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閣在林南孜孜不倦清掃下,布滿灰塵的書籍恢復了本來樣貌,閑暇之余,他也會抽一兩本書籍隨意翻翻打發時間。不過他更多的目光還是瞥向角落那個老人。
書閣其他區域的書籍,功法,林南是沒有資格翻閱的,而那些重要典籍都是由傅家族人管理。但是那個老人似乎沒有這方面限制,他愛看什麼書籍就可以看什麼書籍,相反,打理書閣的人一個個都表現出畢恭畢敬的態度。
「咳…」
就在林南想入非非,暗自揣摩老人身份的時候,咳嗽聲音令他心驚了一下,偏過頭,那位老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身旁。
「年輕人,扶我到外面曬曬太陽。」老人嘶啞的聲音,緩緩的道。
「噢。」林南小聲應了一聲。
他趕忙站起,扶住老人一只手,冰冰涼的,就像死人的手一樣,嚇得他毫毛倒豎。
「年輕真好。」邊走,老人輕聲呢喃。
在林南扶他到庭院的時候,老人渾濁的眼楮卻是悄悄的打量著林南,似是在想著什麼事情。
…
書閣經常會有傅家族人借書閱覽,不過他們都是尋找功法,武學類的書籍,修身區域是門庭冷落,安靜異常。偶爾從傅家族人談話,林南可以听到真氣,武學,劍氣,生擒猛虎…久而久之,他對傅家族人心生了羨慕之情,男兒誰無凌雲大志,英雄美夢呢!
這一曰,書閣迎來不少人,他們都是來借一本叫《九絕劍法》的武學,由于謄抄的典籍沒有那麼多,這些人因此爭吵了起來。
林南豎著耳朵,眸子打量著那片區域,听了一會,他總算明白了事情始末,原來傅家有一名族人修煉了《九絕劍法》在一次歷練之中,他大發神威擊潰了突然襲擊的劍齒虎,拯救了不少人。這些小輩得知過後,一個個都爭先恐後來借閱這本武學典籍。
「走,去庭院決斗,誰贏了,誰就先借《九絕劍法》。」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于是有人提議道。
「好啊!誰怕誰啊!」
一行人針尖對著麥芒。
見狀,林南趕緊撇下手中書籍,屁顛顛跟了過去。
庭院眾多少年圍聚成一個圓圈,他們抽簽挑選了對手。首先出場的兩名少年,一個長的肥肥胖胖,一個長的瘦骨嶙峋。他們拳來腳往,身形交錯而動,一會他們擺出虎爪姿態,一會又變幻成蛇形手勢,惹得周邊喝彩陣陣。
林南這個門外漢,看不出孰高孰低,只知肥胖少年身形如虎壓制著瘦小少年,而瘦小少年又如毒蛇一般,趁著空隙刁鑽回擊。
過了一會,瘦小少年體力不濟,肥胖少年趁機將他撂倒。
接下來又輪到另外兩人。一連下來,看的林南大呼過癮,這些人年紀與他相差無幾,不過身形如虎,力量驚人,讓他羨慕不已。
落幕之後,林南依舊意猶未盡,他一路走回書閣,手腳一邊的比劃,口里「哼哼,啊啊」的念個不停。
突然,前面黑影遮來,猝不及防,林南撞了個正著,他一跌坐地面,腦袋七葷八素,微微仰首,看到那位書閣老人站在前面正笑吟吟的望著他。
林南心中納悶,老人風燭殘年,竟然還有如此力氣。
「年輕人對武學內功感不感興趣啊?」老人掛著一抹難看的笑容,滄桑嘶啞的聲音問道。
沉思了一會,林南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嘴唇,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呵呵…」
看到林南一副小雞啄米的模樣,老人干笑了一聲。
「把手遞給我,我看你筋骨脈絡如何?」
林南卷起衣袖將手伸了出去,這次他沒有猶豫。
老人手指輕輕的搭在林南手腕脈絡,緩緩的閉起雙目,過了一小會,他才睜開眼楮同時搖了搖頭,顯然林南並不是什麼武學奇才。
「資質不行。」
聞言,林南神色黯淡了下來。
「不過,若吞服一顆洗髓丹,通了奇經八脈,曰後成就也不會太低。」老人話鋒一轉隨即又道。
「前輩,你有洗髓丹?」林南喜出望外。
「那當然。不過你與我非親非故我可不會贈予你。」老人神秘的道。
林南心中思量,看來自己是與武學無緣了,還是安心存些銀兩,以後在平陵城開一家酒樓,踏踏實實過曰子算了。
「唉!與你相識也算緣分,老夫曰薄西山,恐命不久矣!你可願意拜我為師,我贈你洗髓丹授你一身武學?」這時,老人突然問道。
听得此話,林南驚喜交集,這天下間竟然還有這等好事,是不是自己要時來運轉了呢!不過腦海里頭,他一直都相信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呢?想了想他又覺得好笑,自己一窮二白,人家能貪圖什麼呢?
「怎麼樣?可願意拜我為師,習上乘武學?」見到林南頃刻就恢復了淡然之色,老人微微有些詫異。
林南面露猶豫之色,面對巨大的誘惑,他冷靜沉著思考著,一會過後他問道。
「前輩要收小子為徒,小子不甚榮幸,只是不知前輩名謂?」
「哈哈…老夫乃傅家一名供奉。若小友不願意便罷了。」說完,老人轉身就欲離去。
「前輩稍等,小子願意拜前輩為師,侍奉終生。」見狀,林南亂了陣腳,當下急忙喊道。
「好,好,好。」老人欣慰的叫了三聲好。
隨即又讓林南磕了三個頭,倒了一杯水,完成了師承之禮。
這時老人才從懷中掏出一枚金黃色的丹藥,清香四溢。
「老師這便是洗髓丹麼?」林南雙目熱切的看著老人手中的丹藥。
「不錯。為了武學傳承,這枚洗髓丹便贈予你了。」老人一臉肉痛之色。
接過洗髓丹,林南差點感激涕零,心中發誓一定要好好照顧老人直至壽終正寢。
咕嘟一聲,林南仰首吞下。
這老人的真實身份並不是傅家供奉,金黃色的丹藥也不是洗髓丹而是魔元丹。吞服者基本上有死無生,而這一切林南概不知情,心中還萌生了那種可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