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進來一個身穿白色長袍,胡子花白,卻精神奕奕的六十多歲左右的老頭,有些道骨仙風世外高人的模樣。
身後跟著一個長得粉飾玉琢的小男孩,穿著白色月牙長袍,頭發半挽,一雙如天上池水的眸子,晶瑩剔透干淨純粹宛如淨雪,宛如雪蓮般聖潔,給人好感,卻也可望而不可即。
「小楓啊!你的閨女在哪里?快讓我看看。」道骨仙風的世外高人形象頓時破功,風風火火才是這位白神醫的本性的,特別是對于醫術的痴狂與執著。
「白神醫您快看看,憂姐兒傷的怎麼樣?」語氣中帶著急切和擔憂。
白神醫走進無憂,探了探脈,眉頭緊鎖,然後搖了搖頭,說了句︰「失血過多,腦中有血塊,能不能活過今晚,全憑小家伙的造化了。就算活了下去,不一定保證腦子正常。唉!真是造孽呀!誰能夠對這樣一個小家伙下手呀!」眼中全是悲天憫人。
然後快速的寫了一張單子,讓小二去抓藥。
淳氏听見小女兒生死全憑造化,雙眼一黑當即了過去。
季楓想到女兒可能活不過今晚,頓時大大後退一步,差點站不穩,心神受到打擊,頓時悲從中來。
又看見妻子暈了過去,他迅速把妻子摟在懷中,發現妻子身子居然如此輕,單薄的宛如風中扶柳,心里的愧疚越發濃重,酸楚痛苦齊聚上心頓時噴出一口血來。
「爹爹,娘親!小妹是不是沒有了呀?嗚嗚••••••」小三、小四、小五齊齊悲呼,哭作一團。
沐傾雪宛如清雪般淡然無波的眸子,看了看躺在床上宛如易碎女圭女圭的小女孩,慘白的小臉,毫無血色的唇,緊閉著的雙眼,弱弱瘦小的身子,在朵朵血梅侵染的下顯得觸目驚心。
腦海中劃過一副副殘忍的畫面,眼中侵染了全是不符年齡的悲傷絕望,轉瞬即逝,瞬間淡然無波雙眸宛如清雪般剔透,看透人心,不悲不喜,宛如天人。
抬眼望了望著季楓一家人,看見他們相互依偎悲傷絕望地面孔。眼中劃過一絲堅定,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雖然有些目的,但是不排除被這樣一家人感動,宛如清泉般純淨清透的聲音響起︰「師父,把我的那顆雪心丹給這位妹妹吧!」
正在悲傷絕望中的季楓听到雪心丹,頓時生出一道希望來,雖然他在偏遠小鎮教書,但是對當今陣勢非常了解。
雪心丹乃白神醫用一生的心血鑄成的聖藥,一共只有三顆,它可以使人起死回生,解百毒,一顆送給了當今聖上,一顆送給了太後,最後一顆被盜下落不明。之後,白神醫就卸甲歸田,回鄉隱居。
所以季楓沒指望白神醫能夠把雪心丹給小女兒用,但是現在居然知道這可雪心丹在這位小公子手中,而且要把它拿來救女兒,季楓頓時欣喜如狂,看向沐傾雪眼中全是滿滿的感激,雙膝跪下磕個頭對沐傾雪說道︰「多謝小公子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我們季家做牛做馬無以為報,以後公子有什麼事兒我季楓萬死不辭」。
「沐公子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公子有什麼吩咐,季家人萬死不辭!」小二、小三、小四、小五听了沐傾雪的話,也學著爹的樣子跪下磕頭,對沐傾雪眼中全是滿滿的感激。
沐傾雪快步上前扶起季楓和眾人道︰「大叔,使不得,你這不是要這我壽命,而且這顆雪心丹若是能夠幫助到小妹是它的榮幸,放在我那里也沒什麼用。」
「什麼?傾雪,你要把雪心丹送出去?小家伙現在的狀況就算是有雪心丹也不能保證能夠救活,而你若是少了這可雪心丹••••••」
白神醫听見沐傾雪要把自己手中那顆雪心丹拿來救治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小女孩,頓時人都氣得跳了起來,這顆雪心丹等同于傾雪的命。他怎麼會答應?
不是白神醫自私,只是人有親疏遠近,季楓是他欣賞的人不錯,可是沐傾雪更是他的寶貝兒,並且這小女孩兒已經失去了生機。就算用了這顆雪心丹也沒有什麼作用,但它卻可以真正的挽救傾雪的命,要不是時間沒到,他早就把雪心丹給雪兒服用了,還說雪心丹沒用,想到這里白神醫的胡子氣得一跳一跳的。
季家人雖然沒有听見白神醫後面的話,但是他們卻隱隱感覺到雪心丹對于沐公子也十分重要,若是這樣,他們心里知道不能如此自私,不能棄沐公子于不顧,但是又期望沐公子能夠拿出那顆雪心丹救床上的小人兒,那是他們唯一的希望,這種矛盾而又復雜的心情,讓小小的茅草屋一時間陷入無言的沉默中。
就在這時一道如清泉般清脆的聲音,打破小茅屋中的沉靜,語氣中帶著不容決絕的霸道說︰「師父,我心已決,不然就算你把它留下來,我寧死也不會服用這顆丹藥!」
季楓一家听到這個宛如天籟的聲音,心里激動,但是想到這顆丹藥對于沐公子的重要性,又高興不起來,心中更是感激和內疚,季楓看著這個看似雪般剔透如仙的人兒,剛才那不容拒絕的霸道才是他的真性格吧,心里發誓︰「不管以後如何,他季楓的命就是沐公子的了!」
其實季楓不傻,若是別人拿出雪心丹救治一個才見一面的小孩兒,他估計會相信別有用心,但是沐傾雪拿出來他卻是滿滿的信任,畢竟沐傾雪也只是七歲左右的孩子,看上去如仙般兒美好善良。退一步說就算他真的別有用心,自己一家乃是窮酸的農戶,有什麼東西讓他惦記。所以老爹對于沐傾雪出丹救人的用心不疑有他,才會在心里發出這樣的誓言。
到最後了解了某男的真性情的時候,某老爹捶胸頓足為時已晚,賠了寶貝兒還上了某人的賊船。每每回首這一天,某老爹總會感慨︰「真被某人華麗無害的皮囊閃瞎了眼呀!」
白神醫知道勸說無用,畢竟這孩子的骨子里流著那人的血。天生的倔強和霸道讓他清楚的知道,他說到做到。
于是,從袖口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精致小巧的白玉瓶,把木塞拔掉,一股沁人心脾的藥香味兒侵染了整個小茅屋,不用懷疑,這絕對是聖藥,然後把床上小人兒的小嘴掰開,把丹藥放了進去,然後往上一合,丹藥順勢從喉嚨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