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眼,笑著點頭,「開心……」說著,自己伸手模索向面前的小幾上,蘇幕伸手,將一粒藥丸放入她手中,她拿了藥丸,緩緩放進嘴里。愛睍蓴璩
「你願做我的王妃或是王後麼?」蘇幕輕輕問。
樂亭亭睜開迷離的雙眼,看著他面色酡紅地笑︰「陛下真的願封我做王妃……甚至是王後?」
「亭亭,我自然願意。」蘇幕回答。
祁天晴從屏風後探出頭來,朝蘇幕伸長了舌頭,作出嘔吐的動作。蘇幕瞟她一眼,淡然地收回目光繼續看向懷中的樂亭亭。
樂亭亭靠在他肩頭,臉上笑容更加沉醉,「陛下……你真好……」
蘇幕露出一個笑來︰「對你好,我心甘情願。」
「那……陛下真的能救我的妹妹麼?她還活著,我真的能看見她?」她突然問。
祁天晴這才知道原來她的妹妹竟然是真的,思慮片刻,清了清嗓子,緩緩從屏風後走出來,輕聲喚道︰「姐姐——」
樂亭亭從蘇幕肩頭轉眼看過來,祁天晴再次走近,帶著哭聲道︰「姐姐,我終于見到你了!」
「小憐,是你嗎?小憐……」樂亭亭有些將信將疑,祁天晴立刻就上前拉了她的手道︰「姐姐,真的是我,我就是小憐啊,是陛下讓人去救了我,要不然那些人……」她說著就哭了起來,樂亭亭趕忙拉住她,激動道︰「小憐,真的是你,我是在做夢麼,竟然又看見你了,你還好好的,哪里都好好的……」
「是我,姐姐,是我!」祁天晴肯定地說著,樂亭亭一把將她抱入懷中,「小憐,真好,我還以為你……還好你還活著……」
得了樂亭亭的信任,祁天晴朝蘇幕伸了伸舌頭,然後接著泣聲道︰「姐姐,我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他們最開始說要把我送去軍營里,後來有個人過來,要教我什麼媚術,我不學,他們就打我……」
「媚術,他們竟然也要你學媚術?」樂亭亭哪怕陷入幻境中听到了這話也大吃一驚。
祁天晴立刻點頭︰「是的,姐姐知道媚術是不是?那是什麼東西?」
樂亭亭的神經開始緊張起來,轉身看向蘇幕,蘇幕輕輕握住她的手,「亭亭,放心,現在一切都沒事了,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他們逼你學媚術,不會再讓他們傷害小憐。」
「陛下你……你真好……真好……」
蘇幕在祁天晴的擠眉弄眼中再次將她攬上肩頭,「你是我的王妃,我自然不會讓人傷害你,在黎國的事,讓你很痛苦麼?」
樂亭亭無力地靠進他懷中,呢喃道︰「當然痛苦……原本只是王公公來找我,讓我得到陛下的寵幸,秘密替黎國傳些消息,可是後來有一天,突然來個黑衣人把我抓到個黑黑的房子里,他把小憐的貼身衣物拿到我面前逼我听他的吩咐,我知道他們竟然抓了小憐,當然只能听他們的話了……後來,來了個穿黑斗篷的男人,他逼我學媚術,還要讓兩個男人來凌辱我,逼我學什麼床上媚術……」
樂亭亭說著就哭了起來,她抬手將蘇幕的胳膊緊緊抓住,而後在藥力沖擊下又恢復之前的快樂,笑道︰「還好有陛下,有了陛下,一切都好了……」
「那個穿黑斗篷的男人是什麼人?」蘇幕問。
樂亭亭回答︰「不知道……我不認識,他也從來不把斗篷月兌下來……甚至那里的人……也從來不叫他,我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祁天晴與蘇幕對視一眼,很快就問︰「姐姐,那你還看到了別人嗎?到底是什麼人這樣逼我們?」
樂亭亭靠在蘇幕懷中輕輕搖頭︰「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那麼多天,我只能看到那個黑黑的房子,那個黑衣人,那個黑斗篷的男人,還有那兩個可恨的男人……陛下,你要小心他們,他們什麼都不怕,連黎國的皇帝也不怕……」
听見她的話,蘇幕的神情微微凝重起來,祁天晴在一旁繼續問道︰「你還能想出別的什麼的嗎?他們說了什麼可疑的話?」
樂亭亭並沒有馬上回答,很只,只軟軟呢喃道︰「陛下……」
蘇幕低頭看著她的臉,發覺那是一種異常愉樂陶醉的神情,除了這神情外,她全身都如水般癱軟,沒有一絲力氣地靠在他懷中。
「她應回答不了什麼了,只怕很快就會昏睡過去。」他說。
祁天晴撇撇嘴,「估計是已經和你在夢中恩愛去了吧,好了,摟也摟夠了,模也模夠了,還不放開?」
蘇幕看她一眼,將樂亭亭放在了床上,樂亭亭動了動身子,臉上浮現出沉迷而又嬌艷的神情來,讓人看了不覺深受吸引。
「陛下……小憐……」她的嘴里,依稀發出這樣的音節。
祁天天看著她,突然輕輕嘆了聲氣︰「其實她也是個可憐人,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宮中歌伎,卻要被逼著來做臥底,她心里最美的願望,不過就是有個可以為她擋風雨的男人,然後是唯一在乎的妹妹能平安。之前我還想了好幾種惡毒的辦法來對付她呢,再看著,還有些下不了這手了。」
蘇幕從床上下來,凝重道︰「黎國有另一批人將目標朝向我,這批人里,竟有會術法的人,他是否就是二十五年前……」他停下來不再說下去,祁天晴看著他,疑惑道︰「我听說過,二十五年前黎國不還是那個什麼舞陽公主當政嗎?攻古月城的是她,當時那個會媚術的人應該就是她的人,那人之于她,就像現在的緋雪之于你一樣,緋雪不是正常的臣子,甚至對外隱藏了會術法的事,而那個人會不會也如此?暗中效命于舞陽公主,可舞陽公主躺在公主殿之後他到哪里去了呢?」她抬頭看向蘇幕道︰「鳳廣當政期間,你有听說過此人麼?或者有出現過像媚術這種奇怪的術法嗎?」
蘇幕搖頭︰「舞陽公主病重後,她的勢力就蟄伏起來,與鳳廣一派盡管有小矛盾,卻從未鬧出過大事。當年舞陽公主對外宣稱幾年就可病愈,可如今十多年過去,她再也沒出來,我一直在想,她到底怎樣了?我從不相信她會真的如傳言般病死在公主殿,可是這些年,她卻一直平靜著……」
祁天晴的面色突然凝重起來︰「你的意思是,這次和二十五年前一樣的媚術,就和舞陽公主有關?換句話說,蟄伏十多年的她,又有了動靜?」
蘇幕緩緩開口︰「不錯,我有這樣的感覺。舞陽公主……舞陽……公主……她果然還活著嗎?」
他為復仇而活,可二十多年孤獨的活死人之路讓他變得無欲無求,盡管為復仇而活,他的臉上卻從來看不見仇恨蹤跡,這一次,她看著他,竟意外地從他眼里看到悲痛與恨意。
舞陽公主,一切的一切,所有親人的離開,所有生存的痛苦,全是因為舞陽公主,曾經,她死了,而現在,她又露出了蹤跡。
她站在他身旁將他的手輕輕握住,然後收緊,再收緊,讓他的冷與自己的熱慢慢相融,肯定道︰「蘇幕,不管什麼舞陽公主,什麼鳳廣,我們踏平黎國就是,到時候管他是活人還是尸體,一個一個翻出來抽打鞭尸,報仇雪恨!」
蘇幕轉眼看向她,目光溫和道︰「好了,是不是與她有關還說不定,不用擔心。樂亭亭之事恐怕與那夏侯嫣兒月兌不開干系,她如此針對你,必須盡快解決。」
她微微嘟唇道︰「這風輕雲淡的樣子,哪里有個報仇的樣子,讓人家不知道的看見了還以為是我要報仇呢!」
蘇幕默不作聲,只是反過手來,將她握在掌中。仇恨是那麼的折磨人,他多麼不願,他的仇恨被她沾染上。古月城的屠城之仇固然滔天,可那與她全無關系,什麼鳳廣,舞陽公主,也都與她無關,他只望她,能永遠這樣簡單而無憂。
樂亭亭從柔軟的大床上醒來時,眼前是看上去春色無邊的紅色紗帳,房中是散發著異香的檀木畫屏,以及牆上的仕女圖,下面的精致七弦琴,一切都與夢中的仙境相似,只是在琴案旁邊的書案上,赫然坐著低頭畫著什麼的長寧王妃。
她猛地一驚。長寧王妃不是被陛下送去香裊宮關起來了嗎?她記得她趁機對陛下提了妹妹的事,然後陛下就帶她來了這里,再然後……
她的記憶不再清晰,只有一連串的飄飄欲仙,漫步雲端的模糊回憶,只是突然想起,陛下扶她尚了床,然後……喂她吃了藥丸!
對,她吃了許多的極樂丸,然後呢?然後便有了那些美妙回憶嗎?她隱約記得她做了長寧王妃,她成了大昭王旁邊唯一的寵妃,陛下對她深深迷戀,攬著她在她耳邊低喃有他在什麼都不用怕,他帶讓人救了她的妹妹小憐……可是現在,現在是怎麼回事?
她仔細一想,便馬上認識到不妥。那些模糊的記憶現在想起來竟是那麼的不真實,她怎麼會突然間做上長寧王妃,小憐怎麼會突然間就出現在她面前?可當時……當時她怎麼會相信呢?
祁天晴看著紙上慘不忍睹的人物肖像畫,頭疼地放下手上的碳條,長嘆一口氣抬起頭來,這一抬頭,便看到正從床上起身的樂亭亭。
她一笑,問道︰「怎麼,睡得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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