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雲逸白堅持要出院,不肯待在醫院里配合路易然的治療,不管路易然說什麼他最後還是堅持離開。愛睍蓴璩
雲逸白並沒有被媽媽帶回家,反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而他整個人都變了。拒絕見任何人,整天把自己關在昏暗的房間里。凌少陽不知道上門了多少次,跟他解釋。可惜他全部都听不進去。、
想也知道,一向高傲冷佞的雲逸白,忽然之間站不起來了。這樣的打擊對于一向自負習慣的雲逸白來說,比殺了他還恐怖。
凌少陽頭疼的睨著看著同樣一臉擔憂的路易然,他甚至讓自家兄長也來過了,都沒有用。雲逸白根本就不見任何人,。
「滾!統統給我滾!」房間內雲逸白爆吼出聲,腳下卻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被摔碎的東西。
凌少陽嘆口氣,看著路易然,「你說怎麼辦?」他是醫生,這里面是最有說話權利的人。
路易然同樣一臉擔憂。他遲疑的開口,「我想——」
凌少陽眼前一亮,「你有辦法?」
路易然遲疑的望著他,其實他心里一直在琢磨。也許找施靜來可能有辦法。雲大哥現在這樣多半是自己的心里問題在作祟,他現在听不進任何人的言語,需要的就是一個能讓他听進去話的人。施靜很顯然是一個人選。
但是從雲大哥住院開始,不要說施靜,就算施靜想要來,雲大哥的母親也不讓她接近。這和三年前的狀況是一模一樣的!所以,他現在根本不知道施靜願不願來。
「不知道能行不能!」路易然不是很確定的說。最後他嘆口氣,「凌大哥你看著雲大哥,我去找施靜談談!」說吧,他轉身沖了出去。
凌少陽一臉茫然的望著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呢噥,「施靜,肯來嗎?」他其實並不是那麼確定這件事
路易然在凌少陽的口中知道施靜現在在沈洛瑜這里。開著車子來到沈洛瑜的家里。此時已經恢復元氣的施靜正在和沈洛瑜的兒子女圭女圭打游戲。忽然听到門鈴的聲音,嘴里叼著一片吐司的施靜一邊回頭一邊去開門。
「女圭女圭,你要等著靜姨,不準耍賴!」打開門看到門外的路易然。
施靜臉上的笑容卸下,換上一抹冷漠。不等他開口。她倏地甩上大門。靠在門板上深深的吸一口氣。
他來做什麼?!
門鈴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施靜卻不肯開門了。听到門鈴卻沒有听到有人進來,沈洛瑜聞聲走了過來,看到門板上的施靜她不禁蹙眉,「怎麼了?怎麼不開門?」
「我——」施靜遲疑的看了一眼門後。「洛瑜,你開門吧!」說著她躲在了廚房里不肯出現。
沈洛瑜不解的睨著她狐疑的上前,打開門看到同樣一臉急色的路易然,她並不認得這個男人,忍不住低聲開口,「你好,你是?!」
「你好。我找施靜!」路易然站在門外輕聲說道。從剛才施靜看到自己的舉動他就知道,她不願意跟自己去看雲大哥。
「有什麼事?」不難想象這個人來此的目的。雖對于他來的目的早已經了然在心,沈洛瑜還是嘆口氣這般問。過了一會,她說,「你進來吧!」
快步進門路易然探頭探腦的看了看客廳,並沒有發現施靜的人影。他落寞的斂下眸子。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我會幫你轉告的!」沈洛瑜忽然提高了聲音,看著路易然、
路易然點頭,「我是來請施小姐去看看雲大哥的。」
她就知道!沈洛瑜接著朗聲說道,「听說雲逸白已經清醒,怎麼還需要有人去看?」
此時的路易然直覺的這個女人的聲音今天好像特別大,但是他沒有在意,直言說道,「雲大哥的傷口是沒事了。可是他的腿——」
躲在廚房里的施靜靠在門口豎起耳朵听著外面的聲音,听到這里的時候倏地心頭一驚,他的腿怎麼了?不是只有燒傷嗎?她接著豎起耳朵認真的听。
「雲大哥的腿被爆炸的車門給壓到了,現在他不肯做復建,整天躲在屋子里不肯見人,不肯吃飯!」不肯見人是真的,不肯吃飯他是夸張了點,但是不下點重藥怎麼能行?
聞言,施靜的整顆心,因為听到這話而狠狠的揪了起來。怎麼會這樣?!
听了這話,沈洛瑜瞪著廚房的門,嘴角微微上揚,「哦,這事兒和我們靜姐有什麼關系?」她故意說。
路易然嘆口氣。其實人家說的也沒錯,雲逸白這條命如果沒有施靜的話,恐怕已經——現在只是傷了腿,說到底還是雲逸白的傲氣作祟。
他緩緩的轉身,對著沈洛瑜歉然的說,「對不起,我來錯了!如果您見到了施小姐,請她去看看雲大哥。雲大哥現在——」他沒有把話說完就,他開門離去。
關門的聲音像是對她的一種暗號,施靜雙腿一軟,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听到聲音的沈洛瑜急忙上前,看到她的樣子忍不住嘆口氣。
「靜姐,想去,你就去吧!」
施靜驀然抬頭,「我不去!」
「靜姐——」沈洛瑜不知道該說什麼。靜姐固執的比自己想象之中還要厲害。這幾天看似和以往一樣。實際上她只是為了讓她放心。
不知道多少次走到她的門口都能听到屋內隱隱傳來的低泣。固執倔強的靜姐更讓她心疼。、
她不怕靜姐會受傷害。她怕的是自己傷害自己。別人給的傷痛隨著時間會一點點的散去。自己給自己的傷害卻是隨著時間越來越深。直到自己承受不住而崩潰。
「我不去!」施靜不知道是在告訴自己還是告訴洛瑜。
「你不擔心?」勸不了只好用激的了,「剛才人可是說了,雲逸白現在是個殘廢,在自暴自棄呢!」她說的雲淡風輕。
殘廢?!
好殘忍的兩個字。施靜的心因為這兩個字隱隱作痛。那麼心高氣傲的男人,如今卻……
「其實說來也不難理解,你想啊,雲逸白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忽然之間成為什麼事都需要別人來幫忙的一個廢人。他能接受的了嗎?這事情要是被傳出去了,雲逸白的面子可就——」她搖頭晃腦的說著。一邊打量著施靜的態度。
沈洛瑜的話像是針尖一樣刺在心頭,施靜抓著胸口不肯開口。
見狀,沈洛瑜也不在乎,繼續說,「這下可好了,前段時間還說雲氏的合作商都抽離了資金,雲逸白現在這個樣子恐怕也沒有心思去管那些事。雲氏估計要完蛋了。那時候雲逸白——」天知道,這些事她是怎麼知道的!
「洛瑜。別說了!」施靜紅了眼眶,「別說了!」
沈洛瑜聳聳肩,「不說就不說了!好了,繼續玩游戲去,不要被不重要的人給打斷了興致!走啊!」
施靜則是站起身默默的上樓,「不玩了!」
盯著她消失的背影,沈洛瑜艷麗的臉上泛出狡黠的笑容,「還治不了你了?」
反手關上房門,施靜的心亂如麻,滿腦子都是路易然說的話。他的話和爆炸時的畫面一遍遍的在腦子里飛過。施靜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為什麼會這樣?!可惜她的問題沒有人給得了答案。
「怎麼會這樣?」
瞞著所有人,見到了雲逸白,施靜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盯著臉上緊閉雙眸的臉龐,她伸出手,撫模著似乎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龐。
沒想到那麼意氣風發的他,再見面,竟然是這個模樣,施靜感到心好痛。直到一條白色的手帕遞到她的面前,她才驚訝于自己臉上的淚痕,施靜疑惑的轉過身,看著站在她面前的路易然。
現在的雲逸白就像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在身旁,害得他成天提心吊膽的,他只有在他睡著的時候才能進來看看這顆威力十足的原子彈。
「路——」施靜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一個茶杯往他身上飛來,好在她身邊的路易然抓著她俐落的一閃。
「滾,滾,全部給我滾!」雲逸白目前的精神正處于慌亂的狀態。听到耳邊有聲音他就會發狂。
自從數天前路易然告訴他這件事情之後,他的心智就一直存在于狂亂、憤怒的情況下,現在的他,根本就不認為自己不講理,腦海中只充斥著他將終其一生的活在輪椅上度過
「雲大哥,你冷靜點。」路易然站在床尾,把握著他沒有再丟東西的時間,連忙解釋道︰「我知道你現在很慌亂,但是別擔心,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你的腿看只是暫時的,只要願意做復建,過一陣于就能夠恢復——」
「你騙我!」雲逸白伸出手,隨意的拿了樣東西就往聲音的來源丟去,「滾——」
路易然眼明手快的一閃,看著掉落在一旁的水果刀,一口氣憋在心中,久久才吐出來。
不過他大氣還沒喘上一口就看到雲逸白正在拔身上的管子,這下就算是拼得一死也要阻止了。這幾天來,他身體的營養都是靠著這些點滴來維持的。
「雲大哥,這不能拔。」路易然吃力的握住雲逸白的兩只手,立刻拉大嗓門朝著門外吼叫︰「立刻幫我準備鎮定劑。」這是最下下策,每每雲大哥太過激動,他都只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