單小晚因太久沒見面,兩個人自然都十分高興,聊了會各自遇到的有趣的事情後,郁之謙說︰「你的數學課本都帶了嗎?」
「帶了。郁之謙,你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數學。看著那些幾何函數,我頭就疼。」單小晚嘟著紅唇抱怨道。
「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難,只要掌握了方法和技巧,其實很簡單。」郁之謙溫和的笑著。
「說得容易,做起來難。」單小晚仍舊覺得困難重重。
「好了,把你不會的題目,翻出來告訴我,我幫你解決。」郁之謙英俊的五官沒有一點不耐煩。
單小晚听話地拿出課本,兩個人開始討論數學題目。時間匆匆流逝,郁之謙把所有的題目都用最簡單的方法給單小晚演示了一遍,他開口問道︰「都會了嗎?回家以後再好好溫習一遍,加深印象。」
「好吧,是比我以前解題速度和效率要好很多。謝謝。」單小晚真心的感謝。
「單小晚,跟我有必要那麼客氣嗎?」郁之謙盯著她的眼楮。
「禮貌總是要有的吧。啊,好了,別繼續這個話題了。我們說說其他的東西,比如你在大學里面肯定又引起大批女生追捧了吧,說說你的那些粉絲中,有沒有你中意的?」單小晚俏皮地看著他,期待他的回答,這種期待不是因為她喜歡郁之謙,而是她很好奇,像郁之謙這麼優秀的男生,從沒听到他提起女朋友之類的,或者是喜歡女生的類型。單小晚是真的好奇。
郁之謙的眼神倒是有點受傷,怎麼看這丫頭純粹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恨不得讓別的女生粘上他。郁之謙璀璨一笑,說︰「有,那個女生,我是真的很喜歡她,外表算不上絕美,但還是有幾分姿色,性格呢,時而文靜時而沖動,還有幾分糊涂。」
「啊!郁之謙原來你喜歡這種類型的女生啊,我還以為你喜歡那種長發飄飄,溫婉恬靜的江南女子。你要是和那樣的女生走在一起絕對秒殺無數菲林。」單小晚頗是驚訝,還振振有詞地說出她給郁之謙臆想出來的般配女生類型。
郁之謙看她可愛的模樣,咬牙切齒地說︰「那謝謝單小晚同學的好意。」
單小晚完全沉浸在她想象里的世界,一點也沒注意到郁之謙有什麼不對勁。她一臉笑容地說︰「唉呀,不用謝啦。誰讓我們是朋友呢,對吧。哦,對了,你喜歡的那個女生,她喜歡你嗎?」
郁之謙的臉一下子傷感起來,盯著眼前的單小晚,單小晚被看得渾身不自在,郁之謙也發覺自己有失禮儀,微笑著說︰「我不知道。」
單小晚十分狐疑,在她百般追問下,郁之謙只好以美食引誘單小晚結束那個話題,兩個人一起去小吃一條街大飽口福。當然吃得最歡和最多的,是單小晚。單小晚真的很少在外面吃東西,一方面是易南天的叮囑,一方面是她覺得自家的大廚做出來的東西是她覺得最好吃的。
為了消化太飽的感覺,單小晚和郁之謙又去公園走了一圈。安靜下來後,單小晚又陷入自己的世界沉思。易南天不能明白單小晚在想些什麼,那不過是她的小孩子心氣。單小晚不過是對她喜歡的人做出的小小的「報復」。易南天不理她嗎?她照常作息,還要表現得淡定無所謂,就是為了讓易南天擔心。易南天呵護她,但她會對他很好,讓他內疚,然後又故意不理他。「報復」有時候是一種**。但顯而易見,單小晚的行為讓她感覺十分落寞和孤寂。
郁之謙見單小晚一個人走在前面,完全忘記還有一個同伴跟她走在一起,故意咳嗽兩聲,開口說︰「單小晚同學,你在往前走,就撞樹上了。」
單小晚回過神,沖郁之謙訕笑兩下,說︰「呵呵,不好意思,我想事情太入神了。走吧,我們回去吧。」
「想什麼呢?從你一進公園就走神。」郁之謙不禁好奇。
「沒什麼,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好啦,快走,我要回去了。」單小晚慌忙解釋,然後又率先走在郁之謙前面。
郁之謙目光緊隨她的背影,從他進咖啡廳就發現她獨自發愣,又見她進公園後又開始陷入沉思,單小晚心中有事,那是顯而易見的。郁之謙眼神深邃,快步跟上單小晚。
易南天這頭,听到司機的匯報,說單小晚跟那個男孩子在咖啡廳里好像是在復習功課,然後兩個人一起去了午飯,最後單小晚又跟他去了公園。事情很簡單,只不過是單小晚似乎心事重重。這是司機給單小晚的概括。易南天心里既放松又覺得難受,覺得放松是因為單小晚沒過激的行為,難受的是因為單小晚學會在他面前掩藏情緒,他的晚晚再也不會像從前一樣,在他面前隨心所欲地展露心中的感受。
易南天听到司機最後說,那個男孩子好像很喜歡單小晚,似乎大小姐對他沒有那樣的感覺。易南天的心里感覺怪怪的,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他就是覺得哪里很不合他心意。最後易南天把所有的困惑和煩惱歸結為,他最近是真的被單小晚和生意上的事情擾得失了平常的冷靜。
易南天這些年雖然依舊做著黑道的生意,但經營起兩家大型公司,主要是對外貿易,經營得還不錯。對于有黑道背景的他來說,洗白並不是容易的事,況且他也並不想做個徹底的好人,這麼多年來,他樹敵無數,就算你不去招惹別人,別人也會來觸犯你。
陸虎已經成為趙四揚的得力助手,相比陸虎十年前的樣子,他越發成熟精干。
這天,趙四揚焦急地站在易南天面前,說︰「大哥,我們越南的那批軍火被人截了。」
易南天佇立窗前,把玩著手中的紅酒杯,漫不經心地說︰「損失多少?」
趙四揚已經被易南天的氣場嚇得大氣不敢出,雖然他跟著易南天數年,但依舊會害怕他雲淡風清的模樣。他知道只有實話實說,才能解決問題,回答道︰「將近兩個億。」
易南天手中的紅酒杯被他用力擲出去,雖然地上鋪著厚厚的高級地毯,但紅酒杯還是在地上翻轉了好幾圈。趙四揚低垂著腦袋,不敢再吱聲。
「誰干的?」易南天沉聲問道,語氣中不難听出憤怒。在易南天眼中,兩個億根本不算什麼,而是有人敢動他易南天的貨,那就另當別論了,那個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膽敢打他的主意。
「據初步調查,察沙的可能性最大。畢竟我們的貨要從他的地盤過,而察沙是出了名的貪婪鬼。自從我們的那批貨丟失後,察沙也杳無音信。」趙四揚說道。
「那麼大的一批貨,他不可能馬上就出手。找到他,我一定要讓他得不償失。」易南天冷冷地說,微頓,他繼續說︰「這些天加派些人手在易宅。」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帶人去查找察沙的下落。」趙四揚說。
「等等,」易南天叫住已經轉身的趙四揚,開口說︰「找到察沙的下落,我親自去處理。」
趙四揚微驚,像處理察沙這樣的跳梁小丑根本用不著易南天親自出手,他的大哥最近好像有點怪怪的,趙四揚當然不是那種隨便輕敵的人,任何時候都要謹慎是他趙四揚的座佑銘。趙四揚瞬間恢復平靜地說︰「是。」話畢,趙四揚迅速離開。
易南天雙手環抱在胸前,眼楮里閃爍著寒光。
察沙似乎早已做好妥善的後緒準備,趙四揚派人找了他三天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易南天陰沉不已,吩咐趙四揚繼續找,一定要找到人為止。
易南天在回到易宅時,竟然看到許柔,他本不想理她,但許柔沖到他的車頭面前。易南天迅速地踩下剎車,滿臉不悅,許柔匆匆跑到易南天的副駕駛位置,溫柔地叫了聲︰「南天。」
「我讓你在老家好好生活,你為什麼又來t市了,是嫌我易南天對你太仁慈了嗎?」易南天對許柔已經是最大的容忍,如果不是因為曾經她許柔還是很得他歡心,並且為他流掉一個孩子,他易南天根本不想和她有任何糾纏。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易南天對處理女人的方式如此婆婆媽媽。想他一個心狠手辣,不近人情,冷言冷語的黑道之主怎麼會變成這樣,易南天有點鄙視現在的自己。原因是什麼,或許只有上天知道,無非是因為單小晚調皮可愛的模樣經常在易南天面前晃,近朱著赤而已。
「南天,我想你。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侍候你。」許柔雖然化了妝,但還是可以看到她眼底下的黑眼圈。
「滾開,我不想見到你。」易南天冷冷地呵斥道,然後再也不顧許柔如何哭訴,啟動車子離開。許柔被車身擦過,摔倒在地,她淚眼朦朧的趴在地上,她看到絕塵而去的車子,恨意爬上心頭。易南天,你知道嗎?當她許柔滿心歡喜地告訴他要當爸爸了,不奢求他同她一樣高興,至少可以讓她留下這個孩子,可是,他卻殘忍地讓她進手術室,把孩子流掉。那種痛苦的打擊,猶如把她推入萬丈深淵。一切的一切還有一個罪魁禍首,單小晚。許柔不禁大笑起來,想不到她許柔從頭到尾都是輸給一個十八歲的孩子。她不甘心,她絕對不會放過單小晚,憑什麼要讓單小晚一直過著公主般養尊處優的生活。
許柔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對著電、話說︰「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些什麼,許柔最後說︰「好,我明天過來拿。」
易南天駕車停在易宅外,抬頭看著二樓亮著的燈光,心情煩亂不已,車頭猛地一個調轉,迅速朝易宅相反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