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的男人似乎沒事人一般,嬉笑道,「哥們兒,敢情你是讓我飛過去啊?那你還帶也得給我備輛飛機啊!這就已經夠快了,憑良心說,你酒店距離我家多遠你不知道啊?」
「十分鐘之內看不見你的人,明天我就找人把你的店砸了去,自己看著辦!」簡驍離冰冷的語氣傳過去,就掛了電話。把電話甩到床頭,徑自進了浴室。
「喂……我說你能不能講點道理啊?喂?喂?」掛了電話低咒了一聲,謝鳴一腳將油門踩到底。這個祖宗可是個說得出來就做得到的主兒,別看他們兄弟情義很深,或許就是因為情義深才無所顧忌。
他瞞著家里開個小醫院容易麼?要是這麼被簡驍離砸了,他保證和他同歸于盡!開個醫院,還要做他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的私人醫生,真心不容易。其實,也就是真當兄弟罷了。
沒有了簡驍離的熱情,柯清難受了一會兒似乎意識也漸漸地恢復了。她知道剛剛是她主動的,至于簡驍離為什麼突然停下來她根本無心去注意。為了不會意外**,她選擇了一個極端的辦法讓自己清醒。
所以,當簡驍離五分鐘後只是下半身圍著一條浴巾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就驚了。
只見,柯清正跪坐在床上,似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扶住牆壁不讓自己倒下,一下一下的用頭去撞擊牆。額頭正中的地方腫的很高,已經有血在冒出,雪白的牆壁上也沾染了些微的血跡,很是觸目驚心。
簡驍離低咒一聲,二話不說大步走到床邊一把扯過柯清縴細的身子阻止她自殘的行為。至于麼?為了保持清醒就這麼傷害自己?這個女人就是個瘋子!
「別管我,撞幾下我反而覺得好受一點。」柯清不顧簡驍離的阻攔還要去撞,只是,她的力氣哪里抵得過一個男人?
簡驍離清冽的語氣傳出來,「你以為我想管你?萬一撞死了我嫌晦氣。」盡管他的內心已經收到觸動,但是嘴巴還是毒死人。
聞言,柯清果然不再掙扎,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她想要下床離開這里,卻听到簡驍離再度開口,「打算光著去哪里?」
柯清怔住,果然看到了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她從沒這樣在一個男人的面前,下意識的用被子圍住自己的身體,頭上的疼痛讓她暫時清醒了一點。
「不想丟人就在床上躺好,一會兒會有人來給你解藥性。」簡驍離好心告知了一下,這個女人真能折騰。
但是,這個狀態的柯清卻曲解了簡驍離的意思,「我不需要男人來給我解藥性,我寧願難受死。」
簡驍離好看的眉峰一挑,語氣不明,「不需要?那是誰剛才那麼主動的?」
柯清還想辯解什麼,這時,門鈴響了。簡驍離一開門就沒好氣道,「死半路上了?」
謝鳴依舊吊兒郎當的樣子,揶揄道,「差一點就死了,車禍!還好我命大!」
簡驍離也知道這個點兒還叫他過來診治挺不厚道的,也沒再說什麼,側身讓他進了房間。兩個男人的目光同時掃向床上把自己裹得像個蠶蛹似的柯清,極度無語。
而柯清在看到謝鳴手里的醫藥箱時,知道是自己誤會了簡驍離的意思,臉又紅了紅。
「嘖嘖嘖,我說你也太不會憐香惜玉了,瞧給人姑娘折騰的,喜歡這麼玩?怪不得一直沒女人願意跟著你。」謝鳴一副惋惜的樣子,調侃道。
「別廢話,你遲到我還沒找你算賬,小心明天把你招牌砸了!趕緊治病!」簡驍離沒有解釋,只是坐在沙發上看著床上。
謝鳴大概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之所這麼說,只是想報復一下簡驍離。看到柯清實在難受,先是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等她睡著了才又注射了解藥。
簡驍離沒有找錯人,這幾年謝鳴的醫術突飛猛進。事情解決了,兩個人來到陽台上抽著煙閑聊著。
「我看這女人不錯,算是極品,你怎麼不干脆要了她,也省的她難受的自殘,一舉兩得。正好,你缺個女人。而且,能讓你帶到這里的女人也不簡單。」謝鳴背靠在欄桿上,眼眸微眯,很是愜意。
簡驍離雙手撐在欄桿上,看著遠方想到了自己剛剛差點失控的一幕,難免不自然。良久才吐出一句話,「她是路岑的女人。」
「路岑?」謝鳴像是在問簡驍離,又像是在問自己。很快,他恍然大悟般,也沒有了剛才玩世不恭的樣子,「就是之前……」
簡驍離點點頭,沒說什麼。沒多久,謝鳴就離開了。有些事,他不好多說,即使他和簡驍離的關系不一般。能幫的上他自然會赴湯蹈火,但是有些事只能讓當事人自己解決。
早上柯清醒來的時候,簡驍離已經離開了。
看到自己身上那一抹抹妖冶的紅,柯清不禁想到了昨天晚上他們差點失控的一幕。也因此,她很感謝簡驍離的及時剎車。不僅如此,簡驍離還給她準備了一套衣服,昨天的衣服已經不能穿了。好在今天周六,不用上班。
柯清換好衣服就出了酒店,拿出手機一看,全是未接來電。昨天一晚上沒回家,媽媽肯定擔心死了。剛要打電話過去,手機就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柯清的心頭一暖,好在昨天晚上並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事情。
「喂,路岑。」只要路岑在的地方,柯清都覺得安全。也許,這就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依戀吧……
「小清,你在哪?昨天伯母找不到你打電話到我這里,我怕她擔心說你在同事家了。我打你電話也不接,急死我了,你沒事吧?」路岑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讓柯清的鼻尖一酸。
「沒事,昨天同事聚餐喝多了就住到同事家了。我一會兒就回家,晚點約你。」柯清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失控,造成路岑的擔心,所以率先掛了電話。隨後招手打了車,回家了。
柯清不知道,就在她剛上車,煌池酒店停車場就駛出一輛車。車上的男人狠狠的攥著手里的手機,恨不得將手機捏的粉碎,面目也猙獰的可怕。男人的左手,是今早一早收到的快遞,一摞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