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雨薇院中不久,紫芸便打听到了書房的事情︰「小姐,四少爺打了五十大板子,便不省人事了,原本是要再打下去的,不過,二小姐出現,阻止了眾人再下手。侯爺看到二小姐阻止,也不說什麼,便著人將四少爺拖了下去。玉顏閣那邊傳出的消息是,這四少爺,怕是廢了。」
歐陽悠撥開自己額前的秀發,淡淡的挑眉︰「既然是廢了,那便不需要再好了。」
紫芸雙眼明了的一轉︰「是,奴婢明白。」
「對了,時刻關注一下荷香的情況,我總覺得荷香這個人不可靠。」歐陽悠揉著眉頭,疲憊的說道。
紫芸眼中閃過詫異之色,但還是沒有問出口,只是應了下去。「小姐,您喝藥的時間到了。」
一聞此言,歐陽悠猛的抬頭,哀怨的看著紫芸,扁了扁紅唇︰「紫芸,我不喝了,那藥,實在是太難喝了。」
若水輕笑著斷藥進來︰「小姐,今日這藥啊,不苦,奴婢聞著都覺得是十分好聞的。世子今日叫辰一送來了近日新配的藥,小姐,放心吧,辰一說了,世子怕你不愛喝這藥,可是一個人翻閱了很多的醫書古籍,才配出這良藥良口。」
歐陽悠疑惑的從若水手中接過藥碗,先是輕輕的聞了聞,喜上眉梢,卻是沒有了那股怪味道。仰頭一飲而盡,瞬間便是苦了一張小臉︰「可是這藥還是苦得很。」
紫芸輕輕抿唇笑了起來︰「小姐,這是藥,不是湯。」說著還不忘拿出早就備下的蜜餞給歐陽悠含在嘴里。
歐陽悠將發甜的蜜餞含在嘴里,才感覺到那股苦味稍稍的淡了下去。「世子那邊可還有什麼話說?」
若水搖搖頭︰「世子道,有些事情還為時尚早,若是要收獲的話,起碼要一個月之後。畢竟他不是神醫。」
歐陽悠點頭,沒錯,那件事情沒有一個多月,怕是很難把出脈來。
若巧端著糕點進來︰「小姐,老太太讓您去壽春堂一趟,說是要跟您商量一下您的及笄禮。」
歐陽悠點頭,看看現在也沒什麼事,便起身往壽春堂走去。
到了壽春堂,歐陽悠規規矩矩的見了禮,謝氏滿臉的喜氣,招過歐陽悠坐在自己身邊,拉著歐陽悠的手,慈愛的說道︰「悠兒,再過幾日,你就要及笄了。一旦你及笄了,這離你出嫁的日子也不遠了。悠兒,你的及笄禮,我已經準備的齊全了,我跟你爹也商量過了,準備大肆的辦一場。這里是宴客的名單,你看看,還有什麼要加的。」
歐陽悠從秦嬤嬤手上接過宴客名單。當看到最上面的幾個名字的時候,歐陽悠訝異的不解抬眉︰「祖母,這」
謝氏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悠兒,你和寧宣王世子的婚事早就定下了,日後,免不了要跟皇室中人打交道。而且,悠兒,你那麼的聰明,有些事情你都該是明白的。這日後的天下究竟是什麼樣子的,這還是不是個定局。但是,若是有了什麼變動,那麼,寧宣王府肯定不可能會獨善其身的。」
歐陽悠垂眉,她都知道,這些事情,前世不就是那樣子得嗎?皇上一旦駕崩,其他的幾位皇子是絕對不會讓太子輕輕松松的坐上皇位的。不知道,這一世的上官俊到底是個怎麼樣子的人?也不知道,這一世的他還有沒有爭奪那個位子的野心?
歐陽悠笑意盈盈的抬起頭︰「祖母,我明白您的苦心。加一個程王爺的女兒上官若,其余的便沒有什麼要加的了。」歐陽悠順手將名冊遞給了秦嬤嬤,轉身陪著謝氏說話。
謝氏對歐陽悠這玲瓏剔透的心思,甚是滿意。心里也暗自的放下了心。
直到謝氏想要睡下了,歐陽悠才從壽春堂出來。望著已經昏暗下來的天色,一步一步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這一步步總會有個底,但是,朝堂上的事情,有何時才能有個底?
不料,走到半路,被一個慌慌張張的丫鬟給撞到了身子。若水扶穩了歐陽悠,紫芸伸手攔住那個丫鬟,不悅的呵斥道︰「莽莽撞撞的做什麼?撞到了大小姐,還不快點賠罪?」
那丫鬟肯定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撞到了歐陽悠,連忙跪了下來賠罪︰「大小姐,是奴婢莽撞,撞了您。還望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歐陽悠看到這丫鬟慌慌張張的神色,明顯的起了疑心︰「你怎麼了?這麼慌張是做什麼?」
沒想到,一提起這個,那名丫鬟渾身顫抖的更是厲害,哆哆嗦嗦道︰「大小姐,大小姐,那邊,那邊有尸體。荷香死了,荷香死了。」
什麼?歐陽悠猛的瞪大了雙眼,朝著那個方向看去,那是卉雋院!荷香好好的去卉雋院做什麼?這個時候,傳來一陣陣的議論聲,原來是荷香的死驚動了歐陽浩。歐陽悠來到這里,看到歐陽悠在這里︰「怎麼回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歐陽悠搖頭︰「爹爹,我也剛剛知道,還沒有進去看過。」
歐陽浩轉身便往卉雋院走去,歐陽悠緊隨其後。
當看到荷香之時,歐陽悠整個人倒吸了一口冷氣。荷香明明是被人活活勒死的。脖子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勒痕清晰可見。看那顏色,可見那凶手是勒的有多麼的狠。荷香身上是有武功的,這個人肯定是給荷香下了什麼藥,導致荷香沒辦法使出武功,這樣子才可能讓人活活勒死。
歐陽浩怒斥︰「好好的去查,到底是誰害死了荷香。」
「荷香!」一聲淒厲的叫聲從眾人身後傳來︰「荷香,你死的好冤啊!哪一個喪心病狂的活活的累死了你啊?」于春玉穿著一身青色出現在眾人面前。拼了命的沖向荷香。
歐陽浩及時的攔住了于春玉︰「已經死了,你不要再過去了。」
于春玉梨花帶雨的看著歐陽浩︰「侯爺,到底是誰害死了荷香啊,荷香是我的貼身丫鬟,到底是誰害死了我的貼身丫鬟?」
歐陽悠在一旁冷笑,愚蠢,愚蠢至極,于春玉當真是狗急了跳牆。這麼一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情都干的出來。關鍵是干的還那麼的愚蠢。
歐陽浩輕聲安慰︰「沒事了,荷香的冤情我會給她伸冤的。我們安雲侯府不能夠白白死了丫鬟。」
「自然的!」歐陽悠接著歐陽浩的話︰「爹爹,您可一定要好好的查清楚荷香到底是被誰所害,要不然,這件事情要是傳了出去,說我們安雲侯府虐待下人,還讓丫鬟不明不白的死了去,這可不是個好事情。這對安雲侯府的名聲來說是非常的不利的。」
「自然!」歐陽浩冷然︰「我一定不會允許要破壞安雲侯府名聲的惡人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
歐陽悠明顯的看到了歐陽浩懷中的于春玉一哆嗦,這次,于春玉,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歐陽浩命人好好的收拾了荷香的尸體,命人去通知了荷香的家人。如果不出意外,荷蓮不會自己來。荷蓮在眾人面前露過臉了,所以,肯定不會出現在這里。不過,辰一也是常常會出現在眾人面前,這一次,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辰二來這里領了荷香的尸體。
雨薇院中,歐陽悠頭疼的躺在美人榻上︰「紫芸,荷香的死你怎麼看?」
紫芸臉上有著不忍的神色︰「小姐,荷香幫了我們許多,而且,她是世子的人,怎麼會那麼容易的就被人給暗害了呢?小姐,到底是哪一個喪心病狂的人啊?」
歐陽悠輕聲道︰「這件事情,其實,我早就看明白了,不過,我在尋找一個時機,要一舉扳倒了她。我絕對不容許她再在侯府中興風作浪。二小姐的婚事定在什麼時候?」
「御王府不想大張旗鼓的操辦,所以,在您嫁入寧宣王府的第二天,二小姐會被暗暗的抬進御王府。沒有什麼所謂的婚禮。」
「也難怪了。這件事情說出來,也不是什麼好張揚的事情。」歐陽悠起身,往里屋走去。確是在門口腳步一窒︰「紫芸,你不用進來了,我自己可以!」
紫芸輕輕的問道︰「小姐,奴婢就在外廳門口守著。」
歐陽悠點頭︰「拿個手爐,冬日的夜里冷。」
紫芸開心的應了︰「誒,多謝小姐關心!」便高高興興的轉身出去了。
歐陽悠無語的搖搖頭,轉身,進了房間︰「你怎麼來了?荷香的事情你知道了?」
慕容澤辰點頭,拉過歐陽悠,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悠兒。你的及笄禮,是不是要請太子和那幾位皇子?」
歐陽悠不悅的皺眉︰「你什麼時候來的?你偷听我和祖母的對話?」
慕容澤辰握拳放在嘴邊輕咳︰「咳咳咳,那個,我只是來得早了點,所以,順便跟著你去了壽春堂。不過,荷香的事情,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提到荷香,歐陽悠就一陣懊惱︰「荷香的事情,你怎麼看?」
慕容澤辰輕蔑的笑了笑︰「一個深閨婦人有什麼辦法能夠自己輕而易舉的殺了一個會武功的人?她只能夠是找了一些功力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