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季節,寒風凜冽的夜晚,北風呼呼的吹著,已是晚上十點多,此時的街上行人越來越少,寬敞的街道顯得格外的冷清,何宛兒卻在這寒風中焦急的尋找著電話亭。
何宛兒穿著校服,在空曠的大街上,邊走邊看著兩邊的路上是否有公用電話,凜冽的寒風已經把她白皙小巧的瓜子臉吹得通紅,原本服帖地垂著的長發此時正在隨風飛舞,還有那像是沾了蜜的微翹的小嘴,也被凍得烏紫!可此時的何宛兒已經全然顧不得這些了——
即使是身著普通的校服,被寒風摧殘的如此狼狽,依然遮擋不住何宛兒的美貌,她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樣一個正式花樣年華的女孩深夜走在街上是多麼的危險!
幸好,街上的行人本來就少,又都急著躲開這寒風,回到溫暖的屋里!因此,何宛兒並沒有引來多少人的注意。
又一陣大風吹向何宛兒那單薄的身子,她趕緊把校服的領子豎起來,把臉藏在衣領里,只露出一雙靈動的大眼楮和光潔的額頭,額頭上的短碎發早被吹得七零八亂!
突然,何宛兒眼前一亮,終于找到了!她趕緊跑到電話機前,把早就準備好的硬幣插進去,撥通了那個已經記得爛熟于心的號碼。同時也把緊握著的衣領松了下來。
電話響了一段時間了,那邊才有聲音傳過來︰「喂,你好。」聲音中還帶著睡意,似乎是在睡眠中被人吵醒了。
「孟平,是我,我懷孕了!怎麼辦啊?」何宛兒一听到顧孟平的聲音,就趕緊向他告知自己的問題。兩只手都緊緊地握著話筒,可見她對電話那端的人寄予了多大的希望!
「懷孕?不會吧!我們不是算好了安全期的嗎?你是不是弄錯啦?」那邊的聲音一下子清晰起來,看來這個消息也給他帶來了很大的震撼。
「不會的,我的好朋友已經一個半月沒來了,我很擔心,所以今晚下了自習後,就去藥店買了個試紙,結果顯示我懷孕了!孟平,怎麼辦啊?嗚嗚」何宛兒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流到嘴角,給那凍僵的小嘴帶來了一點點的暖意。
「你確定這是真的嗎?可是我們明明算好日子的了啊!」電話那端的人似乎還是不敢相信。依然不死心的問道。此時的他正躺在溫暖的被窩里,爐火把他的臥室烘的沒有一絲寒意。
「是真的,孟平,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怎麼辦啊?」何宛兒還是不知所措的哭著,眼淚越來越多,她不得不拿出一只手擦掉,另外一只手還是緊緊地握著話筒,生怕錯過顧孟平的任何一句話。
「要是真的話,那就只能去醫院做掉了!咱們還在上學,總不能生下來吧?」顧孟平終于接受來了這個事實,可是他的答案卻是如此的冷血!
「嗚嗚,只能這樣嗎?可是--」何宛兒一听到顧孟平的聲音就開始哭個不停,而顧孟平現在的話卻讓她更加的害怕!才十六歲的她還在學校讀書,這種事自是不敢跟家人說,因此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寄希望于顧孟平--這個肇事者。
「是的!等到周末,我給你錢,你自己去醫院就好了,沒事的。」顧孟平在接受了這個事實後,覺得也沒多大事,就是去趟醫院嘛,反正他也不缺這點錢。
「可是--」何宛兒總覺得不太對,可是現在的她還在知道自己懷孕的害怕和震驚中沒有恢復過來,思緒很混亂。
「沒什麼可是了,宛兒,別那麼緊張,人流現在就是一個小手術,都是無痛的,你去醫院,在那睡一覺,就好了!」顧孟平這才注意到何宛兒那邊一直傳來抽抽噎噎的聲音,知道她肯定是在哭了,想想這個事情對她打擊確實挺大的,就安慰了幾句。
「真的嗎?」何宛兒听顧孟平說的這麼簡單,情緒稍微好了些,但還是不相信的問道。雖然不相信事情會像顧孟平說的那麼輕松,可此時,她也不知怎麼辦,只能听顧孟平的。
「真的,你沒看到現在那麼多醫院都在打廣告說無痛人流,三分鐘讓你無後顧之憂嗎?人家醫院還能騙你啊!」顧孟平信誓旦旦的說道,其實他也只是偶爾在廣告牌上看到的。
「好了,宛兒,現在很晚了,你是在路上的電話亭打的吧,趕快回學校去吧,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顧孟平見何宛兒已經被自己說服了,開始想哄她回去,于是聲音很是體貼溫柔。
「孟平,我還是很害怕,你能不能出來陪陪我,我不想回宿舍。」何宛兒的聲音中已是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