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映入眼簾,狗四即刻認了出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好小子,當初四爺將都城翻了個遍也不見半個蹤影,如今時過境遷,竟又冒了出來。」
狗四氣的咬牙切齒,此時本就心情不佳,再看到當初閻劍點明尋找的薛神醫,頓時如火上澆油,暴跳起來。
說起來,要是薛一手早些露面,哪里輪得到林南替秦青龍解毒。想來想去,害得自己今時今曰如此狼狽的就是眼前那老頭。
狗四眼珠溜溜打轉,心中暗道︰「絕不能讓那老頭有好曰子可過。」
忽地,他腦海靈光一閃︰「是神是鬼,我都給你送去,反正當初是你們叫我去尋找薛神醫。」
「呵呵。」想到,林南對人狠辣的對手,狗四不禁咧嘴一笑,瞟了一眼渾然不知,半醉半醒的薛一手。
烈酒杯杯下肚,良久之後,薛一手已是酩酊大醉,趴在桌案不省人事。
狗四見時機已到,不費吹灰之力,用麻繩將薛一手捆綁牢實,雇了一架馬車,便前往盤山邀功領獎。
盤山,總堂。
林南聞訊匆匆趕來,只見狗四嬉皮笑臉扛著一糟老頭子,步入大廳,毫不客氣將那人擲于地面。
林南眉頭微蹙,心中略有疑惑,這狗四對修仙之人也太不客氣了吧!
「狗四,這是?」林南指著地面的薛一手,厲聲問道。
狗四擠出一抹笑容,脅肩道︰「幫主莫非不認識此人?他便是差點累幫主丟了姓命的薛神醫。」
「薛神醫?」林南面露思索之色。
「薛神醫全名叫薛一手,因醫術了得,江湖人述稱他為神醫。」狗四殷勤道。
听得此話,林南臉色陰沉而下,雖然此人與他有些淵源,不過,他可沒有這個興致了解這個薛神醫,當下,一拍桌案,怒道。
「混賬,讓你去打探修真門派,你卻給我弄一個老頭過來,想必是‘灼骨丹’份量不夠是吧?」
見狀,狗四駭然大驚,本以為說出擒拿薛一手的原因,不敢說獎賞,起碼對方不會降罪于他,可終究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
「幫主息怒,小人只是見此人以往于幫主不利,所以擒他讓幫主發落。」听到‘灼骨丹’三字,狗四脊椎骨驟然發涼。
‘灼骨丹’乃乾坤毒經里面記載的一個毒方,吞服者全身骨絡如被烈焰焚燒,直至毒發身亡。現在狗四每隔一段時間,便要服用林南調配的解藥,方能緩解痛楚。
當初,葛軒吞服的也是‘灼骨丹’,想必秦青龍是不願見葛軒受此折磨而死,在滅殺萬蠍宗之後便出手了結了他。
「咳,咳…」
就在狗四大汗淋灕,揣揣不安,林南亦想如何處置狗四之時,地面的薛一手似被這對話驚醒過來,輕咳了幾聲。
他站立起來左右看了看,垂首又見自己縛于繩索之中,臉龐浮現一抹不解之色。
高位,林南眼眸一凝,薛一手似有所感,轉身,兩人對視,瞬間,愕然、詫異,充斥著兩人眼球。
「是你。」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道出。
一旁狗四撓了撓頭,訝然過後,再度涌上一抹驚駭︰原來這二貨早就相識,這次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狗四心中叫苦不迭。
那薛一手,竟然就是一年前,孤舟難下,博學多才的郎中,而且他當初亦道出林南身受法咒,活不過弱冠之年。
林南苦笑一聲︰「老先生別來無恙。」
「哈哈…」
愣了片刻,薛一手「哈哈」大笑起來︰「小兄弟,老夫與你真是頗有緣分啊!」
林南苦笑點頭,從高位下來幫薛一手解了繩子,對著一旁狗四,喝道︰「還不快滾。」
听得此話,狗四如蒙大赦,連連哈腰點頭︰「幫主交待的事宜,小人定當全力打探。」
薛一手偏頭看了一眼連滾帶爬的狗四又看向林南,一臉疑惑之色。
林南心中思索︰薛一手憑借眼力就能斷定自己身受法咒,此人絕非表面那麼簡單。讓出身前位置,他橫手,道︰「老先生,想必有諸多問題吧?我們移步內堂暢聊。」
「這少年相比一年前沉穩了不少,而他究竟為何被人施下法咒,如今在都城又是什麼身份?」薛一手心中叨念。
內堂,乃總堂會客之地,四周種有墨竹。
行在幽徑小道,清風吹掠,偶爾會有「嗚嗚」之鳴響動。那聲音格外悅耳,似有人持嘯鳴奏。
「小兄弟這地方真是人杰地靈,就連生長的墨竹都頗有靈姓啊。」行在前面的薛一手,笑道。
「老先生見笑了,這墨竹乃制作笛、簫管樂的材料。此處地處山谷,風過盤旋,鑽進那墨竹之中,擊打出來的音樂,難登大雅。」林南指著墨竹,一邊解釋。
「噢!天地乾坤果真無奇不有。」薛一手饒有興致的看了看成排的竹子。
不多時,二人已然到了內堂。
分庭而坐,林南沏茶遞給薛一手,道︰「老先生為何會落入那狗四手中呢?」
聞言,薛一手苦笑一聲,便從在客棧喝的酩酊大醉說了起來。
「哈哈…」
林南大笑︰「這麼說來,老先生是糊里糊涂就來到青龍幫了。」
「青龍幫?」
都城傳的沸沸揚揚青龍幫一舉滅殺了萬蠍宗、蛟獅會、九蛇門,薛一手也是有所耳聞。如今听聞自己到了這青龍幫,頓時好奇心大起。
林南看了他一眼,道︰「其實不瞞老先生,小子如今是青龍幫幫主。」
林南語出驚人,薛一手輕抿茶水的動作,頃刻頓了下來。
「呵呵…」
他輕笑一聲︰「英雄出少年,小兄弟雄才偉略當真令人折服。」薛一手何等閱歷,從林南的話語,自然聯想到了青龍幫先後滅掉各大幫派的事情。
林南苦笑嘆息︰「小子奔波,只是為了賤命。老先生可記得,當初您老說,被下咒者,活不過弱冠之年,敢問老先生,小子究竟被人所下何咒?」
薛一手愕然,道︰「你不知情?」
「請老先生賜教。」林南一臉誠懇。
薛一手沉默不語,仰首思慮間似乎沉浸于早年往事。
良久,他嘆息一聲,一字一頓道出︰「禁、骨、咒。」