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田甜說,「合作愉快。」
「要不要去吃飯?」宗中斂說道。
田甜淡哂,「不怕你家‘暢暢’吃醋?」
「我們三個一起去吃。」宗中斂笑著說。
「她不會把桌子掀了吧?」田甜撇嘴。
「這倒不會,她不是那種人。」
田甜瞪著眼楮斜了一眼,「也是,魏暢她冰雪聰明,溫柔可愛,活潑好動……」
「好了,你宰相肚里能撐船,好不好?」宗中斂雙手扶著她的肩膀,討好地說道。
「好,」田甜爽快地說。
飯桌上。
魏暢還是一副小孩子模樣,她還是那麼喜歡粉色。田甜記得她第一次見到魏暢的時候,也是穿著粉色的外套,和宗中斂一樣的動作,單單的薄眼皮讓人印象深刻。
田甜看著對面的宗中斂和魏暢,淡漠地笑,拿起筷子,給魏暢夾了一塊雞肉,「多吃點,小孩子要長身體。」
魏暢嫌惡地看了一眼,想要扔出去,卻被宗中斂狠狠地瞪了一眼,縮了縮脖子,硬生生地說,「謝謝田甜姐。」
「不用,」田甜說,「你今年上大一?」
「田澄不也是嗎?」魏暢刁鑽地問道。
田甜愣了一下,但還是雲淡風輕地笑,「照道理說,是的。」
「那怎麼不見他呢?還在法國?」魏暢問道。
望向魏暢的眼楮,一片澄澈,可能她真的不知道吧,「你認識許弈天嗎?」田甜輕輕地問道。
「哼,」魏暢冷哼一聲,「就是阿斂哥哥生日的時候,去搗亂的那個人吧,拽的二五八萬的,以為自己是誰啊!」
田甜突然開懷地笑了,對啊,這少年本該就是這個樣子的,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眼楮里多出了那麼多的憂郁,「我要說,他就是田澄,你信不信?」
魏暢呆了一下,使勁搖頭,「我不信。兩個人別說長相,就連性格差別也太大了,田澄是那種溫柔的,怕事的男孩子,而許弈天則全身充滿了叛逆。」
「可他們的確就是一個人,」田甜說,「原來我也不敢接受這個事實的。」
「林靈她,該怎樣接受這個事實啊,」魏暢喃喃道,現在她和林靈是大學的同班同學,雖然,她很不喜歡那姑娘的小肚雞腸和傲慢樣子,但,林靈她到現在還都喜歡著田澄啊。自己斗驚成了這個樣子,她該是什麼樣子啊,魏暢想想都覺得很爽。
好久沒听人提起過這個名字了,田甜又回想起那個女孩子,卷卷的頭發,長得很精致,一臉的傲氣,好像要把全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踩在腳底下。「林靈她,現在怎麼樣?」田甜問道。
「哼,還是那副尖酸刻薄樣子,好像大家都欠了她的,男朋友換得一打一打的。別看她換得那麼勤,其實,她還是喜歡田澄的。」
「為什麼,」田甜問道。
魏暢嗤之以鼻,「誰不知道她的小心思,還總是在旁敲側擊田澄的消息,有一次還想去法國找他。結果被她爺爺罵了一頓,就再也不敢有這念頭了。」
田甜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彭似澤呢?他怎麼樣了?」
「跟彭青雲學做生意呢,但是,他好像天生不是那塊料,上次還被人騙,賠了一百萬,被他爸爸好一頓罵。之後,更加小心翼翼了,」宗中斂說著搖了搖頭,「要我說,還不如換一條路走。」
「田甜姐,你怎麼舍得從金光閃閃的法國回來了?」魏暢的話里頗有些諷刺,但是,語氣里卻多了些關心。
「因為要回來辦一些事情,順便看看這些老朋友。」
「你不許打阿斂哥哥的主意,」魏暢攬著宗中斂的胳膊,佔有欲極強地說。
「那可不一定呢!如果,哪天你對你阿斂哥哥不好了,我隨時等著你阿斂哥哥呢!」田甜偷笑著。
「我一直都對阿斂哥哥很好,對吧?」魏暢笑眯眯地對宗中斂說,眼楮里盡是單純。
「是!」宗中斂勾了勾魏暢的鼻尖,寵溺地說道。
「誒呀!雞皮疙瘩都起來啦,」田甜笑嗔。
和魏暢之間的關系總算緩和了不少,以後也不會再發生什麼過激的沖突。
下午,田甜去公司視察業務狀況,最近收集花都商城偷稅漏稅的證據已經將她弄的焦頭爛額了,但,總算有些收獲。當花都商城的這些信息暴露出來的時候,股票肯定會受到影響,那個時候,便是風達連鎖商城擊敗花都的時候了。
這些,說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卻尤其的困難。當然還有新建的俱樂部,也不知道阿洪管理成什麼樣子。
晚飯後,田甜奔向了本市最大的娛樂中心。
秦時明月俱樂部。
「田甜小姐,」阿洪恭恭敬敬地喊道。
田甜點了點頭,「最近經營地怎麼樣?」
「生意還不錯,搶走了金孔雀大批的生意,但是,他們好像不太滿意,找人來鬧過場,結果被我們強大的陣容嚇到了,沒有打起來。」
「嗯,」田甜若有所思地點頭,「記得,不要把所有的實力擺在明面上,不要讓他們看透你的底子到底有多深,人還是要招,資金不夠就找我。」
「是!」嘴上答應著,但是,阿洪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向田甜要錢了,她已經將她捧到現在這個位置,給他榮耀,地位。除了少爺,她便是他的第二恩人。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喝醉的大漢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手中還拿著酒瓶子,晃到田甜跟前的時候,停了下來,指著田甜說,「喲,小妞長得不錯啊。」
「還可以,」田甜微笑著說。只是沒有想到,此刻此景,是如此的熟悉,終有一天,她也會變成跟彭茵一樣的人,原來,每個人都會變化,終究變成那個自己曾經討厭的樣子。
「要不要陪大哥我玩會兒啊?」大漢奸笑著打了個酒嗝。
「不要了,我還有事,」田甜說得一本正經。
「陪大哥玩會兒嘛……」說著,大漢的手撫上了她的肩膀。
阿洪一看此刻此景,伸手便對旁邊的waiter打招呼。卻被田甜直至,「不用了,他喝醉了,不理他就是了。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生意,別太累。」
「我知道了,小姐。」阿洪恭恭敬敬地鞠了一個躬。
說完,田甜便走出了秦時明月。
「喂!怎麼就走了呢!」大漢在她身後喊道。
阿洪狠狠瞪了他一眼,低沉地說道,「你想死麼?」
獨自走在夜晚的N市,燈火依舊璀璨。
田甜並沒有著急回家,在街道上慢慢踱著步,望著兩側越堆越高的大廈,陡然生出一種悲涼,偌大的城市,沒有人相伴。夜晚微涼的風吹亂了她的頭發,並沒有感覺到寒冷,只是有些孤單。
原本會有一個人一直在陪著她,卻沒有料到走走停停,最後也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就算擁有了太多的物質,卻依舊不能溫暖冰冷的心。
「出來吧,」她嘆了一口氣,說道,雖然不知道這幾天一直在她身後跟著的人是誰,卻能感受到肯定有人,「不用跟著了。」
于是,那少年從一棵大樹的後面走了出來,依舊是削瘦卻挺拔的身材,他低著頭,看不到他的眼楮,卻依舊可以看到嫣紅的薄唇。他一步步走到田甜跟前,站定。
那年的許弈天19歲。
那年的田甜22歲。
以燈光璀璨的城市,來來往往的車輛為背景,時間在此刻停止。她的眼楮里只有他,他的瞳仁里只有她。
田甜突然笑了出來,眼楮眯到一起,深深的雙眼皮很是迷人。雙手插到外套的口袋里,身子微微傾斜,「好巧。」
「不巧,」許弈天酷酷地說,「我做了一個夢,夢見兩年後,我們在香榭大道踫見了,還有Cola,醒過來之後,就好想你。現在的我,什麼都不想管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兩年太長了,我怕我等不到。
「真好,我也想你了,」田甜說著,將雙手插過許弈天的腰間,緊緊地抱住了他,呼吸著他身上清冽的香氣。幸福來得太過突然,原來,觸手可及地還是她的少年呵。
「你知道我還夢見什麼了嗎?」許弈天將手放到田甜的肩膀上,彎下腰,額頭貼上她的額頭。
田甜臉頰微紅,望著放大的少年的臉,問道,「什麼?」
于是,少年環住她的脖頸,細碎的吻輕啄田甜白皙的脖頸,引起她的一陣瘙癢。然後,濕熱的吻轉至她尖小的下巴,然後是臉頰,額頭,一處都不曾放過,最後嫣紅的薄唇貼到田甜唇瓣上,不停地吮吸著她的香甜,這味道幾乎讓他瘋狂。
第二天清晨。
又紅又大的太陽從東方升起。
田家傳出一聲尖叫。
「許弈天!起床啦!」田甜將頭發亂亂地抓在頭頂上,梳成一個丸子,穿著睡衣,拿著掃把,插著腰,站在客廳里大聲吼道。什麼嘛!憑什麼讓她一個人打掃衛生!
許弈天懶洋洋地從臥室走了出來,撓了撓睡得亂蓬蓬的頭發,打了個哈欠,早起的聲音還是有些慵懶的沙啞,「我比你小誒,你要讓著我,姐姐。」說得一本正經。
田甜嘴角抽搐,「那你不要吃飯了!」
「好,我出去買早點,反正你做的飯那麼……」
田甜將掃把精準地扔到許弈天的身上,還好只是砸到了頭,沒有砸到那張俊臉。只听「誒喲」的一聲,許弈天揉著自己的寶貝腦袋,齜牙咧嘴地大叫,「殺人啦,殺人啦,謀殺親夫啦!」
田甜一臉黑線,冷冰冰地說,「你說我做的飯怎樣?把話說完了。」
許弈天滿臉堆笑地走到她跟前,笑嘻嘻地說,「我是說你做的飯好吃啊,特別好吃呢,我特喜歡。」
「嗯,原來是這樣,那你等會兒把我做的飯一口不剩地全吃完,要不,就走著瞧吧。」田甜冷哼道,「過來打掃衛生!」
許弈天又是一個激靈,乖乖地拿起拖布,噘著嘴,眼楮亮晶晶的,一臉憤慨地拖地。
「喂,」田甜說,「認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