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愛睍蓴璩他什麼都知道了!
他知道了是自己的媽媽狀似自己的弟弟!他不回家,不肯見她。這一切都是他在懲罰她。
雲母蜷縮在臥房的床上,任由老黃和一甘下人怎麼說服她。她都不肯出來見人。
無奈之下,老黃只得去找雲逸白了。可是听到這個消息的雲逸白,僅是吩咐了一聲會有人過去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了!
老黃不由得開始擔心,這對母子到底出了什麼樣的事情!
雲逸白吩咐的人沒有到之前,倒是有一個意外的訪客。
「楊小姐!」老黃低聲開口,並不認為現在的主人適合見客。「老夫人不在!」
楊蒔蘿微微一笑,柔聲開口,「老黃,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撒謊了?」
「楊小姐!」老黃面不改色,「如果楊小姐確定老夫人在家的話,那麼你就應該知道,老夫人現在不宜見客!」
「我不是客1」楊蒔蘿低聲說,「老黃,我從小在這里長大,你也是看我從小長大的人,怎麼會說我是客人!這讓我很傷心!」她委屈的說著。
不知為何老黃現在看著楊蒔蘿,頓時有一種陌生的感覺,這個女孩,似乎已經不是當初他看著長大的那個甜美女孩了。在她的身上有一種另外的陰沉。
老黃並不是什麼神秘莫測的人物,但他自身的人生閱歷已經能夠讓他看到別人看不到的一面了。
「很抱歉楊小姐!」老黃沒有打算改變主意。
「我只是看看雲媽媽。是雲大哥讓我來的!」楊蒔蘿輕笑的開口。
聞言,老黃沉默了一會,大少爺說有人會過來,是說楊小姐嗎?他不確定,卻也不能拒絕。
帶著楊蒔蘿走到了老夫人的門前,楊蒔蘿柔聲笑著對老黃說,「讓我一個人去看看她好嗎?」
老黃再三確認了一次之後,這才點點頭。
他想,他最好還是先去跟大少爺報告一下吧!
楊蒔蘿徐徐地推開雲母房間的門,屋內鎖沉的空氣因為不流通而有些沉悶。但楊蒔蘿並不在乎,相反的,她很喜歡這樣的味道,這會讓她想起一些印象比較深刻的畫面。
反手關上房門,她並沒有繼續移動腳步,反而靠在門板上望著蜷縮在床上那個一貫優雅從容高貴的雲媽媽。
再美麗的女子隨著歲月的流失,她們的美貌就會消失在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化妝品以及一些奢侈品的維護,沒有了這些,即使你是個身份再嬌貴的人,也會變的形銷骨瘦頹廢不堪!
現在的雲母就是這樣,長久沒有裝扮的她此時看起來仿佛老了好多。听到開門的聲音,蒼老無力的聲音傳來,「我說過我不見任何人!」沙啞的嗓音,宛如是一個男人一樣。
「雲媽媽做的事情被雲大哥知道了?」楊蒔蘿揚聲說道,同時也讓躺在床上的雲母倏地坐直了身子。
「誰?!」
楊蒔蘿定定的站在門邊,伸手打開了房間內的燈,刺眼的燈光讓雲母瞬間有些難以承受,等到她適應了光亮之後,才看清楚了來人的。
「蒔蘿?」雲母有些意外。
「很意外嗎?」楊蒔蘿掀唇一笑,「雲媽媽在這里是在自責嗎?」
雲母臉色一變,「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懂的!」楊蒔蘿呵呵一笑,「雲媽媽唯一做過的錯事,你怎麼會不懂呢?」她似笑非笑意有所指的說著。
「你——」雲母瞠目結舌的望著楊蒔蘿。
她怎麼會知道?那是她唯一犯過的錯誤!
「很意外?」楊蒔蘿款步走了過來,伸手拉了一下椅子坐了下來,「三年的懲罰也比不過你親生兒子知道這件事對你的懲罰來的嚴重,。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恐怕是雲逸白已經知道了吧?!」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楊蒔蘿,印象之中的那個甜美的女孩,現在變的讓人覺得可怕。她那一雙洞悉的眼神,宛如她什麼都知道了一般。
不,她不應該知道的,這件事除了她和他還有逸白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沒有人清楚!
「不,你不可能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三個人!」
「四個!」楊蒔蘿忽然伸出五根手指。
「你伸出的是五個!」
「現在依然是四個!」楊蒔蘿陰沉一笑,「那是因為,其中一個人已經死掉了!」
雲母心里頓時一涼,「你——」
「你,雲逸白,還有一個他,還有一個我!」楊蒔蘿的手指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尖,「很意外吧?!」
「蒔蘿,你到底想說什麼?」雲母沉聲開口問道。
忽的,一陣腳步聲傳來,楊蒔蘿來到雲母的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微笑著低頭,「我想讓雲逸白知道,他推開我的代價是什麼?」
話音一落,房門被人一腳用力踹開,雲逸白一馬當先的沖了進來,看到屋內的狀況,他整個人瞬間陰沉了起來沉穩的腳步邁出,「楊蒔蘿,你敢!」
空出一只手,楊蒔蘿伸手無辜的笑道,「我什麼都沒做!」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雲逸白冷凝的說道。
「呵,看來你知道的事情真不少!」楊蒔蘿神情一變握著雲母的手掌驟然收緊,惡狠狠的開口,「施靜在哪里?」
雲逸白冷冷一笑,「你找施靜的話,為什麼不去她家里找?」
「你把她送走了!」楊蒔蘿失控的大叫出聲,「是你把她送走的。她在哪里?」
「為什麼確定我就知道這個答案!」雲逸白平靜的開口。
「施靜的生活圈子很有限,除了你,沒有別人可以把她送走!」
「你對她的生活似乎很了解?」
「不是對她,而是對你,你身邊出現的每一個人我都會注意!」
「是嗎?真是讓你牽掛了!這麼麻煩!」雲逸白扶額輕笑,「那麼,可以告訴我你要做什麼嗎?」
「我要的很簡單!」楊蒔蘿眼神微米,「我要你,要施靜!」
聞言,雲逸白困惑的聳聳肩,「你要我,我還能理解,你要施靜做什麼?」
「我要贏她!來證明我楊蒔蘿從來不會輸,只要我想要的東西,別人都得不到!」
「你指的是誰?」
「你!」楊蒔蘿忽然大笑起來,「你現在應該和三年前我離開的時候一樣,視女人為玩物,不沾不踫!直到我回來!」
「應該?!」雲逸白似乎覺得這兩個字很好笑一般。
「對!你是我的!我的——」
「容我提醒,是你自己跑出去結婚的!」
「不是!不是我!」楊蒔蘿大怒一聲,「是那個糟老頭子強.暴我的!既然他做了,我就要他的一切作為賠償。可是,沒想到他只是一個代理人,什麼財產都沒有!所以,當他沒有用的時候——」
「你就殺了他!」雲逸白替她接話,「就然如,你殺了木屋里的那個男人一樣!」
楊蒔蘿有些微怔,旋即愉悅的笑了起來,「怎麼樣?我替你殺了害死你弟弟的凶手,你應該開心才對!」
「是嗎?」雲逸白淡聲開口,「那麼之前的五個人命呢?」
「什麼五個人命?」楊蒔蘿表示不解!
「需要我提醒你嗎?在城郊的一家破費廠房內,被燒死的五個壯年男人。那是一場你想要讓施靜承擔一切罪責,最後卻被藍婷給負擔的那五條人命!」雲逸白一字一頓的說著。
話音一落,就听到身邊不少人狠狠的倒抽一口氣。
長久的沉默之後,楊蒔蘿抿唇低語,「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沒有人知道!」
深深的看著楊蒔蘿,雲逸白到現在位置還是有些抗拒這件事實。就算兩人因為彼此的情感不和,沒能走到一起,但是兩人還是畢竟擁有一段二十多年的記憶。
「你保釋藍婷的時候,就不應該讓她察覺太多事!」
「我沒有告訴她這件事!」
「你覺得她沒有一絲的察覺,認為你為什麼要保釋她嗎?」他在藍婷再次被送走之前單獨見了她一次。
那時候的藍婷一直口口聲聲的堅持自己沒有殺人。而當看到小屋里的男人之後,藍婷的話一次次的徘徊在他的腦海里。
如今,看她的表情,也算是證實了吧!
「你是說我不該保釋她嗎?」楊蒔蘿諷刺一笑,「你們不是也沒有證據說明是我做的嗎?」
「現在有了!」雲逸白揚了揚手里的錄音筆。
楊蒔蘿聞言嗤笑一聲,「你的媽媽還在我手里!」
「要再給你加一條綁架嗎?」雲逸白氣定神閑的說著。
楊蒔蘿太了解雲逸白了,不,應該說她了解的三年前的雲逸白。而不是現在的這個雲逸白。但是有一點她是可以確定的,雲逸白是個孝子。他不會不管自己的母親的。
只要雲母在她的手上——
楊蒔蘿的思緒剛剛到這里,就听到後面窗戶玻璃破碎的聲音,接著她的後背被人重重一踹,整個人撲到在地,下一秒,雲逸白已經雙手扣住了她的頸項。
和適才輕松愜意的神態不同,此時的雲逸白全身充滿了肅殺之氣,陰沉冷佞的開口,「是時候,讓你為這些人償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