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一路狂飆,終于到了醫院。男人一直跟在病床的旁邊,不敢離開半步,生怕她就這麼沒有了!
「快!送去急救室,準備血漿!快!」救護車里下來的醫生急急忙忙的喊著,晚一秒,就少一分希望。生命跡象幾乎沒有了,但是如不最後一搏的話,她完全相信旁邊那個近乎瘋狂的男人可以把整個醫院拆了!
這個女人必須救,一定要救!
雖然男人的面孔已經沾染上了血跡,但是卻遮蓋不了他俊朗的面龐。這個醫生並不關注財經新聞,但是這個男人的長相實在是太出眾了,他就有著讓人過目不忘的臉龐。他不就是海城市第二大財團大的彧氏的總裁——彧仲。
在醫院的火速安排下,柯清被推進了手術室。急救室門上方的紅燈亮了,急救開始了。
門內,柯清身上被插上了幾條管子,醫生正在奮力的急救著。好在,她身上的要害只有腳踝上的一條傷口,內髒什麼的並沒有收到傷害。
火速的安排了輸血,剛才救護車上的時候由于器械不全,醫生只是大概的為柯清處理了一下傷口,暫時止血。現在,也必須重新消毒包扎。
門外,彧仲頹然的最在那一排長椅其中的一個座位上,彎曲著上半身,兩只沾滿了鮮血的雙手插入發絲之內,看上去寂寞又蒼涼,讓人止不住心疼。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好幾歲!
不過,看在小護士的眼里,依然覺得這個男人帥的人神共憤!
大約一個小時以後,柯清被從手術室里推了出來。看著女人依然蒼白著的小臉兒,立馬站起身的彧仲身形一晃,差點兒站不穩,腦袋里一陣暈眩。
顧不得眼前一瞬間的黑暗,彧仲上前一直大手沒有輕重的扣在了女醫生的肩膀上,「醫生,她怎麼樣了?!」他自己恐怕都沒有注意到語調中那難掩的蒼涼。
女醫生直疼的皺眉,但是又不好對著帥哥發火,即使她早已經過了迷戀帥哥的年紀,「病人已經月兌離危險了,幸好送來的不是太晚,加上她的求生意識又強。不過……」
「不過什麼?」剛剛放松下的心弦再次變得緊繃,彧仲現在承受不了任何的有關于她的壞消息。
女醫生真是恨死了自己的這個不過,她的肩膀都快要月兌臼了,「不過她會昏迷幾個小時,但是身體狀況是穩定下來了。」再也不敢賣關子,女醫生一口氣說完了接下來的話。
呼……彧仲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心里竟是說不出的酸澀與喜悅。
陪著柯清進了特護病房,還貼心的請了一個女護工為她換上了干淨的衣服,擦干淨了身體。除了柯清換衣服的時間他做了回避,剩下的時間他幾乎寸步不離的守著,生怕再有人來傷害她。
這種情況,彧仲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是被人傷害的。冷靜下來的他,同時也在思考著多種可能性。但是,很多事他都不知道,根本無從下手。
權衡之下,彧仲還是決定將此事告知簡驍離。拿出手機正要撥通他的電話,手機就響了起來,是爺爺。
「喂,爺爺。」彧仲的語氣里充滿了對老人的尊敬和愛戴,爺爺是他唯一的親人了,他必須要珍惜。
「仲子啊,怎麼這麼晚還沒回來,是不是遇到麻煩了?」電話那邊老人的聲音里也是充滿了慈愛,看得出來很是擔心他。
「很順利,爺爺您別擔心,東西我都拿到了。」說到這里,彧仲看看床上的女人,聲音有些因勞累而沙啞的溫柔,「爺爺,我今晚有事就先不回家了,明早回去。」
老人沉吟片刻,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就听到電話里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嗯……好痛……」柯清緊閉著雙眼,嘴里一陣呢喃,腳踝處刺骨的疼痛讓她痛醒了,又像是在囈語。
「爺爺,我還有事,明天我回家再向您說明情況。」彧仲見不得女人難受,這就要掛上電話去喊醫生。
「好!好好……」老人听到電話里女人的聲音因為高興而激動的竟然連說了三聲好,看慣了世事的沉穩老人許久沒有這麼激動過了,再三思考,他還是在彧仲掛斷電話之前補充了一句,即使不想打擾自己孫子的「準孫媳婦兒」的「好事」,他還是激動的說了,「仲子,你能想開就好。這麼多年,你柯伯伯都已經放棄了,你也不用再堅持那個嘴上說說的婚約了,那個小丫頭估計是找不回來了。」
說到這里,彧晟睿輕輕地嘆息。當時,雖然那個小丫頭才兩三歲,但是他卻可以看出自己六七歲的孫子對這個小丫頭的喜愛了。哪怕當時他那麼小還不懂所謂的愛情,恐怕二十幾年了也早已成了習慣的眷戀。
只是,有緣無分。
「爺爺,我……」彧仲原本是想解釋清楚的,但是又不忍心讓爺爺失望。算了,也許,真的是她呢。「我明天再和您詳細說。」
說完,彧仲掛了電話就把手機扔到了一邊,大手輕輕撫上女人稍微有點血色的小臉,「哪里痛?」
「嗯……」柯清痛苦的小臉皺成一團,因為喉嚨太過干澀聲音也很是沙啞,說句話都那麼困難。閉著眼楮呢喃了幾句別人听不清的話,又昏睡了過去。
一晚上,柯清睡的都不是很踏實。一會兒在夢中哭喊,一會兒低低的抽泣,看的一旁的彧仲的心一直跟著揪著。看著小女人干裂的唇瓣,他每個一小段時間就用棉簽站著純淨水浸潤她的唇瓣。
忙忙碌碌的一晚上過去了,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這會兒,想來出差的簡驍離應該也已經起床了吧。權衡之下,彧仲還是撥通了簡驍離的電話,他是要幫她,但是也不想再給她制造任何麻煩了。二十幾年都等過來了,還怕再多一點時間麼?
電話里,彧仲把自己的看到的還有猜測的統統告訴了簡驍離。
「什麼?!她現在怎麼樣了?!」電話那端的簡驍離听了彧仲的話以後,馬上炸了毛兒,高大健碩的身軀「噌」的一下從豪華的軟床上坐了起來。
這個消息,除了讓簡驍離驚訝,還有一抹不易察覺的驚慌,就像是一顆心被人狠狠的丟在了地上一樣的鈍痛。
「人已經月兌離危險了,只是……」彧仲說到這里,忍不住去掀開被子看看柯清縮在被子下的被綁了一圈又一圈白色紗布的腳踝,心生不忍,不忍說出這個殘忍的事實。
「說!別他媽吞吞吐吐的!快說!」簡驍離忍不住爆了粗口,熱鍋上的螞蟻用來形容現在的他更是恰當不過。如果可以,他真想馬上就能見到她。
她要是有個萬一,他怎麼辦?
什麼他怎麼辦?她之于他有那麼重要麼?正當簡驍離還在糾纏這個問題的時候,彧仲開口了。
「傷口太深,會留疤。」彧仲深吸一口氣,語氣很輕的說了出來。
但是,他每個輕飄飄的字都像是一塊又一塊的石頭,砸中了簡驍離的胸口。
沒有女人是不愛美的,簡驍離相信柯清也不會例外。雖然這個女人的骨子里都透露出一種淡漠,但是並不能因為如此就剝奪她愛美的權利。
試想,一個女人完璧般的身體一旦多出一道猙獰的疤痕,那該是有多麼的傷美感?還是在性感的腳踝。
只是,還好,她的人沒有事。人沒事就好……
沒有再回應彧仲,簡驍離沉默的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