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私兵突破包圍,一路往西潰逃而去。沒出十里,就遇到一隊騎兵,這隊騎兵人數在千人左右,皆身穿黑甲。見私兵潰逃而來,二話不說,當場沖鋒。一千匹戰馬落蹄時發出「噠噠」聲,听在這些私兵耳中,猶如死神的號角般。後有敵人追殺,前有騎兵擋路,眼看又要再次被圍。無奈的私兵只好拿起武器奮力反抗。不多時,鞠義帶領步兵從後面趕了上來,再次將私兵包圍。
「兄弟們,這樣根本不是辦法。很緊我,隨我殺至帥旗,將鞠義砍了。到時敵人定會混亂,我們可乘亂突圍。」說話的是範家私兵統領,他倒還算冷靜,在這危急時刻想出這麼個方法。
「好,兄弟們,跟上嚴統領,沖啊!」其余幾個活著的私兵統領立馬響應,帶著手下私兵往其所在的方向靠近。剛才嚴統領英勇不凡,斬殺了不少敵軍,這些私兵統領自問沒他那般武力。再說,斬殺敵方領兵將領,讓敵軍混亂,乘亂殺出,這是當前唯一的辦法。
鞠義看著私兵在嚴統領的帶領下,擰成一股繩,往自己所在的方向而來,輕蔑的笑了一聲,二話不說,打馬迎了上去,與嚴統領戰在一塊。
兩人轉眼已交手五招,在力量上嚴統領雖不遜色鞠義多少,可他招式並不精妙,渾身破綻,真要認真戰起來,鞠義三招就能將之斬落。
鞠義試探出嚴統領武藝後,已無耐心再拖時間,尋準對手一處破綻,一刀磕在其後腦勺上,將之磕暈過去。隨後將他提起,扔到後面叫士卒綁了。原本鞠義是想直接砍了嚴統領的,轉念一想,自家主公求賢若渴,這人倒也算的上武勇,把他抓了,到時勸降下來,自家陣營也算多增加一點力量。
嚴統領被抓後,私兵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不出一個時辰,皆被砍殺殆盡,鞠義清理完戰場後,回城而去。接下來的事情,就看鐘大人那些文官處理了。
「顏良,公達,你們好樣的。我還未到,你們就憑借五千騎兵將敵人打退五十里,斬敵近三千人,為此戰開了個好兆頭,很好。功勞暫且記下,等此戰結束再一並封賞。」陳耀天與顏良部合兵一處,此時坐在中軍大帳,心情不錯,對下方兩人夸贊道。
「主公過獎了,烏桓聯軍因大營守衛松懈,我等才能創造出此成績,當不得炫耀。」
「你兩一文一武,皆人中龍鳳,不必過度謙虛。如今敵人吃了一虧,可曾有動靜?」
「敵人後退五十里後,窩在營中,防守森嚴,毫無動作。」荀攸回答道。
「這不合常理啊,他們輸了一陣,士氣低落。我們這邊中軍未至,兵力與敵人相差懸殊。按理來說他們應整頓兵馬,將你們打敗挽回士氣才對。事出有異,敵人到底醞釀著什麼陰謀?」戲志才眉頭深皺,對于敵軍此做法深為不解。
大家皆不知敵人到底想干嘛。荀攸沉思一會,想到一計。
「如今主公前來,我倒有一計,可引敵軍來攻,到時布置一番,敵軍必再次損兵折將,無翻身之機。」
「公達有何妙計,道來听听。」陳耀天听聞荀攸想出計策,忙出聲問道。
「此戰起因,是張霸兒子禍害百姓,為惡不恕被我們殺死所致。張霸為了報殺子之仇,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違,勾結異族,進攻上谷。他心中最想的,是殺死主公,報仇雪恨!」
陳耀天點點頭,荀攸又道︰「既如此,我們何不給他機會?」
陳耀天沉思一會,說道︰「公達的意思是讓我大張旗鼓的帶領兵馬,作為誘餌,引誘敵軍來攻?」
「不錯,為了增加他們前來的成功率,我們還需增加點東西。我听聞上次主公來上谷的路上遭到烏桓騎兵圍堵掠奪,顏將軍大發神威將他們首領斬殺。志才與我閑聊時提起此人名叫踏頓。踏頓這人號稱烏桓雄鷹,能力不凡,是丘力居最疼愛的一個孩子。我們只需命令小隊士卒前去敵營附近大罵丘力居與張霸一番,再讓丘力居知曉我們是殺害踏頓的凶手。如此一來,在丘力居的憤怒,張霸的慫恿下,定會帶兵前來。到時候主公領四千步兵偽裝成一萬五千大軍堂而皇之駐扎在敵軍五十里外。讓幾位將軍在他們途徑的路上設下埋伏。」
陳耀天听完,哈哈大笑道︰「此計甚妙,哈哈,我有公達,大事無憂矣。傳令下去,讓下面士卒今晚早點入睡,加強巡邏,明日一早,兵馬拔營推進五十里,到時再按計行事。」
一夜無話,第二天五更時分,全軍飽食一頓,氣勢高昂,隊列整齊的一路慢行。未時時分,才行進至與烏桓聯軍相距五十里處。扎好營寨後,各將按照分工,領著兵馬溜出營去。典韋乘著夜色帶了三十精銳,悄悄模到烏桓營外,以周圍樹林為掩護,對張霸一陣大罵。三十人盡挑最難听,最惡劣的語言,配合著典韋的大嗓門,讓整個烏桓軍營的近三萬大軍都听了個真實。罵了一遍張霸後,再罵丘力居不是東西,朝廷給他們安身立命的地方,他們不知感恩,還四處掠奪百姓。最後又將踏頓是被陳耀天殺死的消息說了出來。
丘力居兩人坐在帳中,張霸听聞外面罵聲,起初還能忍耐,隨著營外罵聲越來越難听,終于按捺不住,轟的一聲站起,一掌拍在桌上。
「丘力居大人,敵人如此跋扈,竟敢在營前叫罵,影響我軍士氣。我請求你當場出兵,將陳耀天給宰了。」張霸如一只憤怒的公牛般,鼻孔喘著粗氣,惡狠狠的說道。
「張家主莫要憤怒,陳耀天早晚得死,何必急于一時。如今我們手上情報不準,我已派出斥候重新探查,等模清他們底細後再進攻不遲。」丘力居對于昨晚的損失心疼不已,不肯輕易冒進。
「陳耀天頂多能聚集兩萬人,就算有什麼花招,也不是大人您這三萬精銳騎兵的對手。您想一下,只要把陳耀天這些人殺死,上谷再無人能與您對抗,那時上谷百萬百姓皆成為您的獵物,您想怎麼掠奪就怎麼掠奪。」
「昨晚就因我們情報不準,才導致防守松懈,讓敵人鑽了空子,損失我近三千勇士,張家主莫要再提,沒有探清敵情之前我是不會前進的。」丘力居穩坐釣魚台,哪怕張霸描繪出如此場景,也未動。這對于丘力居來說,根本沒什麼實質性的好處,陳耀天早幾天死與晚幾天死,沒多大區別。
張霸張了張嘴,暗哼一聲,重新坐回座位上,一言不發,靜靜的在那生著悶氣。不多時,營外傳來一陣叫罵丘力居的聲音。張霸看著丘力居漸白的臉色,心里艱難斗爭一番,借著機會,一臉肉痛的再度說道︰「大人,只要你現在出兵將陳耀天殺了,我許諾的東西再加五成,如何?」張霸為了報仇,豁出去了。
「容我考慮考慮。」丘力居听聞張霸加出如此豐厚的籌碼,眼光閃爍了一下。說完靜靜的坐在那,顯然是在計較得失。
「你丘力居的兒子無法無天,掠奪別人不好,前段時間竟敢掠奪我家主公,被顏良將軍斬落馬下吧,哈哈……」營外傳來一陣比先前更響的聲音。
「混帳,原來是你們,原來是你們。來人,召集部隊,隨我出營殺敵。」丘力居自听到踏頓身死的消息後,一直悶悶不樂,曾多方探查未查到凶手。如今听聞外面陳耀天部說他們就是殺兒凶手,當場一腳踢翻桌子,大怒道。
典韋看著敵營沸騰,兵馬正在聚集,知道計策成功,敵人準備來攻了。樂呵一聲,帶領三十精銳快速的往自家營寨溜去。他還渴望著等下在戰場上大發神威,斬殺烏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