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兩口兒的步調,就沒有一致的時候。
「你也要出去?」
曉夕還是有些愣神,看著河川的身影沒入車庫,她以為,在經歷了早晨的不愉快之後,他會把狗狗帶出去的。
有時候河川的心理,有些……陰暗,見不得她好。
她是這麼認為的。
听見管家問話,她含糊地回答道︰「有個朋友病了,我過去看看。」
「喲,那耽擱不得,快快去吧。我叫老範給你備車。」
「嗯,我上去準備一下,中午就不回來吃飯了。」
曉夕上樓了,金剛也翹著尾巴跟著走了;那邊河川將車駛出車庫,早有門衛將大門打開,車身一晃,就消失在花崗岩的圍牆外。
「都走了呀。」趙阿姨心里不是滋味,她空有一番「武藝」在身,一直沒施展的空間,雖然曉夕在家的時候多些,,但是,這孩子喜歡吃的是什麼呀,蘿卜青菜,恨不能連油都不放,只煮熟了撒上一點兒鹽花……
趙阿姨又是搖頭,怪不得長不胖呢。
她挪動著小碎步,回了廚房,四下里轉了轉,實在無事可做,于是只好拿起抹布,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著縴塵不染的灶台,這里是她的陣地,她喜歡自己的陣地,只是用的時候不多,實在可惜了她的手藝了。
正嘆息著,那廂的電.話突然響了,她急忙過去接听,竟然是霍夫人。
立刻,她滿月復的話想要說,想一下子倒出來,卻明白有些事情,還是不太好直接說出口的。
但無論如何,霍夫人這個電.話,來得很是時候,讓她多少覺得安慰一些。
她舉著電.話,貼在耳邊,認真地聆听著……
那是建外的一家私人醫院,位于僻靜之所,規模並不大,雖然範叔對北京的大街小巷了如指掌,但找到這兒也費了一番功夫。
曉夕下了車,看了看屬于醫院專用的那個紅色標志,忽然一陣的心慌氣短。
街對面有家花店,她穿過馬路,買了一束百合花,再走回來時,手心里汗漬漬的。
病房倒不難找,在住院部二樓,曉夕確認了一下房號,這才輕輕敲了敲門。
是一個男子的聲音︰「請進。」
曉夕愣了愣,推門進去,見里面放著兩張病床,靠近門的床上躺著個陌生女子,床前有個男人陪著;另一張床上臉朝里,躺著另一個病號。
就在這時,那個人慢慢轉過臉來,看見是曉夕,似乎張了張嘴巴。
曉夕歉意地對門邊的女病人點了點頭,「打擾了。」
那個女子並沒說什麼,只低聲對男子說︰「咱們出去吧。」
男子一臉的擔憂︰「你行嗎?」
「屋里太悶了,出去透透氣。」
很快,男子用輪椅推著女子出去了,把空間留給別人。
窗台上放著一個空花瓶,曉夕將花束插在里面,擺到朋友的床頭櫃上。
病房里格外的靜。
曉夕一直沒有說話,朋友毫無血色的臉頰,似乎比那百合還要蒼白,曉夕竟有些後悔,不該選這個顏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