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風輕輕搖了搖頭,回答道︰「暮雨姑娘,恕在下直言,蠻夷人的血是沒法救楚公子的,只能起到拖延作用,在下能幫到的便是,用你的血做藥引子,混合之前的草藥,捏成藥丸,讓楚公子隔三差五服用一顆,這樣,他就不用再飲用姑娘的血了,對你來說,也是件好事,因為按照毒性這樣蔓延下去的速度,恐怕把你的血喝光也無濟于事。在下配制的藥本身就有可以拖慢毒性的功效,再配以姑娘的血做藥引,會比單單飲血成效更好些。」
楚暮雨一听這也是個辦法,便急忙挽起衣袖。
「神醫,你要多少血?」
「一茶碗便可。」說著,柳清風喊了藥童蒼蠅去拿藥草,開始給楚寒天配制藥丸。
這樣不停折騰著,夜已經過了一半,藥丸也終于捏好了,柳清風給楚寒天服下了一顆,之後便把兩個藥瓶交給了楚暮雨。
「在下把藥丸分成了兩份,一份讓楚公子隨身攜帶,另一份你帶著,以防萬一。」
楚暮雨接過藥瓶,連連道謝,心想這柳神醫還是個細心之人。
在服用了藥丸不多時,楚寒天漸漸的醒了過來。
柳清風在配制藥丸之時便和楚暮雨說了,解鈴還須系鈴人,若要找到解藥,必先要找到下毒之人,所以楚暮雨決定把這些事情都告訴楚寒天。
「下毒的人叫做三葉春,關于她的一切我都不知曉,楚錦淵在世的時候也沒有說太多,只說那個女人是因為他而給我下了毒,恐怕是他背著娘親在外面欠的風流債,結果卻要讓我來償還。」楚寒天平靜的說著這些事情,他自從八歲那年就沒再喊過楚錦淵一聲爹,親情也在那個時候轉變成了憎恨。
「寒天,我們只要找到三葉春便能找到解藥,你再回憶一下,有沒有關于三葉春住處的線索?」
楚寒天低頭苦思了一會,「模模糊糊的記得,小時候經過他的書房,看到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他說‘她不在伴山村了,天兒這毒該怎麼解?’伴山村,他說的就是這個地方,恐怕他之前也在苦苦的尋找她,結果沒有找到。」
「寒天,我們就去找伴山村,也許會知道一些有用的線索。」楚暮雨一臉的期待,這個時候能有一點方向對她來說就等于是希望的開端。
楚寒天倒不是這麼認為,他冷笑道︰「別費那個力氣了,楚錦淵找了幾年都沒有找到三葉春,她肯定不在原來的地方了,我的毒沒法解,我明白,你還是不要白白浪費自己的生命了,我給你銀兩,你還是走吧。」
還是老話重談,楚暮雨听著這些話,內心隱隱的有些怒意。
「既然有希望我們為什麼不去試試呢?我不會走,我答應過義父要保護你,如果你不去,那我就自己去伴山村,我要為你找的解藥。」
這個女孩還是一樣的倔強,從楚寒天十歲那年第一次見到她便明白,這是個內心如石頭般堅硬的女孩,倔強的也如冷冰冰的臭石頭般難以柔軟。
「若暮雨姑娘不介意,在下願意陪同姑娘一起去,在下一定要找到羅剎血的解藥,把它記錄在冊,以防後人面對此毒手誤對策。」
楚暮雨沖柳清風感激一笑,隨即便對著楚寒天說道︰「你既然都有勇氣坐著等死,為何卻沒有勇氣去尋找解藥呢?就這樣毒發而死你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