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夕眨了眨眼楮,長長的睫毛跟著撲閃撲閃的。
david早就牙根兒疼得厲害了,不客氣的一根指頭戳過去︰「甭裝傻,問你話呢?」
曉夕笑了笑︰「教學任務的需要唄。」
「扯淡!」david更氣了。
「啊?」
「你一進畫院就開始教油畫,幾年的經驗積累下來,我不敢說你是蠍里虎子——獨一份,可前三甲不在話下吧,論講理論,還是實戰,你都不帶差的。我就不明白了,你們系主任那個胖老頭,腦袋被門板夾了還是怎麼的?」
david說得義憤填膺的,氣呼呼的。
曉夕笑了︰「看師兄說的……不是那麼回事兒,是系里研究決定的,我覺著也很好,油畫和國畫,齊頭並進嘛。」
david藍色的眸子冒著光,瞪著她,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末了來了句︰「你是越來越不長進了。」
「是是。」曉夕故意順他往下說,「以後我向師兄學習。」
「你……」david鼓腮擰眉瞪著她,最後氣樂了,揮揮手,不耐煩的︰「得,算我沒問,我.操的哪門子的心呀。」
「不過還是要謝謝師兄。」她是真的,從心底里感激他。
「不客氣。」
曉夕笑笑,去水池那邊洗了手,返回來,拎起自己的手袋︰「我得走了。」
david忙攔住︰「急什麼呀?回去又獨守空房,你不悶呀?」
這回換曉夕瞪他了,一雙眼楮越發澄淨明亮。
david大笑著︰「哎,真的,中午吃得太隨便了,我過意不去,晚上想請你吃大餐。」
「吃什麼?」
david想了想︰「青草。」
曉夕清亮的眸子含著笑意,見他裝腔作勢的樣子,終于笑出聲,「成,先記賬上吧,回頭再說。」
「別介……」
曉夕忙擺了擺手,「我必須得走了,去趟老宅子,大哥一家子回京了。」
david便明白了,沒再挽留,于是送她出門。
門口的馬路邊,有一輛黑色不起眼的轎車停靠著。
曉夕想起了什麼,問︰「你畫展定在什麼時候,在哪兒舉辦?」
「展覽館,我特意選在暑假里,就想著橫豎你該有空。」
「原來早就尋模上我了。」
「可不嘛。」
「那我提前祝你馬到成功。」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兒。」
「忘不了。」
曉夕揮了揮手,上車走了。
david看著車子開走,不見了,他不由嘆了口氣,這有家室的人啊,到底是不自由……他搖了搖頭,往回去。
晚間的西餐廳里。
高樵和鐘立維面對面而坐,席面擺開了,紅酒,美食……前者有些心不在蔫,後者就著紅酒,吃得狼吞虎咽。
高樵又看了看臨窗的那張餐台,坐了一對男女,男的顯然是霍河川,女的依稀在哪里見過,漂亮的五官,長長的頭發波浪一樣散在背上,很美。
高樵細長的眼楮一眯,收回目光,再看對面立維,牛排己吃去了一半,而他的分毫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