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芊芊結 愛情是有所謂的不可能嗎?

作者 ︰ 秋之暮華

易南天把單小晚送到醫院,一路上她眼神空洞,一個字也不說,渾身冰冷,易南天一手開車,一手扶著她的身體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易南天現在想想他真是對許柔太仁慈了,縱容她一次又一次傷害單小晚,這次他要讓這個禍害永遠消失。狠戾與嗜血布滿整個臉,易南天擔心地看看單小晚,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她快樂。

到了醫院,單小晚睡著了,醫生檢查說情況並沒有太糟糕,只是受涼感染風寒,不過還是要預防發燒,然後給她掛上吊針。

易南天在醫院陪著她,時不時給她量體溫,到了晚上,單小晚發高燒,燒到三十九度八,易南天感覺到她渾身發燙,準備叫醫生,病床上的單小晚突然抓住他的手,易南天回頭不解地看著她,臉蛋因為體溫太高紅彤彤,眼楮閉著,眉毛微微皺著,他俯身輕拍她的手說︰「晚晚,別怕,易叔去叫醫生。」

發著高燒犯著迷糊的她根本沒有听到易南天的話,只是緊緊地抓住他的手,易南天輕撫她的頭發,卻听到她斷斷續續地說著什麼,他貼近她。單小晚似在夢境又似自語地說︰「別離開我……易叔……」

易南天的心緊緊抽搐,他真不知道單小晚對他的依戀那麼深。他感受到她手的高溫,拿出手機叫了醫生。從始至終,易南天的手都被單小晚抓在手心,醫生在一邊專心地替單小晚退燒。經過一個晚上的反反復復,單小晚出了不少汗,燒也退了,體溫回到正常體溫。

第二天清晨,單小晚睜開眼看見陽光籠罩下的易南天,仿佛被一層淡淡的光暈環繞,模糊又不可靠。她動動全身酸軟的身體,看著易南天,有的東西你再喜歡也不會屬于自己,雖然她明白愛情不是人生中的惟一,可她依然深陷其中,一點也不覺得苦。愛是人生中一首永遠也唱不完的歌。

易南天听到動靜,轉過身,溫和地說︰「晚晚,你醒了。」

單小晚看著易南天離她越來越近,她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流出來。易南天彎子,指月復輕輕地擦著她的眼淚,溫柔地說︰「晚晚,別哭。」

單小晚輕輕地叫了聲︰「易叔。」

「晚晚,別哭。口渴嗎?易叔給你倒杯水。」易南天知道昨晚她流了不少汗,水分流失不少。

單小晚點點頭。易南天倒來一杯溫開水,動作輕柔地扶起她靠在他的身上,把水送到她嘴邊,單小晚大口喝著,因為喝得急,嗆著,易南天輕撫她的背部說︰「慢點,別嗆著。」

一杯水被單小晚全部喝完,她抱著易南天,輕聲呢喃︰「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會喜歡我?我從十二歲開始依戀你,如果你說我年少不懂愛情,可是十六歲的時候,我越發深深眷戀你。當許柔不再出現在你身邊,我竟然自私地感到高興。我知道這很不恥,但我就是會情不自禁。你為什麼就是不能喜歡我?我真的不值得你喜歡嗎?」

單小晚流著淚水,滾燙的淚水滴在易南天的手背上,熱度直達心底。她想到昨天她可能死在許柔手中,她想到自己的父親,她只想好好過當下,她想得到易南天的認同。易南天的沉默讓單小晚更加難過,放開嗓子大哭,只想把心里所有的苦澀全部倒出來。

易南天看到單小晚的柔弱和悲痛,他再次懷疑他的拒絕是否真的錯了。他抱著她,任由她在懷中哭泣。他真的很想愛她,可是他不能。她還那麼年輕,才二十歲,可他已經三十六歲,他的世界隨時都會發生血腥,他不想她受到連累。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失去什麼,卻不能不在乎她失去的。

當她失去了現在的平和生活,他能夠給她同樣的幸福生活嗎?

如果某天他永遠離開她,她再無親人,她將來的生活依靠,他該怎麼替她保障。

他自信自己是最適合她的嗎?

愛一個人原來不是盲目的。相反,他會很理智地為她著想,也想想他自己能為她做些什麼。

她現在學習,生活都還好,如果他一旦告訴她,他也愛她,並接受她,她承受得住嗎?

易南天不怕單小晚不愛他,只怕他愛單小晚不夠深。假如她信任自己投入他的懷抱,而他又讓她失望,他害怕她怨恨他。

想他易南天是個不顧一切的人,遇上了單小晚,他去猶豫起來。易南天本是個無情的人,踫上單小晚,卻變得手下留情。他竟變得越來越失運籌帷幄的自信,越來越沒有勇氣。

愛情是有所謂不可能的嗎?

在易南天的字典里,本來沒有「不可能」三個字。認真地愛過之後,他才領悟,有些愛,的確是不可能的。

經過這事之後,單小晚的心境有很大變化。她知道人這一生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但可以選擇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她終歸是單雄的女兒,思想或多或少有著遺傳,她不會偏執地把易南天當作壞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何必太過強求規整。

單小晚住院期間,關梅梅和郁之謙都來看過她,她都表現得很安靜,她不想讓他們擔心。單小晚很快回到學校,學校的流言蜚語不知道怎麼地消失了。她繼續過著平淡無奇的大學生活。

某天下午,單小晚跑了幾圈四百米的跑道,可能是因為劇烈運動的關系,她心情多少變得舒暢,食欲也增加了,晚飯吃了兩碗飯,外加一個面包。她吃過飯準備去圖書室查點資料。路上不意踫到郁之謙,他和一個瘦小男生一起走路,看見單小晚便獨自朝她走來。

「去哪兒?」郁之謙問。

「圖書室。」單小晚說。

「先別去那里,和我一同吃飯去,好嗎?」郁之謙問。

「剛剛吃過。」

「那有什麼,再吃一次就是。」郁之謙說。

最後,單小晚隨郁之謙走進學校附近一家小飯店。她喝著橙汁,郁之謙吃著蛋炒飯,他穿了一件白色的運動t恤,只是左胸前有個簡單的logo。自從那事後,兩個人沒有踫過面,單小晚也沒有問郁之謙的未婚妻是怎麼回事,她對他又多了一點認知,他的家境很好。

郁之謙大口吃完盤中的蛋炒飯,一口氣喝了兩杯涼白開水。

「最近很忙嗎?我打了好幾次電、話。」郁之謙說。

「有什麼事?」單小晚問。

「事倒沒有,只是打個電、話罷了。」

「哦。」單小晚又吸了一口杯中的果汁。

「這個‘哦’,是什麼意思?」郁之謙說。

「也不是非是什麼,一種回答方式而已。」單小晚看著他說︰「怎麼樣,近來可好?」

「課照常上,飯照常吃,運動依舊堅持。一切都可以。」郁之謙說完又喝完一杯果汁,然後定定地注視單小晚的臉,「嗯,臉色紅潤,你心情不錯。」

「其實沒什麼,跑了幾圈操場。」單小晚說。

「噢。」

「噯!郁之謙,晚上去自習室嗎?」單小晚問。

「怎麼,有事?」

「要不,我們一起去喝兩杯?」單小晚提議。其實,她進ru大學不久就學會喝酒了,那次在室友祁潔的連哄帶騙之下第一次去了酒吧,剛剛開始不喜歡酒的苦澀,但慢慢覺得酒是個好東西,可以忘記不少東西,至少瞬間不會有煩惱。

「不打算去圖書室了?」郁之謙反問。

「偶爾為之,說得過去吧。我們有段時間沒有踫面了,喝酒高興一下,再說我也想借用你喝酒振作一下。嗯?沒問題吧?」單小晚拿吸管在果汁里來回地攪拌。

「好吧,那就去喝吧!」郁之謙詫異地看著單小晚,「七點,我在你宿舍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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