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50個億.」夏侯尚輕聲說道。
果然不出夏侯仲英所料,夏侯尚緊接著給他解釋。
「老爸,你前段時間不是跟我說過,你的錢不能轉到國外嗎?」夏侯仲英遲疑的問道。
「此一時彼一時,當時不能轉,是因為我沒被查。」
「這是什麼道理?被查資產不是應該更加不能轉出來嗎?而且你轉了50個億,這麼大的動作,我不相信你沒驚動任何人。」
「你倒是不笨。」夏侯尚笑了笑,繼續說道︰「我付出了這麼多,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自然會得到補償?」
「犧牲?」
「你以為你甘心接受和俞家聯姻,就能讓我逃月兌牢獄之災了嗎?」夏侯尚瞥了兒子一眼,臉上掛著一絲無奈的笑容。
「難道不是?」夏侯仲英愕然。
「當然不是,不管你接受不接受,俞家會不會站出來,這一場劫難我是必然逃不掉的。」
「既然不管我做何選擇都沒有區別,那我憑什麼還要接受他們的安排娶俞月蓉?」夏侯仲英大怒,豁然站了起來,心里對李家和俞家充滿了憤瞞。
「還是有區別。」
「有什麼區別?」
「你娶俞月蓉,俞家會偏向我們這些主張對外強硬的一派,也就是外面傳言中所謂的主戰派。而俞家的站隊,能影響到一大部分人的選擇。」頓了半響,夏侯尚繼續解釋道︰「我們贏了,我只不過是受幾年苦,等我們這邊的人上台,我就能出來,繼續過風光的曰子。我們輸了,那你就要做好看著你老爸蹲一輩子大牢的心理準備,搞不好,還得吃槍子嗝屁。」
「另外,我進去之後,如果沒有俞家,我們家的家產必然會被分光。但是有他們家在又不一樣了,沒人敢動我們家的錢,該是我們的,一分錢都不會少。」
「老爸,你所說的犧牲就是指這個嗎?」
「難道蹲大牢還不夠?難不成你還想讓我連**都犧牲了不成?」夏侯尚忍不住氣道,過了一會兒,他又繼續補充道︰「當然,在這期間,我還得死咬不松口,不能把任何一個人牽扯進來。你手上的這筆隨意能動用的錢,已經洗干淨了,這是他們默認的,也是給我的補償。」
「他們有這麼大方?補償給你這麼大的一筆錢。」
「剛才夸你聰明是白夸了。」夏侯尚翻了翻白眼,道︰「他們自然不會這麼大方,這錢是我們自家的。他們只不過是默認我把這筆錢轉出來給你。若不是發生這樣的事,我們的家的錢是一分都不給轉到國外來的。」
「沒有辦法了嗎?」沉默了很久,夏侯仲英才苦澀的問道。
輕輕的揉了揉兒子的頭發,夏侯尚微嘆一口氣,如果還能有其它的辦法他也不可能對俞家妥協。
這不只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事,還關系到夏侯仲英的將來,主戰派雖然有不小的實力,但是和另一方比起來,還是顯得太過弱小了點。而比起外部的因素,更讓夏侯尚不放心的是李家,李家內部並不是鐵板一塊,還有一些恨不得把他們家都生吞活剝的「自己人」存在,李文定一個人並不足以在保護兒子不受到他牽連同時,也保住夏侯家的資產,這就讓他不得不慎重的對待了。
「不要苦著一張臉,難看死了。」夏侯尚笑著安慰道︰「現在只不過是有這個苗頭,我到底會不會被抓還在兩可之間呢。」
夏侯仲英知道父親不過是在安慰他,可能還存在著那麼點自我安慰,自然的,肯定高興不起來。
「悔不當初啊。」夏侯尚突然發出了一聲感嘆,「當初不該听你母親的話的,如果她過世之後我多找幾個女人,多生幾個兒子出來,今天也不會被俞獻國逼得我不得不向他妥協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但是我們家只有你這麼一棵獨苗,我不放心啊,擔心我死了你小子還繼續胡鬧,斷了我們家的根,那我就死不瞑目了。小子,你可要吸取我的教訓啊,多找幾個女人,給我們夏侯家多生幾個帶把的,我們夏侯家的血脈實在是太單薄了啊。」
夏侯仲英本來以為父親是在感嘆當初不該涉入政治斗爭來的,沒想到他感嘆的竟然是這個,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久久無語。
「放心吧,老爸,我會吸取你的教訓的。」沉默了半響,夏侯仲英抬頭說道︰「我會找很多女人,生很多兒子的,以安慰你在牢里孤寂的心。如果你還不滿足,我就全世界到處去找,什麼人種的兒子都生一個,黑鬼兒子要不要?」
「噗,哈哈……」夏侯尚正把一口紅酒倒進口中,听了夏侯仲英的話,忍不住一口噴了出來,哈哈大笑,眼淚都要笑出來了,「黑鬼女人連波都是黑的,如果你能忍受黑鬼女,我也不介意多個黑鬼孫子,哈哈……」
「哈哈……」
夏侯仲英跟著大笑,還邊笑邊不停的拍打著桌子。
夏侯仲英所說的當然是玩笑,他是花心,但不是種馬。初嘗女人滋味的時候他是經常和黑狗他們去會所鬼混了一段時間,慢慢的,他的眼光就變得越來越挑剔了。不過這是必然的結果,試想一個身邊不缺少美女,無數女人趕集似的往他身上倒貼的男人,還會去找那些不干不淨的女人嗎?
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和父親一起苦中作樂而已。
「葛叔,進來吧。」歇住笑聲,夏侯尚轉頭對站在酒室門外牆邊的葛叔叫了一聲。
「老爺,少爺。」葛叔走了進來,眼眶里含滿了淚水,嘴唇不停的哆嗦著。
葛叔感覺到今天夏侯仲英和夏侯尚兩人的反應都很奇怪,所以放好夏侯尚月兌下的大衣之後,就直接向酒室走了過來。剛走到門口,就听到里面兩人傳來的對話,對話的內容把他震得目瞪口呆,呆呆的站在外面半天回不過神來。
夏侯家兩父子其實早就發現了站在外面的葛叔,不過葛叔在夏侯家待了多年,雖然是下人的身份,但是在他們兩父子心中,其實他跟何媽和家人沒什麼兩樣。這事遲早是瞞不住的,讓他早點知道,也沒什麼關系了,還能讓他有個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坐下來跟我們喝一杯吧。」夏侯尚起身,給葛叔拿了個酒杯,然後倒上杯酒,遞給他說道。
「老爺,我只是個下人……」
「葛叔,我們兩父子都沒把你當成下人看待。」夏侯尚截住葛叔的話頭,道︰「這混蛋小子還是你跟何媽帶大的,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忙,根本沒關心過他,若不是有你們兩個照顧他,他能不能健康長大還是個問題呢,我們兩父子欠你的情,你就不要推卻了。」
「老爺,您千萬不要這麼說,您這是折煞我了。我們兩口子是從農村出來的,沒有文化,大道理我們不懂。我只知道若不是您和太太心地好,給我們家一口飯吃,還供我女兒上最好的學校,我們家也不會有今天的生活,我女兒也嫁不到一個好人家。」葛叔淚流滿面,「您和太太,還有少爺都對我們家有再造之恩,這恩情一輩子都還不了啊。」
「好了好了,說這個就見外了。」夏侯尚有些無奈,每次說到這個問題葛叔就必然會說上這麼一段話,讓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頓了頓,夏侯尚才繼續說道︰「葛叔,我之所以讓你坐下和我喝酒是有原因的,假如,我是說假如,我真的進去了,我希望你幫我看著這混蛋小子,不要讓他再像以前那樣胡鬧了。」
「葛叔,你就听老爸一次,坐下來吧,我們是一家人,你再推遲就見外了。」夏侯仲英也在旁邊勸道。
「老爺、少爺,那我就縉越一次了。」葛叔雙手接過夏侯尚遞過來的酒杯,顫悠悠的在旁邊坐了下來。
「葛叔,你來我們家這麼多年了,我們還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呢,不要站起來,坐、做好,再不坐好我就生氣了。」夏侯尚正說著,卻見葛叔有些惶恐的想站起來,趕緊伸手壓住他的胳膊,同時暗怪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話不是提醒剛接受他好意的葛叔又把注意力放到主僕的關系上面去嘛。
等葛叔再次有些扭捏的坐好之後,夏侯尚才繼續說道︰「來,葛叔,喝了這杯酒之後,你就不要再把自己當成外人了,這小子以後就交給你來看管了。」
夏侯尚知道兒子不是個安分的主,自己在外面還能管管他,但是如果自己進去了,除了葛叔的話他還能听听之外,就再沒有人能管得了他了。他回國之後,葛叔和何媽這對跟了夏侯家十幾年,忠心耿耿的老人的生活他是必須要考慮的。夏侯尚想把他們都安排到美國去,不僅是讓葛叔來看著夏侯仲英,也是讓夏侯仲英照顧兩夫妻的晚年生活。
「老爺……」葛叔頓時泣不成聲,握酒的雙手也不停的顫抖。
在夏侯尚的眼神逼迫之下,葛叔終于把杯中的酒喝干。
「這才對嘛。」夏侯尚笑了,點了點頭,又繼續幫葛叔把酒續上。
「您放心吧,老爺,我會監督少爺的,讓他娶很多女人,生很多孩子,讓我們夏侯家枝繁葉茂。」葛叔突然說道。
夏侯仲英一頭栽倒。
夏侯尚哈哈大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