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榮道,你給我說清楚,這混蛋到底是誰.」
賭局進行不下去了,夏侯仲英撇了撇嘴之後,把桌上的籌碼還一百萬給李榮道,把剩余的兌換回來,起身和李榮道往外走。俞月容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夏侯仲英叫什麼名字,就更加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來頭了。心有不甘,追著三人出門,在停車場沖李榮道大喊。
李榮道心里本來就為今天他把家里交代的事情給搞砸了,回去還不知道要受到什麼樣的處罰而煩惱,俞月容那追出來對他大呼小叫,指手畫腳的刁蠻大小姐派頭,讓他心里的火氣再也忍不住蹭的就冒了出來,沖著俞月容也大吼道︰「他是誰?你想知道回去問你老爸去吧。」
「我爸?」俞月容愣了一下,猛然想起今天她父親交代交代的事情來。明里雖說是幫忙招待個人,暗含的意思卻是相親,那個人不會就是眼前的這個混蛋吧。
外面時有他們家和李家要聯姻的傳聞,但是之前俞月容卻怎麼都不會相信的,她是知道父親和李榮道小姑姑的過往的,而且李家沒有婚約在身的小輩,幾乎都和李榮道一個德姓,怎麼可能會讓父親看得上眼?這事怎麼看都不靠譜。
但是李榮道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再結合他帶著夏侯仲英出現在父親所說的那家飯店的情況,如果這個混蛋是李家的人的話,那個傳聞就很可能是真的了。
「他是我爸爸今天要我見的人?」俞月容愣愣的問道。
李榮道輕輕的點了點頭。
「榮道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夏侯仲英也听出不對味來了。他以為今天晚上到那家飯店吃飯只不過是李榮道招待他而已,但是從剛才李榮道和俞月容兩人的對話中,似乎這其中還有什麼貓膩,今天晚上的飯局是有人特意安排的,為的是讓他和面前這個刁蠻大小姐見面。
「裝,你裝什麼裝,我死也不會嫁給你。」俞月容今天已經是第二次被夏侯仲英刷了面子了,對他可謂是恨之入骨。突然又發現他是老爸給她安排的相親對象,在她看來夏侯仲英肯定是早就知情的了,卻還故意來刷她,現在又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情無辜的表情來,讓她心里更是憤怒。
「嫁?嫁什麼?」夏侯仲英愣住了,心里的疑惑更加濃重,忍不住看著李榮道,要他給自己個解釋。
李榮道沉默中。
「榮道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夏侯仲英發覺自己似乎被人耍了,到現在他卻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而他一直當成兄長看待的李榮道似乎也在這其中扮演了最關鍵的一號人物。
「你真的不知道?」俞月容疑惑的看著夏侯仲英,從他現在的憤怒的表情來看,似乎他真的一點都不知情。
「我他嗎知道什麼?我今天下午才回國。」李榮道的沉默,讓夏侯仲英忍不住心頭冒火。
「我來告訴你吧。」楊小佩從後來向幾人走來,她身邊還跟著個張德定,隨同張德定過來的那幾個軍人散布在六人的四周。
「小佩你也知道?」俞月容回頭看著她的死黨,又看了看很是淡定沒有感覺到任何意外的張德定,突然感覺好像全世界都已經知道的事,就他們兩個當事人不知不覺,這讓她有點接受不了。
「剛才來的路上榮道哥跟我說了。」楊小佩點了點頭。
「那你說。」夏侯仲英朝楊小佩點了點頭。
「今天是月容家和李家安排你們兩個相親的曰子。」楊小佩看著夏侯仲英說道。
「相、相親?我靠,相什麼親?李家?李家又是誰?」夏侯仲英滿頭霧水,楊小佩的話都把他給搞糊涂了。
「李家就是你舅舅家,李榮道是你表哥。」
「舅舅?表哥?」夏侯仲英愣住了。他父親之前曾經有一次不經意說漏了嘴,讓他察覺自己還有親人在世上,但是後來不管他怎麼打探,父親打死都不願意告訴他。這其中肯定有很大的隱情,涉及到什麼雙方都不希望讓他知情的秘密。李榮道到了韓國的時候,父親還對他隱瞞了他的身份,而他也跟著配合,這麼說來,這件對他來說事秘密的事,對很多人來說都不是秘密。
「榮道哥,我老爸不是說你父親和他是世交嗎?怎麼現在你又變成我表哥了?這他嗎到底是怎麼回事?」夏侯仲英越想越惱火,今天他才剛回國,就被人像木偶一樣牽著走,還安排了什麼相親會。從父親听到俞月容的名字之後前後反差極大的態度來看,父親對這事也是知情的。眾人都知道的事,卻把他當成個白痴來耍,頓時讓他怒火中燒,忍不住朝李榮道怒吼。
「你吼什麼吼,你老媽是我小姑姑,我老爸是你舅舅,我是你表哥,你他嗎現在滿意了吧。」李榮道心里也很是惱火,俞月容有氣就朝他身上撒,夏侯仲英有氣也朝他吼,父親交代他為兩人拉皮條,又什麼都不準跟他們說明白,這事也讓他感覺很是憋屈。你們有委屈能朝我發火,我有委屈向誰說去?
「呵……」夏侯仲英沉默了一陣子,突然低聲輕笑,聲音越來越大,變成了狂笑。他雖然在笑,那表情看起卻像是在哭,「哈,表哥?哈,舅舅?哈哈……舅舅?……」
在場眾人都安靜了下來,怔怔的望著神情癲狂的夏侯仲英。
「呵呵……舅舅?」夏侯仲英想起了母親下葬的那天,臉色灰敗狀若死人的父親,淚流滿面的自己,幫忙下葬的墓地工人,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我們家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媽臨終時要我們好好的活下去,你要記住,你是男人,要堅強,**媽也不希望再看到你流淚。」夏侯仲英想哭,卻想起母親葬禮結束之後父親對他說的這句話,從那天開始,他就再也沒有哭過。
「我媽媽是你小姑姑?」夏侯仲英想起下午在母親墓前,李榮道的行為,怪不得他也和自己一樣虔誠的對母親祭拜。他在笑,眼神中卻沒有一絲笑意,反而含有著一種寒冷的凜冽味道。
「是。」李榮道輕輕的點頭。
「呵……我媽媽下葬那天你們家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出現?」夏侯仲英的笑聲更加寒冷,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李榮道沉默著,這話他沒法回答,這是上一代人的糾葛,當時他年紀也不大,長輩們到底是怎麼想的,他也不知道。
「呵……」夏侯仲英輕笑兩聲,慢慢收起了笑容,也跟李榮道一樣沉默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