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很快半個月就過去了。舒愨鵡
一身紅袍的男子,雙手負在身後,傲立在原地,四十五度抬頭,目光緊鎖著空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站在原地,什麼都沒有做,卻也有一股難以遮掩的王者之氣在他周圍肆意,那瘦小的身影讓人不敢直視,更加不敢輕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另外一個男子大步走來,微笑著開口。
「小傾,等會我們就要出發去昌家了。」她也能見到她的父親,對于雲戰自己早就失望,可小傾不同,她的父親一定非常疼愛她。
每次看到她說起自己的父親,臉上都有著溫暖的笑容。
君慕傾輕輕點頭,「我知道。」這半個月她就住在雲家,說來也奇怪,這半個月,雲戰沒有絲毫的舉動,也沒有對他們怎麼樣,雲家的人知道她是煉藥師,當然也非常客氣,特別是雲無常三天兩頭就往她這邊跑,每次都會拿來一大堆的藥材,還有亂七八糟的東西,說是謝謝自己治好了他。
雲無常能對君慕傾這樣,可是每次看到無雙都沒有一點的好臉色,那臉上的不屑,顯露無疑。
君慕傾也沒有拒絕收下那些東西,她全部都送給了無雙,讓他帶回去給他娘,那些藥材,對于他們來是比較珍貴的,留在自己這里也沒有什麼用處,就給雲無雙了。
雲無常要是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找來的藥材,全部都被君慕傾一顆不剩的全部給了無雙,只怕也會氣的吐血。
雲戰和希若音雙雙生病,雲無常依舊每天都往花街跑,對于君慕傾獻殷勤,可對于他們兩個,他是看都不看一眼。
無雙看到那一堆的東西,露出一抹笑容,「雲無常又給你送東西了?」
「嗯,他會對我這麼客氣,都是因為煉藥師的身份,他看上去無能,但是心里也明白,不能得罪一個煉藥師,他更加想要拉攏我。」君慕傾譏諷地說道,一家人都爭爭奪奪,真是諷刺。
「是啊,只是雲無常好像打錯了算盤,你把他們家的綠島都已經拿過來了,哪里還在乎其它東西。」雲無常這麼做,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處心積慮做了這麼多事情,都只是為了拉攏一個煉藥師。
君慕傾斜視了一眼無雙,「幾天不見,你好像變了。」還變了很多。
「每個人都會成長的,我也一樣。」很多事情看明白了,不就變了,他也不是以前的雲無雙,而是無雙!
「也對。」君慕傾點點頭。
兩人又說了好一會,這個時候雲家的下人,才急急忙忙的跑來,通知他們可以出發了。
他們兩個也沒有遲疑,大步走出去,當他們看到雲戰臉色蒼白無力的時候,都路了一抹驚訝,半個月沒有見,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是你的請柬。」雲戰看到君慕傾出現,還是恨的牙根癢癢,為了自己的大計,他愣是把這怒意給吞了下去。
現在就讓他得意,等到了昌家,他一定會讓這個辰公子後悔!
綠島他給了,至于能不能拿穩,那就要看看他的本事,煉藥師又如何,他也照殺不誤,綠島,他絕對不會給任何人!
等這件事情做完,他大可以把這件事情推卸到昌家的身上,在昌家的地盤出事,和他又有什麼關系。
雲戰輕哼一聲,殺氣在眼中一閃而過,往自己的馬車走去,君慕傾和無雙當然也有一輛馬車。
再怎麼樣,雲戰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的,他不能落人話柄,更加不能落人口實,到時候即便是這個辰公子死了,也和他沒有半點的關系。
君慕傾看和雲戰前去的背影,眼中露出一絲寒意,就在剛才,她明顯感覺到雲戰眼中的殺意,那是沖著自己來的。
這麼快就忍不住了嗎?可是,他最好還是淡定一點比較好,否則,他會知道,有怎樣的後果。
「不會有事嗎?」無雙沉聲問道,剛才雲戰眼中的殺意,他並不是沒有看到。
「不會,有人敢來,我們可不能阻止,只是你……」
「你不用在意我,我已經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了。」無雙冷冷一笑,即便是現在雲家被人滅了,他都不會皺眉頭。
君慕傾遲疑了一會,大步往自己的馬車走去,無雙跟著她走上去。
上了馬車以後,不一會,馬車就開始走動,君慕傾這才開口。
「那你母親呢?」他母親也一樣嗎?
無雙沉默了,他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君慕傾也沒有去打擾他,任由他一個人沉思。
雲戰這次只怕是想不惜一切動手,綠島是那麼的重要,那相當于雲家一大半的資源都這樣送給了君慕傾。
即便是心痛,雲戰也不能有任何的反口,他立下了誓言,君慕傾提出的事情,他必須要答應,不然就要被天地法則吞噬。
這就是天地法則的可怕,雲戰在立下誓言那會,也沒有想到,君慕傾真正的目的,是綠島。
等到他接受了這個事實以後,一心想的,就是怎麼把綠島奪過來,最後,他想到看一個最好的辦法。
那就是殺了君慕傾,只有這樣,綠島才能變成無主之物,無主之物,任何人都能得到,綠島再次回歸他的手上,也不是沒有可能。
現在,逐放之地所有人都知道,雲戰把綠島送人了,至于送給了誰,他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叫辰公子的,但是雲戰能把綠島送人,那可謂真的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誰都想見識一下這個辰公子,想看看,他是怎麼得到綠島的,能讓雲戰主動奉上,還昭告逐放之地,那真是牛叉!
要知道,雲戰一直把綠島,當成自己的命來看待,綠島也就是雲家的命,雲家的大部分的物資,都是從綠島中挖出來的。
現在綠島送人了,雲戰有沒有死,這才是所有人最關心的事情。
這一路上,風平浪靜,君慕傾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這麼久過去,居然沒有半點的事情,但是她還是半點都不敢松懈,雲戰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耍花招了,一切還是小心的好。
她可不相信,雲戰是什麼善人,被人搶了一塊寶地,還能這麼淡定。
終于,一路人走進了昌家的地盤,走在最前面的雲戰冷冷一笑,波濤洶涌的殺氣,在那車中沸騰。
很快,那個什麼辰公子就會隕落了!
本來她是煉藥師,自己可以留下他,把他留在雲家供奉,但是他居然打起了綠島的注主意,這個,他絕對不允許!
綠島是雲家的,是他的,一個黃毛小子,也敢問他要,當然,因為天地法則,他給了,可是,也要用其它的手段拿回來!
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要拿回綠島,他一定要把那個辰公子,碎尸萬段,才能泄他心頭之恨。
辰公子,辰公子!
死了,他還能拿到綠島嗎?
馬車中的殺氣越來越沸騰,雲戰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明顯,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君慕傾慘烈的死狀。
君慕傾坐在馬車里面,閉目養神,在走進昌家的盤以後,她明顯感覺到周圍的不尋常。
雲戰這樣就著急了嗎?那也太沉不住氣了,剛走進昌家,就想對她下手,難怪,她就說這一路上,怎麼都沒有見到雲戰對自己怎麼樣,前面半個月,對她更是客客氣氣,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原來,他是在這里等著自己。
昌家,真的是一個好辦法,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卸到昌家的身上,不得不說,真是一個很好,非常好,特別好的計策。
突然,她就感覺到,所有的一切像是靜止了一樣,周圍的人,還有馬車都消失了,仿佛天地間,就剩下她一個人。
君慕傾猛地睜開眼楮,看著坐在一旁沉思的無雙,他還在想著剛才的問題,難道就沒有感覺到殺氣的沸騰嗎?
「無雙,無雙。」君慕傾叫了兩聲。
無雙慢慢抬頭,眼中帶著迷茫,他疑惑地看著君慕傾。
「這些事情你先別想了,雲戰可能要出手,到時候你自己小心。」君慕傾沉聲說道,這麼怪異,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雲戰一定事先就做好了準備,等著她來昌家。
提議說
讓她參加昌家一年一度盛宴,目的就在這里。
不得不說,雲戰的計策不錯,從她剛得到綠島,就已經開始算計,要怎麼把綠島奪回來。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綠島成為無主之物。
是個好辦法,用子啊別人身上可行,但是用在她君慕傾的身上,那就注定是要失敗!
「嗯。」無雙也知道事情的重要,趕緊收回了心思。
他冷冷一笑,沒想到雲戰居然用這麼卑鄙的方法,綠島送給君慕傾還沒有一個月,就開始動手想搶回去,還真是諷刺。
這樣的人,他就不應該顧慮那麼多,母親應該也不想理會這樣的人!
在這一刻,他決定,不管回去,母親會如何,他都不會在留情!
無雙和雲戰的情分,早就已經破碎,現在就連最後一絲的顧忌,也煙消雲散。
「砰!」一道身影從空中落下來,狠狠的擊打在君慕傾和無雙所坐的馬車上面,頓時華麗的馬車,一分二,破碎往四周飛散!
君慕傾安穩地坐在馬車里面,看著走來的人,冷冷一笑。
「沒想到,雲統領會親自出手,我是不是應該覺得榮幸才對?」君慕傾雖然是笑著,但是表情沒有一絲的溫度。
雲戰冷冷一笑,蒼白的臉色,早就恢復了正常,不難看出,他今天早上虛弱無力的樣子,是故意給君慕傾看的,目的嘛,就是為了讓她放松警惕。
黑衣裹身的雲戰,被君慕傾一下子就認出來,感到驚奇,他一起這樣,不會被眼前的人認出來。
「你費了這麼多心思,不就是為的把綠島拿回去嗎?令牌在這里,你要是想要,就自己過來拿。」君慕傾從空間里面拿出那一塊令牌,笑的很甜美。
雲戰臉色陰沉地看著君慕傾,既然被認出來了,他也不再隱瞞!
「辰公子,我勸你,乖乖的把那東西給我,否則……」
「否則如何?殺了我?就不知道,雲統領,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強大的氣息,以君慕傾為中心,從四周瞬間展開。
雲戰怔了怔,看著君慕傾身上肆意的強大氣息,他突然發現,自己從來沒有調查過,他的來歷,身份,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只知道一個簡單的字,辰!
「你到底是什麼人?」雲戰沉聲問道,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哎呀呀,用得著這麼嚴肅嗎?人類。」小碧伸出一個頭,圓碌碌地小眼楮睨視了雲戰一眼。
魔獸!
「你是召喚師!」雲戰腦中能想到的,也只有召喚師,否則還有什麼人,能擁有魔獸?
說到召喚師,小碧可不樂意了,它哪里像契約獸了!
「你才是契約獸,你們全家都是契約獸!」小碧咒罵道,它可是九頭蛇帝,竟然把它說成了是契約獸!
可惡!可惡!
君慕傾斜視了一眼小碧,雙手環胸,它到底想怎麼樣?
還在激動的小碧,感覺兩道冰冷的寒意往它這邊射來,打了個冷顫,立刻說道,「你說,你說。」它沉默。
「哼!不管是不是召喚師,今天,你都必死無疑!」雲戰厲聲呵斥道,斗技陣從腳下一閃而過。
絢麗的紅光沖上天空,形成一只巨大的魔獸身影。
「領王?」君慕傾若有所思地看著天上的獸影,雲戰居然已經是領王級別,而且還是巔峰。
領王巔峰,她還沒有真正的和領王巔峰的人對手,上次在萬丈谷,那都是她身體里面,突然爆發出來的力量,不然她也只能任由自己墜落,而沒有任何的辦法。
無淚雖然已經是領王級別,可那個時候,她們沒有真正動手,更何況中間還有削魂劍。
光明總殿的尊王,她是依靠著天罰,才能全身而退,實際意義上,她還沒有真正和領王巔峰的人過招。
「受死吧!」雲戰大喝一聲,獸影飛快的從空中飛下來。
君慕傾臉色一沉,領王巔峰的
人,不能小看,但是,她也要試試,她要看看自己的實力,究竟到了什麼樣子。
「血魘,你不要出手。」君慕傾沉聲說道,她想看看自己的實力。
「知道。」空間里面很快就傳來了血魘的聲音。
君慕傾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腳下斗技陣剛想展開,頓時她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身後快速襲來。
這是……
君慕傾猛地轉身,往身後看去,就看到無雙舞動著斗技,快速沖擊上雲戰的斗技。
「讓我來。」無雙沉聲說道。
君慕傾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大步走到一旁。
雲戰見無雙敢對自己出手,還有這強大的力量,他不禁睜大雙眼。
神王,他才多大,竟然已經是神王了,為什麼自己以前沒有發現,更加不知道,他有如此的天賦!
君慕傾站在一旁,看著無雙,他現在才是神王級別,哪里是領王的對手,中間相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而是兩個層級。
但是這件事情,無雙一定想要自己解決。
「他不會有事的。」小碧慵懶地說道,這個人類還看的過去,雖然遲鈍了一點,有這麼一個六親不認的老爹,也算是他倒霉,不過幸好他沒有像他老爹一樣。
叫雲戰的人類,還真是喪心病狂,自己的兒子都下這麼狠的手,這難道不是他血脈相連的兒子嗎?它們魔獸都懂得的東西,人類居然拋棄,真的是可笑。
精致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看來不用擔心了,難得小碧這麼主動。
無雙主導著斗技,可明顯就不是雲戰的對手,雲戰的真正實力,都還沒有全部露出來,他就已經吃不消了,要是真的動手,很快他就會敗下陣來。
雲戰不屑地看了一眼無雙,扭頭看了一眼一旁的君慕傾,眼中閃過一絲陰沉。
他就順便把他們兩個都解決了,這樣,就不會有一點後顧之憂。
從前他這麼對待雲無雙,所以,他即便天賦再高,也不可能為雲家做事,以他的天賦,再過幾百年說不定會超越自己,但是在這之前,他就要用除後患!
不管他是誰!
君慕傾看著雲戰身上沸騰的殺氣,雙手環胸站在原地,連自己兒子都這麼手下不留情,招招狠意,也不知道他雲戰心里想些什麼,虎毒還不食子呢!
「噗。」無雙吐出一口鮮血,空中的斗技瞬間消散,可以見到,雲戰下手是多麼狠毒,他完全沒有把無雙當成是自己的兒子,只是把他當成一個錯。
雲戰看著無雙,有幾分和自己相似的輪廓,心里只是後悔,後悔當初在他出生的時候,就殺了他,當時要是下手了,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
無雙面對雲戰的毫不留情,忍住不適,再次凝聚斗技,盡管他的速度很快,可比起雲戰來,那相差太多。
本來神王和領王就相差了兩個層級,對戰吃虧的還是無雙,畢竟變態的人,也只有君慕傾一個而已。
「砰!」無雙被狠狠摔倒在了地上,嘴中吐著鮮血,身上已經狼狽不堪。
雲戰此時已經殺紅了眼,他顧不得什麼,一心只想著殺了眼前的兩個人,這樣,他的綠島不但能拿回來,而且再沒有任何的危險!
想到綠島,雲戰地身影瞬間出現在無雙面前,元素利刃在瘋狂凝聚。
「雲戰,你喪心病狂!」君慕傾冷冷呵斥道,一個閃身,走到了無雙面前,強大的力量在她周圍擴散開來,擋住雲戰凝聚而成的奪命利刃。
無雙是他的兒子,他真的下得了手!
誰知道雲戰不但沒有理會君慕傾的話,反而下手更重了。
君慕傾身上沸騰著殺氣,滾滾殺氣如同濤濤江水一般,凶猛狂涌,黑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紅光,她周圍也散發出淡淡的紅光。
「小傾!」無雙呆呆地看著君慕傾,好危險的氣息,好恐怖的氣息!
這是……
小碧猛地抬頭看著君慕傾,這熟悉的氣息,
比已經更濃郁了。
當初它跟著君慕傾,不僅僅因為她救了自己,更加是她身上有著一股熟悉的氣息,這氣息讓它舍不得離開,現在又來了,而且比上次還要濃郁。
灼燙地溫度在周圍上升,君慕傾剛想著出手,耳邊就傳來劍刃穿透肉骨的聲音。
雲戰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臉上露出一抹錯愕。
「你……」他才剛吐出一個字,身體一顫,從聲音看來,是劍刃被抽出了他的身體。
「砰!」雲戰倒在了地上,元神快速飛了出來,帶著沸騰的殺氣。
「你們,我一定會報仇的!」迷你的雲戰冷冷呵斥道。
「你沒有這個機會。」古江南大步走來,一根銀針穿透了雲戰的元神,不容許他再多說一個字。
雲戰的元神立刻灰飛煙滅,消失在天地之間。
君慕傾身上的紅光已經散去,她看著古江南走來,臉上帶著疑惑,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還這麼輕易的就殺了雲戰。
就在剛才,她一定都沒有感覺到第四個人的氣息,她沒有感覺到就算了,就連雲戰都沒有感覺到,這麼輕易的就被殺了,古江南這麼輕易的就殺了一個領王?
「你們沒事吧?」古江南著急地問道,他走到君慕傾的身邊,表情有些著急。
君慕傾不留痕跡地後退一步,輕輕搖頭,「我沒事。」古江南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厲害到,她都感覺不到他氣息的存在。
「那就好那就好。」古江南微笑著說道,表情明顯松懈了下來,也沒有再緊張。
「謝謝。」君慕傾冷聲說道,語氣柔和了很多,不再像是和雲戰那樣,冰冷刺骨。
她現在是辰公子,不是君慕傾,古江南不認識她。
古江南怔了怔,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後露出笑容,「公子客氣了,看到這種事情,誰都會出手的。」
「是嗎?」君慕傾輕輕一笑,誰都會出手的,這倒是不見得,但是古江南現在殺了雲戰,只怕事情沒有這麼容易結束。
無雙慢慢站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走到君慕傾的身邊。
「你沒事吧?」君慕傾從納戒里面拿出一枚紫色靈丹,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這麼遞給無雙。
無雙也沒有推辭,他現在身上傷要是沒有醫好,就會拖累她。
古江南若有所思地看著無雙,再看看地上的雲戰,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這絲情緒飛快閃過,就連君慕傾都沒有看到。
「寒原三公子之一,怎麼也會來逐放之地?」無雙狐疑地看著古江南,他的突然出現,出手就殺死了雲戰,這是巧合嗎?
古江南輕輕一笑,拿出一個請柬,「我來參加一年一度的盛宴。」
「哦。」無雙點點頭,但是對古江南的懷疑,依舊沒有減少。
「想必你們也是去參加盛宴的,一起如何?」古江南臉雖然面對著無雙,但是眼楮看著的卻是君慕傾。
君慕傾聳聳肩,她沒有什麼意見,反正同路也是同路。
古江南雙手抱拳,禮貌地問道︰「在下古江南,不知道公子如何稱呼?」
「辰。」君慕傾冷冷說出一個字。
君慕傾的回答,讓古江南沉默了一會,卻又趕緊回神,他慢慢放下雙手,微笑著叫道︰「辰公子。」
「嗯。」君慕傾點點頭,沒有太多的表示。
無雙戲虐說道︰「古公子,你殺的人,是逐放之地兩派地雲家統領,你這麼殺了他,雲家的人,是不會放過你的。」此時的無雙,又變回了那個戲虐公子,仿佛對什麼事情都不上心一樣。
「那又如何,雲戰死在這里,這是昌家的領地。」古江南笑著說道。
昌家的領地,他是打算把一切推給昌家,在殺雲戰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眼前的人就是雲戰,可他還是動手了。
「原來如此。」無雙點點頭,然後看向君慕傾,眼神透著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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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君慕傾漠然地說道︰「既然沒事了,那就走吧。」昌家的領地,死了人也不關別人的事情,是個好理由,古江南來的會不會太巧了?
三人邁著步伐往前面走去,等他們的身影逐漸走遠之後,黑色的身影飛速走來,看著地上雲戰的身體,那人桀桀一笑,枯骨一般地手顫抖地拿出一個黑色的瓶子,也不知道他從里面倒出了什麼東西。
那些東西落到雲戰身上以後,就快速的在腐蝕著他的身體。
直到雲戰消失,那人才轉身離開,還是時不時地發出桀桀的笑聲,讓人听了是那麼的不寒而栗。
黑衣人在離開的時候,沒有發現,一個角落,小巧的身體吐著信子,將這一幕都看在眼中,等到他離開,小巧的身體也無聲的退去。
走到昌家,三人拿出請柬,昌家的人也沒有為難君慕傾他們,而是趕緊給他們安排住的地方。
走到房間里面,君慕傾剛走下,那個看到黑衣人的小東西也無聲出現。
「怎麼樣?」君慕傾冷聲問道。
「君慕傾,你猜的沒錯那個叫什麼古江南的人,真的有問題,你們走了,就有人幫他毀尸滅跡,嘖嘖,那麼好的東西,就用在雲戰身上,真是太可惜了。」小碧說著像個小大人一樣,搖搖頭。
古江南,隱藏的還真是深啊,差點,她就對他放松了防備。
難怪每次他都出現的那麼巧合,光明總殿的事情,桑漠的事情,只怕他不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到了那里,而是有圖謀的。
也不知道他為了什麼這麼用心良苦,隱藏的這麼深,真是為難他了。
「不過,還是小爺厲害是不是?」小碧得意地看著君慕傾,它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就看到了這麼重要的事情,當然厲害。
君慕傾嘴角抽動了一下,「對對對,你厲害,再厲害,你現在也是條蛇。」
「你,君慕傾,小爺是九頭蛇帝!」它是威武的九頭蛇帝,什麼是條蛇,是蛇里面最厲害的最厲害的九頭蛇帝!
君慕傾翻了翻白眼,九頭蛇帝也是一條蛇,這有什麼區別?
「對了對了,先不說這些,君慕傾,你現在要怎麼做,那個人好像還不知道你已經懷疑他了。」小碧趕緊問道,看戲什麼的,它最喜歡了。
君慕傾開始沉思起來,古江南出現在這里,絕對不是巧合,一定有什麼樣的目的。
那她就等著,看他什麼時候出手吧,反正事情不會有那麼簡單就對了,說不定就連兩年前的事情,都會這麼慢慢呈現出來。
這幾天君慕傾沒有出房間,知道盛宴開始,她才走出去。
當眾人看到綠島新主人出現以後,頓時一片嘩然,誰也沒有想到,綠島的新主人,是一個看山去文文弱弱的小子。
對于君慕傾,他們都紛紛露出一抹不屑。
這樣的小子,居然也配得到綠島,老天還真是不公平,他們在坐任何一個人,都比他有資格。
對于眾人的目光,君慕傾悄然沉下眼皮,無聲的隱去眼中的冰冷殺氣。
小碧盤在君慕傾肩上,看著那些人都露出不屑,冷冷一笑,就他們,還敢小看君慕傾,等到她出手,這些人就知道錯了。
古江南做在君慕傾身邊,依舊是那清風淡雨的微笑,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
這一切在君慕傾眼中,是那麼的諷刺。
她是不是消停太久了,久到這些人都以為她可以隨意的利用!
他們可曾知道,不論前世還是今生,她最恨的就是利用。
昌家一年一次的盛宴,這只是為了聚集逐放之地的各方勢力,讓他們拿些好東西出來,送給舉辦宴會的人,說是宴會,其實也不過是獻禮。
這樣的好事,雲家和昌家都不會錯過,所有兩家每年都會輪流舉辦這樣的盛宴,邀請逐放之地的各種勢力前來。
即便有人不滿他們的做法,也不敢有什麼怨言,雲家昌家兩家的勢力畢竟太大了,唯一就連能為他們做主的,青境城城主都沒有說話,他們又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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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青境城城主是一個非常神秘的人,神秘到,逐放之地沒有人能知道他實力如何,更加沒有人見過他的樣子,平時出來管理實務的,也就是他的兒子,青楚。
但是青境城就連雲家和昌家都不願意得罪,所以即便他們不來,這兩家也不敢有任何的抱怨。
君慕傾坐在宴席上,掃視著周圍的首領,幾遍下來,還是沒有看到君離。
她不禁皺了皺眉頭心里更加疑惑了,難道父親和他們兩家弄的這麼僵了?就連這盛宴也沒有來參加?
無雙坐在君慕傾身邊,見她眉頭緊鎖,湊過來問道︰「沒有你要找的人嗎?」君離怎麼會沒有來參加盛宴,這不可能啊,逐放之地的盛宴,不管關系如何的僵持,還是要參加,不然就會被列為逐放之地首位公敵。
但現在都沒有看到君離的身影,會不會是真的不來?
君慕傾搖搖頭,她到現在都沒有看到父親,也就是說,父親是真的沒有來。
古江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靜靜地坐在一旁,也不說話,一雙眼楮就這麼肆無忌憚地看著君慕傾。
對于那灼熱的目光,君慕傾當然那眼楮的主人是誰,但是她依舊不動聲色,只是露出冷冷的一個笑容,就沒有了下文。
盛宴上,各種喧嘩都有,昌家家主昌吉也不管誰是誰,反正只有送上了禮物,他就會很滿意。
君離沒有來,君慕傾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再來就是被古江南盯的死死的,她感覺被那眼神盯著,全身都不舒服。
盛宴按照各種安排進行著,中間也沒有出現什麼,君慕傾也就樂得自在,就想著盛宴結束了以後,能夠早點離開這里。
盛宴父親都沒有來,她還要想其它的辦法去找父親才行。
君慕傾低頭想著下一步要怎麼去找父親,盛宴中在這時有個人慢慢站起來,走到昌吉面前。
「昌統領,我有一事不明,雲統領這次怎麼沒來,而且還把綠島送給了一個黃毛小子!」那人若有所思地看了君慕傾一眼,臉上的表情都是譏諷。
此話一出,無非就是一根導火線,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放到了君慕傾的身上。
這是他們一直都想知道的問題,雲統領不但沒來,就連綠島都送人了,這事情不是太奇怪了嗎?
昌吉得逞一笑,兩只眼楮放在君慕傾的身上,卻又不動聲色的移了回來。
「這個,雲統領來信,他已經在了路上,可能有事情耽誤了,至于綠島的事情,我也不知道。」雲戰把綠島送人的事情,他也想知道究竟是為什麼,綠島就這麼輕易的送給了別人,還是一個黃毛小子!
昌吉若有若無地把目光放到君慕傾的身上,這無非就是想引所有人的注意都往君慕傾這邊看。
還在沉思的君慕傾,听到昌吉的回答,輕輕一笑,臉上露出一抹譏諷,她什麼話都不說,沒想到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她今天不想招惹任何麻煩,只是有些人就是不想放過她,既然這樣,她又何必留情。
「昌統領,看你這話說的,我擁有綠島很奇怪嗎?你們得不到,那也只能說明實力問題。」君慕傾抬起頭直視著昌吉投來的目光,語氣冰冷地回答。
君慕傾的話一出,所有人臉色紛紛一僵,都不太好看。
實力問題,她這話不就是在說他們實力都不怎樣,所以才得不到綠島。
可惡!哪里來的黃毛小子,敢這麼囂張!
昌吉臉色大變,看君慕傾的目光也變得陰沉起來,「辰公子這話里有話啊。」
「昌統領話里不也有話嗎?」他有意無意地就把綠島的事情特意黑化,不就是為了讓所有人都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最後他坐收漁翁之利!
所有人倒吸一口氣,詫異地看著君慕傾,她不要命了,敢這麼對昌吉說話,要想在住房之地活下去,就不能得罪昌吉和雲戰,這點難道她都不知道嗎?
昌吉眯起眼楮,三角形的眼楮,露出幾分危險氣息。
「初生牛犢不怕虎,你這是找死!」
「敢對昌統
領不敬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你一定會成為逐放之地首要的公敵,就和君離一樣!」
各種的議論,紛紛響起,君慕傾任何一句都沒有在意,可有一句清楚的傳進了她的耳朵,並且成功的激起了她滿腔的怒火!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一道紅色的身影一閃而過,瞬間就出現在那個說君離人的面前。
「再說一次!」冰冷的聲音透著刺骨的寒意,讓人只感覺不寒而栗。
還在嘲諷議論的人,听到這聲音,頓時打了個冷顫,詫異地往君慕傾身上移去。
剛才還在嘲笑君離的人,听到那冰冷刺骨的聲音,一下子忘記了要說的話,濃郁的危險氣息撲面而來,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
「再說一次!」君慕傾目光冰冷地說道,眼中透著無盡的殺意。
那人听到這聲音,頓時感覺自己掉入了冰窖一樣,冰冷刺骨的寒意從四面八方涌來,直接滲進心底。
「我,我,我,說,什麼?」那人小心翼翼地問道,他剛才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君離本來就是逐放之地首位公敵,也只有他自己領地的人才會對他折服。
「君離!」君慕傾冰冷地問道,語氣已經冷漠的如同天山寒冰一樣,沒有一絲溫度。
君離,君離啊。
那人明顯的松了口氣,不就是君離嗎?
「你要听,那就說給你听好了,君離啊,不就是逐放之地的首位公敵,我們要是發現他的蹤影,都會不留情的殺,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不能來盛宴,這就是原因之一,要是你不知道好歹……」
就在那人越說越得意的時候,耳邊就傳來刀刃刺破骨肉地聲音,劇烈的疼痛從身體蔓延開來。
「你……」那人驚顫地指著君慕傾,嘴角溢出了血液,他的元神,也因為這一刀,出現了裂痕,也就是說,他沒有任何重新塑身的機會。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紛紛睜大了雙眼,他真的怎麼敢,誰給他這麼大的膽子,敢對他們的人動手!
「你!」昌吉猛地站起來。
「若我再听到有人說我父親一句壞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